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如没想到墨弦会这样配合,答得干脆。一点也不像平时把问题都留给越凌溪。
“理由?”
“不愿意。”
墨弦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对着越凌溪本人,这么直白说出不愿意的人。
“不愿意就干脆分开的好。”
“我也不是今天才不愿意的。可能是我们彼此需要。”
还因她上句话耿耿于怀的越凌溪,立马释然。是的。他们没有爱,却彼此需要,一样不希望分离。
“你的意思,你们还要这样继续耽误下去。”
“怎么会是耽误。要是你愿意,可以把他理解为我们正在培养感情。”
“什么样的感情培养这些年还没一点进展。”
“速度是要逼比常人慢了那么一点。”
“你们这个才叫慢了一点。”
“妈。我们这样很好。”越凌溪接话道。
“就挂着个夫妻的头衔,叫挺好。”
越凌溪不说话还好,他开了口,夏妍如就更生气了。
“我们以后会更好。”
因为墨弦,他开始相信细水长流。
“我不管。现在两条路:要么墨弦你一年内给我生个孙子,要不换个愿意的人来。”夏妍如算是最后通牒。
“妍,孩子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
越楚原算是明白夏妍如今天心血来潮的目的了。
“小溪,墨弦。你们要是真没感情,过不了,分开还是趁早。”
夏妍如以为越楚原该是要大发雷霆,强制他们离婚才对。至少反映不该这样温和。态度也不该这样看似中庸。
“小槿这样爱你的不要,偏偏对这个没感情的舍不得放手。”说到底,夏妍如就是替秦郁槿惋惜。
“这关他什么事?我说过,即使不是墨弦,也不可能是她。”
“那你还做出那样的事?”
越凌溪感到莫名其妙,“哪样的事?”
“你自己清楚。”夏妍如以为越凌溪在跟她装傻。
越凌溪虽然不清楚夏妍如说的是哪回事,却明白现在正在发生的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秦郁槿在他母亲面前说了什么,让他母亲带着他父亲来给他施压。看在不太成功的份上,他也懒得理会。
“李嫂,早餐什么时候好?”
夏妍如把越凌溪的反应当作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正开口,就被越楚原给打断,“好了,孩子们该饿了。”
“好了,少爷。”李嫂这才从厨房走出来,“要开饭吗?”
越凌溪抓起身旁的墨弦,对李嫂道:“开饭。”
墨弦对还坐在客厅的夏妍如跟越楚原道:“爸,妈。要不要一起。李嫂的手艺还不错。”墨弦极力推荐。
“气饱了。”
“不用。你们去吧,我们吃过了。”
越楚原好像对墨弦格外宽容。
夏妍如看看越凌溪,再看看墨弦,最后是越楚原。显然他们三个现在是一方的。今天算是无功而返。留下也是无果,只是让自己更加生气,便气冲冲的走了。
越楚原也只能跟着离去。
越凌溪跟墨弦只好追了出去,“爸,妈。慢走。”
夏妍如早上了车,拒绝在交流。
“回去吧,别把你们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临走拍了拍越凌溪的肩膀。男人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就都懂。
“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越凌溪想起她下楼时那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可能我处变不惊。”
“确定?”
“当然。你怎么变多疑了。”
越凌溪对她拙劣的说辞并不深究。他知道无论真相为何,只要她不想说,就一定没有答案。
秦郁槿没想到无意间的道听途说,竟真的拼凑出她想要的真相来。
夏妍如给她讲诉这一切的时候,她几乎是立马就被喜悦填满。证明过往两人在她面前所做的不过真的是演戏给她看罢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佐证为越凌溪在意她,爱她的表现。
“夏妈妈别生气了。谁叫凌哥哥太优秀,她舍不得放手也是正常的。”秦郁槿假意安抚。
夏妍如抓着秦郁槿的手。“还是小槿懂事,凌儿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她却忘了,现实刚好相反,不珍惜的正好是秦郁槿才对。
“夏妈妈,要不我去跟她谈谈?毕竟这也算我跟她的事。”
夏妍如想到墨弦那副不卑不亢,“只怕……”
秦郁槿以为她贵不同意,便急切的道:“我会好好说,她也不像是不讲理的人。道理讲通了,她该会成全我跟凌哥哥才是。”
夏妍如想,墨弦就是太讲理了,而且是一套一套的。要真是个不讲理的还好办,问题就是她太理性。但凡她是半点不讲理,夏妍如也不会这样为难,气愤。
墨弦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犯冲。在明确拒绝秦郁槿约见的邀约后,直接被她堵在了家门口。
“秦小姐喝点什么?”
“咖啡。”
“李嫂,帮秦小姐准备咖啡。”
“好的。少奶奶你呢?”
“给我茶。”
李嫂把饮品送上来之后就被墨弦打发出去。现在就只剩她跟秦郁槿两个人。
秦郁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也就过得去。”估计是想起了,墨弦对她泡的咖啡的评价。
墨弦并不接话,只是眼神明白表达了:你该不是专程来评价我家咖啡好坏的。
“墨姐姐。”才出口就被墨弦毫不留情的打断。“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这声姐姐我受不起。”这假意还是收起来的好。
秦郁槿维持着一贯地柔弱:“我是真心当你是我姐姐。”
“秦小姐有话直说,这样大可不必。”
“我想要你能成全我跟凌哥哥。”
墨弦就着手端茶杯的姿势向后靠去,彻底解放端坐的样子,随意起来。只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秦郁槿看来,这无疑成了对她的一种嘲弄。“墨弦,你什么意思?”
“还是这样才像你。”
“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凌哥哥?”
“很简单。让越凌溪给我一纸离婚协议就行。”换而言之,找她无用。
“你是不是要钱?要多少?你开个数。”
“我以为越凌溪该是无价的。再说,你有也多不过越凌溪。”
秦郁槿没想到她会说的这样直白,丝毫没有隐藏。
“墨姐姐,算我求求你,把凌哥哥还给我。我是真的很爱他。没有他真的会活不了,他就是我的命。”
先是威逼,再来利诱,现在则是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这三种情绪被她随意切换,墨弦不由得不感叹这演技,她都想拍手叫绝。
“他也是我的命,你岂不是要我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
“你根本就不爱他。”
“这不妨碍。”
“他也不爱你。”
墨弦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倒是。”
秦郁槿刚想扬起胜利的微笑,却听到墨弦接着说:“一样不妨碍。”
秦郁槿的表情瞬间坍塌,面容因恨意扭曲到恐怖。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并不喝酒。”
秦郁槿不论怎样,都会被墨弦轻而易举就化解。她只得撂下一句:“算你狠”作为结束语,恨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