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前辈因为写轮眼的负荷而失去了意识,我和里见带着众人终于到达了波之国达兹那的家。而现在,涟作为队里唯一的医疗忍者正守在卡卡西前辈的身边--好吧,可能有别的动机,要知道在涟还是芸
的时候,每天就在喋喋不休的碎碎念地猜测卡卡西面具下的脸......
"婧桑,吃饭了哟。"里见拍拍我的肩膀--从遇到水无月白开始,我就烦恼到现在,那样游神,就连里见靠近都没有察觉,这真是暗部的大忌啊,随时都可能要命的......
"我不吃了,里见,你们不用等我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烦人,"复仇的意义"这种东西越想越令人头疼......
"婧桑,如果找不到答案,就去看看星空吧。小生以为,这样容易心静......婧桑,小生想问你一个问题:对你来说,如果杀掉再不斩就意味着要失去水无月白的话,你还会对陶地再不斩出手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对里见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这样一步步走到野外,在草坪上吹着清爽的晚风,抬头仰望星空......这个世界,真的好复杂。这么多年来,我只觉得麻木,悲哀,身心疲惫......可这样的烦躁与空虚还是第一次......片刻,我只觉有人靠近,却也不想回头去看,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其实也挺好的,多久,多久没这样仰望星空了呢......这样的夜空,七年前的夜空,其实都一样,世事变迁,其实改变的不是世界,而是人心。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熟悉的声音,是水无月白啊......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们本来就是亲人,可现在,她和仇人站在一起,几小时前,我们还兵戎相见,已经不明敌友了啊......几秒钟后,她在我身边坐下来,完全没有敌意,就好像几小时前我们并没有对峙,只是出去一起喝了杯茶似的。我顿了顿:"我,该怎样称呼你为好......我该叫你姐姐,还是......敌人。"白柔柔地"嗯"了一声,回答道:"我们不是敌人是亲人哦,小婧。小婧,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呢?"
"习惯。"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明明最后的亲人就在我身边,却突然觉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没有把他们当成朋友吗?"突兀的发问令我微微愣了一下。
"朋友吗......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你其实不了解我吧,只是因为我和家母长得很像,所以才认出来的吧......"
"没关系,跟我讲一讲吧,你的故事。"她轻轻握住我的手,也仰望着星空,"也让你听听我的故事吧。我的名字是水无月白,家母隐藏了水无月一族的身份,居住在水之国一个白雪皑皑的村庄。当时人们一直憎恨着拥有着血迹限界的人,母亲起先隐藏得很好,平和地度过了很多年。直到我的血迹限界苏醒,我们才被发现......父亲杀了母亲,而我又杀了父亲,我就这样成为了孤儿......在我最无助,最孤独的时候,再不斩大人出现了......只要他需要我,哪怕只是把我当成杀人工具,我也就很开心了......"
"姐......能不能不要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敬称,至少在我面前......他真的不配。"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双手握拳,白握着我右手的左手我的更紧了些,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那么,接下来是我的故事了......我曾经拥有过幸福,有朋友,有家人......有爱我的母亲--她很温柔,是个很可爱的人,笑起来很漂亮,训练时偶尔会有点像恶魔,但真的很温柔......当然,这都是过去式了。我,时水无月本家的长孙女,却因为当时雾隐的追杀没有办满月酒,要知道自水无月家成为被水之国抛弃的棋子之后,水无月家就一直在流亡......后来,水无月家甩掉了雾隐的追杀,进入了安详的生活。于是,在我六岁时,家主决定办起生日宴,水无月氏族的大家都要到场,并借此机会来商讨水无月家隐匿于世的下一步。但是......消息走漏了......"我没有料想到自己会哭,我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以为我已经很坚强了,可最后,眼泪还是这样一次次流下......白伸手抹去我的眼泪,那样温柔的一笑,不知为何,脑中又浮现出母上的样子来......
"就在那一天,除了我,在场所有人都死去了,水无月......被雾隐灭门......"我接着说下去,"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日就变成了大家的祭日了......如果没有我,大家也不会聚在一起,也不会被一网打尽的......从那一天开始,我失去了全部......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变的胆怯,害怕失去......不敢,不敢再有朋友......八年了,姐。你知道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够听到大家在我耳边呼喊......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仇恨,雾隐追杀队的面具,无时无刻你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简直像噩梦那样......八年了,我为了复仇付出了一切,我和"根"做交易,我卖命于"根",也只是为了那份参与水无月灭族事件的仇人名单......一个一个的,他们在鸣笛声中消失,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回来,我才活到了现在......八年了,仇恨,血腥,麻木,黑暗,杀人与被人杀......八年来我的生活就只剩下这些了......偶尔也会有阳光,对我来说却那样耀眼又那样不敢接近......可是现在,姐你却在保护我们的仇人。如果这样,我八年来的复仇到底为了什么......"
"小婧......"她顿了顿,拍拍我的肩膀,"复仇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复仇之后你要去做什么。"
"那都是以后的事,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不知道呢......"我向星空伸出手,星星仿佛近得可以摘到,又好像是回忆中的大家和遥不可及的幸福,离我越来越远。
"到那个时候,你就真的毁了......婧,你要想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才是重要的,已经失去的无法再追回来,那么现有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放手?你和我不同,小婧。你有关心你的同伴,而我......只有你和再不斩大人......"
"姐......"不知为何,突然......不想杀再不斩了......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你的同伴,还在等你吧。"她风一样地离开了,就好像从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样。我其实也很清楚,我其实那么的寂寞。在这个世界上,寂寞分为两种;1.被人排斥于外。2.将外物排斥于自身以外。过去的鸣人显然是第一种,而我......则是第二种......姐,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告诉我这个吧,让我好好珍惜身边的伙伴,大胆地向外界打开心扉......
水无月白,我的姐姐,背负的那么那么多,却那么的坚强,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纯真......
水无月白,那个像雪一样的女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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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慢慢静下来,身后有人靠近,我已无意去管,那人在离我不远的站住,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喂,问你个问题。"
"宇智波,你不坐下来吗?吹吹晚风,其实很舒服。"
"你到底有多强?"他的语气很坚决,大概也忘不了宇智波灭门的仇恨。或许姐姐说得对,复仇,会让我们真正的失去一切。可我们,怎么可能放得下......怎么可能忘得掉这样刻骨铭心的痛......又或许只是我们不愿意去尝试踏出第一步......
"你远远达不到的地步。当然,如果你到地狱转一圈,或许就和我一样了。"
"你这算什么回答!"他在我旁边坐下来,语气更为坚决,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愠怒。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什么?"他显然是觉得这算不上回答的回答有些突兀了。
"我是雾隐叛忍的孩子,我们一族在过去的岁月里,因为政治原因成为被水之国抛弃的棋子。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六岁的时候,从那以后,我就无法再放下复仇的利箭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笑(前几次都是在笑鸣人和里见来着),却是哀苦自嘲的苦笑......
"你说......我到底......杀了多杀人......"
"抱歉,提到了你不想去回忆的东西。"难得,这傲娇也会道歉......
"没什么,反正你不提我也忘不掉的。"
"......"
"......"沉默,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你......"他忽然开口,」你能笑一笑吗?"what?
"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温柔吗......对鸣人的那种笑。"
"我已经遗失表情好久了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笑,那时候就只是偶然吧......"
或许,或许我真的已经把你们当成伙伴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