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应道:“臣下去即拟旨。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今年的春闱礼部上了公折,臣想这是皇上登极再开抡才大典,后金兵犯京畿,停办了一科,此次春闱重开必要办得隆重些,贡院也需修缮,怕是下不來道:“长卿兄,方才听你们谈论春闱之事,可有什么高见了?”
温体仁干笑两声,连连摆手道:“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是胡乱说说罢了,专等首辅宣皇上的口谕呢!”
“此次春闱当有个全新的气象。”周延儒见帘子一挑,何如宠与钱象坤、吴宗达依次进來,忙招呼道:“我正要向各位求教。”,说道:“你今后的仕途都在此四字上,这四字体会得好,到时不用你來请,山人定去寻你。”。
周延儒谨记在心,历经万历、天启两朝,阉党、东林两不得罪,若即若离,由少詹事到礼部右侍郎,再拜东阁大学士,终至首辅,成了百僚之长。许太眉果然不负前约,葛袍竹杖芒鞋飘然进京,周延儒命人专门收拾出一个小跨院供老师落脚居住,转眼间,许太眉來京半年多了。
周延儒最服膺东晋名相谢安处变不惊的气度,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轻咳一声道:“这并不难。依。
“眼下还不清楚,只好坐观其变,以静制动了。”
“夫子的意思是应下來,还是推掉?”
“应不应下來,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只要凡事多加小心,不要授人以柄,量无大碍。”许太眉语气颇为自负,闭眼屈指算了一番,又道:“玉绳,你放宽心,老朽推算你的流年并无灾祸之相。”
“去吧!相爷主考春闱,天下多少举子奔走门下,银子不是水一般地流进來?我那珠宝店怕都多了不少的生意呢!”董献廷欣喜得搓手欢叫,仿佛金银珠宝已如山地堆在了眼前。
周延儒面带忧色道:“若学生主考春闱,温乌程势必暂代学生署理阁务,学生去阁日久,怕猝生变故应对不及。”随即横了董献廷一眼,肃然说道:“近日必要收敛些,不要伸手过长,只顾银子不顾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你们且下去吧!不要在此多嘴了!”
许太眉听周素儒四人尴尬退出好春轩,抬起眼皮问道:“阁里近日有什么要务?”
“九边兵饷,陕西民变,江南复社……”
许太眉打断道:“这些都是外事,朝中有什么大事?”
“春闱开科取士,议定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人选……”
“不必再说。山人知道什么是熊掌了。”许太眉有如入深山采药的郎中看到了一株千年的灵芝仙草,两眼眯成一条细缝。
“什么事竟比网罗人才还紧要?”
许太眉暗自冷笑:选才不如用人,温体仁果然高明!口中一字一顿地答道:“大--冢--宰--。不过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他多个吏部尚书做帮手,分量还是轻,你只要在票拟上多驳上几次,他们便嚣张不得了。”
周延儒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