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中忍考试第三场(3)
回到考场的我赶上了鸣人与牙一战的尾声。这小子果然进步了很多——他的成长空间不可小觑。我相信包括和他比试的牙在内的所有同期生恐怕都完全没有料想到他的实力已经进步了这么多。最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具有那种毅力,那种坚信自己,一次次站起来的毅力,并且虽然还很稚嫩,但他已经学会了用脑子作战。我暗自揣测他将来遇到自来也师父以后的事——没有由来的,我十分笃定,总有一天,他会超越长门师兄和小南师姐,超越他父亲,当然也会超越我,成为师父最强的徒弟,或许他会成为新一代的三忍之一,新一代的蛤蟆仙人也说不定。我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后辈总会变成前辈,而前辈也总有一天会被超越的不是吗?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超越自来也师父,站到顶端去吧,那时师父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师公也会的吧——很久很久以后,这个一闪而过的感慨变成了现实,可是一切已经远远背离了我的想象……
“鸣人,虽说有点狼狈,但是……我还是要说,干的漂亮!”他大概没有猜到我会这样说,竟然愣怔了几秒,我趁机把摸摸他的发顶,揉乱了他的金发,“作为你的伙伴,我为你骄傲。”相信四代目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而骄傲的,鸣人。
“啊,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啊,婧桑的夸赞我就收下了!”他依然斗志不减地扬了扬拳头,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看台上。他这一去,不出所料在看台上遇见来雏田。鸣人啊也是个迟钝的家伙呢,看来得由内向的小雏田踏出第一步才行啊。看得出雏田是真心喜欢他,能得到这么好的姑娘的垂青,我从心底里为他而高兴,同时埋怨了一下他那榆木脑瓜。不过那边的牙对雏田也是真心的呢,啊呀呀,木叶的年轻人真是充满活力哟(莫:说的像你很老一样。婧:哼)~我不禁微笑。
“现在,公布下一回合名单!”疾风前辈的话语重新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大屏幕,不得不说,这一轮比试真的可以说是宿命的对决啊——日向雏田vs日向宁次。我抚了抚额——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会完全无法控制啊,毕竟跟着凯班这么久,说什么也不会不清楚,宁次少年的执念也是很吓人的。
“宁次,别太过火了。”趁着宁次少年从我面前经过的空档,我友情提醒道。他顿了顿,没有回答,然后径自上场。我看的出他眼中的阴霾,当然也看得出雏田的紧张。我期待着这个平素内向的少女掩藏在柔弱下的火焰,也期待着少年的执念被放下的那一刻。
“真没想到我的对手会是你,雏田大小姐。”先发话的是宁次少年。我没再仔细听下去,或者说不让自己继续听下去——他们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有些事情,还是谁也不知道的好。说真的,介于这两位都曾向我请教过,所以我十分清楚,这两位的个性都倔得不行,且不论宁次少年,别看雏田平时内向又害羞,事实上一旦倔强起来,谁说话她都听不进去。这一场胜负已定,但是,雏田的觉悟一样不能小觑啊。
“可以的!混蛋,你凭什么擅自替别人做决定!雏田,干掉他!”鸣人的一声大吼使得我不得不又去听这一场耐人寻味的对话。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场比赛,雏田将会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在心上人面前,谁会允许自己丢脸呢?体术忍者的对战素来都是古朴而简单粗暴的,日向家的忍者更甚,只要一击命中对于整个局势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一点也不想尝试被柔拳打一下会有多痛,一点也不想,不过日向一族的忍者都是木叶忍者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挨一记柔拳的。局势乍一看是雏田占上风的,但细看之下也不难发现雏田呼吸的杂乱,在体力上,雏田已经败下一筹,但她确实不出所料的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不得不说,这个内向、恬静,却又坚强、倔强的姑娘已经大放光彩,她拥有让人为之着迷的资本。不知道什么时候,鸣人才会了解她的心意呢?实力上的巨大悬殊注定了雏田这一局的失败,在被宁次击中的那一瞬,她就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了。我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腕,和疾风前辈对视了一眼,做好了随时阻止这场比试继续下去的准备。
“雏田,加油!”鸣人仍然替雏田鼓劲。我知道,这会再次化作雏田的动力。执念啊,究竟是个怎样神奇的东西呢,它让有的人看不见光明,又让许多人一次次站起来。我在心里也开始替雏田加油——她的勇气和执着值得我尊重。她再一次奋起挣扎,她不会放弃,但显然也撑不了多久了。我略略抬头看向天花板,不忍心看她再倒下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的攻击对我毫无意义。已经结束了。”宁次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无论抵抗是不是毫无意义,她都一定会再站起来的。
“我判定这场比赛无法继续……”
“疾风前辈,雏田她还没有这么快认输!(不要阻止……不要组织比赛!)”几乎是同时的,我和鸣人打断了疾风前辈的宣判。果然,另全体震撼的是,她又一次站了起来。
“为什么还要站起来,继续逞强的话,你会死的。”
“还没结束!”
