“耶律青云!你,你这是做什么?”赵光义望着左手提着萧小人,右手提着高琼,已然飞身跃上城楼,仍然健步如飞的耶律青云,暴跳如雷地吼道。此时的赵光义,已没了惯常的雍容与淡定,眼看着耶律青云如履平地的身影翻下城墙,消失在视野。赵光义歇斯底里地吼道:“开城门!追!给本王追!”
待守城军兵打开城门,赵光义一眼看到护城河上那从未收起过的吊桥,平坦、宽阔的令人沮丧。
此时,进出城门的人流开始涌动,赵光义忽然问道:“‘秋痕’呢?”众人这才醒悟,向适才跌落“秋痕”的地方望去,那里自然是空空如也。
王承恩眼尖,一眼看到那两位出箭相助众人的年轻人正欲转身离去,沉喝一声:“二位壮士慢走!请将‘秋痕’还来。”众人循声望去,见其高个青年,背负一柄用麻布包裹着的刀,赫然正是“秋痕”。
背负“秋痕”的青年转头黠然一笑,并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行去。王承恩身形一晃,扑上前去。倏然,另一名青年男子回身一箭射向王承恩,箭声尖锐,破空之声大作。王承恩听得箭声有异,急忙停步挥剑挡开,手臂巨震。这时,又有数人追了过来,青年男子冷笑一声,弯弓搭箭,连珠箭“嗖嗖”地射到。当真是箭无虚发,登时将前面数人射倒在地。
赵光义狭目微眯,看着他们,并不言语。众侍卫纷纷亮出兵刃,慢慢地向他们逼近。那个背负“秋痕”的青年,停步回身,搭箭指向王承恩,凝箭不发,沉声道:“我们只要‘秋痕’,无意得罪官府,请各位不要苦苦相逼。”呼延赞大笑道:“天子脚下,岂容尔等肆意妄为。”言罢!率先大步而前。
“得罪了!”负刀男子箭去似流星,射向呼延赞。呼延赞因单鞭损毁,从怀中抖出三节棍,将羽箭打落。头枝箭尚未落地,第二枝箭复至,“噗”的一声,正射中呼延赞的右臂,竟是穿衣而过。
“哈哈!哈哈!你家大爷没有右臂。”呼延赞得意地放声大笑。“我倒忘了这茬。”负刀青年不禁失笑道。呼延赞说话间,脚下不停。此时,第三、四、“凤凰院”。
慕容延钊等人在庵堂坐定,喝着斋茶,闻着梵香,顿觉心中空明,灵台清净。闵氏与慕容氏乃是世交,闵氏好佛,历代子弟中常有出家为僧、尼者。闵氏的开山武学传自杯渡禅师,所习乃禅宗一道。
不一会,在众尼的簇拥下,由后堂缓步走出一位月白衣衫的中年女尼来。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素面朝天。虽然扫尽顶上三千青丝,却愈发显得清爽秀丽。
“四哥!”闵凤娘单掌打个佛礼,晶莹的白玉佛珠,挂在虎口处发出悦耳的撞击声。闵凤娘久别逢故人,心情激荡,不禁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闵凤娘又上前给慕容延钊的大夫人、二夫人行礼,口称“大嫂!二嫂!”,她虽比慕容延钊的夫人们小了七八岁,但也是四十开外的人了。许是常年礼佛,心中清净之故,看上去直如妙龄女子一般。
慕容嫣大是好奇,张口道:“闵姑姑!你怎么像我姐姐一般呢?”慕容延钊斥道:“小孩子家,不可乱说话。”闵凤娘却是大是欢喜,上前搂住慕容嫣的肩头:“乖!姑姑疼。”慕容延钊有些疑惑地望着闵凤娘道:“凤丫头,你怎么会出家了呢?”闵凤娘大是娇羞:“四哥!小妹年岁不小了,你怎么还叫人家丫头,也不怕外人笑话。”说着话,一双妙目望向耶律青云和萧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