“别再逞强了!你连站着都很勉强了吧,我一看就知道了。你一出生就背负了日向宗家的宿命,你怨恨并责备无力的自己,只不过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这就是命运。你没必要再受苦了,让自己解脱吧。”是吗?那你又在抗争什么呢,宁次少年……事情走到这一步,真是令人捉急啊。我盯着战局,随时准备阻止。要是真弄出人命了,不管是三代还是团藏,亦或是日向日足,那绝对非弄死我不可。
“不是这样的,宁次哥哥。因为我看得出,比起我来,你更加的痛苦。宗家和分家的命运,让你更痛苦苦,更迷茫……”这一句算是刺中了宁次少年的要害,其完全失去了理智,再一起冲了过去。单手结印,下一瞬我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凯前辈也从后面制住了他,疾风前辈抓住了他的左手,红前辈和卡卡西前辈护在雏田身前——雏田要是真出了事,其后果还真不是我们几个能承受的。我摇了摇头,浅浅叹了口气:“已经过火了,宁次。你答应过凯前辈不要再因为宗家的事起冲突的不是吗?啊啊,对了,前辈们不快点叫医疗班真的好吗?小雏田的心脏撑不了那么久。”红前辈立刻去扶雏田并且大声呼唤医疗班,鸣人也从看台上跳了下来——是的,我们尊重雏田的选择,但这不代表我们会放任她逞强。
“为什么连其它上忍都出面阻止了,这就是宗家才有的优待吗?”
“执念。”
“什么?”
“你该放下了。到此为止了,你不该拿雏田出气,她说中了你的心事不是吗?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我们木叶可就要丢脸丢到别国去了~还有你,鸣人。立即立刻马上停下不许动!都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还有你小李,我知道你期待着吊车尾凭借努力打败天才,但绝对不是现在。全部,都给我回到看台上去!!!”看鸣人还是不动,我毫不犹豫地分出两个影分身,影分身协力把鸣人抬起并扔了出去,鸣人划过一条抛物线,掉在了看台上。在半空中,他仍然不忘举起沾着雏田的血的手大喊宣誓:“我绝对会打到你!”
“你们,还有谁需要我送一程。”我抱拳道。几人自动退散——一直到很多年以后,鸣人依然会向快要激怒我的人讲述这段故事以劝导他们绝对不要惹怒我,因为“婧桑生气也是很吓人的”。下一场很快就要开始了,剩下的人只有小李,音忍的队长托斯,丁次,还有砂隐的我爱罗,那边的阿斯玛正在用烤肉诱惑丁次,天真的丁次居然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燃起了斗志。小李和凯前辈师徒二人也十分激动,虽说小李嘴上说着“才不要,都等了那么久了,我要压轴出场”,但肌肉不易察觉的兴奋的微颤仍然暴露了他的跃跃欲试。
目光扫过看台,我发现沙夜已经回到了看台上——看样子那边是摆平了,但又疑惑她神色里的几分忧心和紧张。通过她看小李的眼神同样微颤,我猜到了她的忧心并且已经可以大约猜测到下一局了——想必是我爱罗vs洛克?李,而且,小李恐怕会受不轻的伤。想到这里,我握弓的手紧了紧。
我微微瞥向看台上的我爱罗——他同样兴奋得微颤,从他充满战意的眼神里甚至可以读到对杀意、对鲜血的渴望。又是一个问题儿童,什么样的环境下能够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露出杀戮的眼神?这种杀戮的气息远比当初的我重得多得多。他是一尾人柱力——这样想来,我不难想象他的童年是什么样的童年。我从心底里泛上一丝同情——他也好,鸣人也好,为什么偏偏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呢?可对于伤害他们的人,我们又要怎么责怪呢——他们被尾兽深深地伤害也是事实,他们同样需要宣泄内心痛苦,而这个对象就是人柱力。我沉沉地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这种恩恩怨怨根本找不到什么对错结果,我只能尽我之能对他们好一点——但也只能对鸣人罢了,因为现在……砂隐和我们,是敌人!我把所有这些全部从脑子里清空,集中注意力——看清以一尾人柱力的能力,在接下来的木叶保卫战中对我们势必有利。我收敛起内心的柔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果不其然,这一战正是小李和我爱罗的比试。我无心吐槽和阻止凯前辈和小李师徒二人搞笑,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爱罗的身上。目光所及,他似乎是化成了沙子然后突然出现在场上的——瞬身术,应该是一种瞬身术。李的物理攻击对上我爱罗的绝对防御,可以说是被封锁的,但小李他不是个会随随便便放弃的人,他仍然在进行尝试。我爱罗的攻击相当难躲,但小李再一次展现了他让人惊讶的速度。但这样下去,果然还是太勉强了……我深知小李的负重对他速度的制约,如果摘下的负重,他们也许还能一战,于是乎,我抬头望向凯前辈。他很快会意,并且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判断,小李终于在凯前辈的许可下解下了负重。他的速度很快,我爱罗的沙根本来不及防御——看起来迎着x阳奔跑终于派上了它的用处。但这样要对付我爱罗还是太过勉强——砂之铠甲,他的绝对防御没有那么容易攻破。虽说这一招既耗体力又浪费查克拉,但是它的使用者想必有自信不会拖成持久战。我浅浅叹了口气,心中暗想:如果今天和我爱罗比试的是白姐姐就好了——水遁+高速的搭配要制服现在的他,我想还称不上难。小李的莲华也失败了——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我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我应该尊重他的勇气,把他的奋力拼搏看下去。砂隐自己人表现出的惊恐让我很快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他体内的守鹤已经醒了吧。我忧心小李的安全,但他绝不会认输,而作为考官,我什么也不能做……小李被击飞了出去,身体的负担让他短时间内根本站不起来,我心下一紧,紧紧握着长弓,随时准备阻止,但还不是现在——拜托了,小李,一定要躲过去啊!一次,又一次命中,我半低着眸子,心下为小李祈祷,祈祷这个教会我坚强地面对现实的少年没事(看不懂请回顾第十二章‘懦夫’)。我忽然想起凯前辈的另一禁招——八门遁甲,那个最后将以施术者姓名为代价的术,我只能做到三门常开,再往下伤门之后也就不再尝试的招术,如果小李能使出八门遁甲的话也许还可以一搏!表莲华过后就开启了开门,他还能继续吗……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场上,他的顽强超乎我的想象,居然再一次把对手逼入绝境——但这确确实实就是他耀眼的地方。可以的,八门遁甲,他一定可以做到。
“凯老师,现在就是我贯彻忍道的时刻……第三生门,开!”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凯前辈,他不愧是你的得意弟子。我忽然笑了:“真是的……这对,乱来的师徒……”是的,乱来,但是也未尝不可。他出乎我意料地开到了杜门,并且给了我爱罗最后一击——沙子,葫芦变成的沙子抵御了小李的这一击……结束了,小李最后的得胜希望……破灭了……
“不行的!李!快躲开!”感觉到这一击的杀气,小李凶多吉少。可他已经没有能力躲开了……
“砂缚……”
“他已经输了!住手啊!我爱罗——”清亮的女声回荡在整个赛场上,声音的主人竟是沙夜!更神奇的是我爱罗居然真的停下了!?趁此机会,我干脆利落地用以冰遁斩断沙的束缚,匆匆跳下看台的凯前辈也接住了落下的小李。
“我们约定好的……别再伤害你自己的心了……”断断续续地说下去,沙夜她竟是哭了。
“沙夜…….”她从看台上一跃而下,飞快地跑到我爱罗身边,甚至没有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她动作轻柔地把我爱罗扶起来,我爱罗坐在地上,她半跪在他身侧——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比受伤的那位还痛一样,我上一次见她哭成这样是在死亡森林里佐助被下咒印发烧的时候。我想,对佐助也好,我爱罗也好,她都是真的从心底里心疼。这一刻,我在心里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会封印她关于晓的记忆,无论如何我要帮她到自己最在乎,最心疼的人身边去……
“杀了他你就好受了吗!我们约好的,不要再用杀戮来证明自己了……郁闷死你算了啦呜呜呜…….”沙夜大哭起来,好像她比小李和我爱罗都委屈,并且猛地抱住了我爱罗,这使得我的认识再一次被刷新。和我一样惊讶的,是嘴巴已经张成o字型,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的勘九郎和砂瀑手鞠,还有瞪大了眼睛的下忍们。
“沙夜…….”他叫了她的名字……
“你这个笨蛋,我都快担心死了……算你机灵躲过一次……你不是绝对防御吗,不许再有下次了……”
“对不起,沙夜…….不会有下次了……”天呐,我没听错吧,砂隐一尾人柱力,这位问题儿童中的问题儿童居然对沙夜道歉了?!这很乱,这非常乱,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来消化一下眼前这个情况。和疾风前辈打了个招呼,我匆匆忙忙地拽上沙夜跟着医疗班前往木叶病院。我想涟一定很想和沙夜谈一谈沙夜和问题儿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