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中忍考试的一切,都结束了——最终大蛇丸的阴谋没有得逞,木叶得以留存。沙夜在我爱罗与鸣人,佐助等人的战斗中一方面护着我爱罗,一方面护着佐助和鸣人,伤得并不清,所幸有红绮在,保证了查克拉活性,今天竟然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涟在这一次也受了伤,不过更多的就是累——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救了多少伤员。浅秋最后没有跟上鸣人他们,因为他和一个他怎么也没算到的敌人对上了——药师兜。在其他上忍的安排任务下,浅秋避无可避地和兜大战,但尚未完全分出胜负就结束了,因为药师兜和马基都撤退了,浅秋也受了不轻的伤。白姐姐除了两臂和脸颊的擦伤几乎没有受伤,不愧为曾经雾隐的王牌。而我,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真要说的话,大概只是想哭吧......
今天不会再有人吐槽我一身黑,因为今天的木叶,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色——今天是悼念所有在这次事件中为保护木叶而牺牲的忍者和......三代目火影的日子......站在火影楼顶上面对着三代目的遗像,我身边站着的就是尚还年幼的木叶丸——我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我连我自己都安慰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早知道他决意必死的,为了这个木叶,可我没有丝毫能力去阻止,却也无法去接受......我为什么不守在三代目身边,这样就能在结界展开前救走他了。是我自己知道不是大蛇丸的对手,也不能凭借我的力量达成三代目的想法。如果我强一点,如果我像自来也师父那么强,如果我能有更好的办法稳住高层,稳住各家族,事情也许不会是这样......可我能这么办,在这次之前,我就是个小小下忍,又能够左右什么?可是为什么他这样慈祥的人就非得要死呢?为什么他这样一心为木叶村的人就非得要死呢?为什么我那天到了最后却还要因为自己想知道母上的过去而请求宇智波鼬先放过大蛇丸呢?我到底再做什么——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我的未来,我到底是哪一方的?我到底为什么而站在木叶的这片土地上!我自己却是答不上来——也不想去答了......
下雨了——连天也在哭泣吗......我听到了木叶丸的啜泣,我偏过头去看了看他,——这孩子终究是哭了,三代的死会让他一直痛下去吧,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想起了水无月家覆灭后的我自己,还有那份寂寞和悲伤,即使是现在,它埋藏在我的心底里随时也会作痛......不过不只是木叶丸,在我的心里,三代之死的这道伤疤今后也会一直一直隐隐作痛吧.......
伊鲁卡蹲下身去,将木叶丸搂进了怀里,那孩子就着伊鲁卡的肩膀哭泣着去承受这份悲伤。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三代目说过的话,包括......他曾经在我出任务之前,对我说过很多次的"注意安全";包括他在明知到我是根一边的却还给予我的信任;包括......我深深吸了口气,扬起头,闭上了双眼——就这样吧,仰起脸眼泪就不会流下了,就像很久以前我安慰自己的一样,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在淌啊......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我不想去抹了——忍者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任何时候都不能流泪,那便就着雨水哭泣吧,是雨或是泪,如何分辨得出呢。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将花献在了三代和牺牲忍者的遗像前,我睁开眼,深深地望了一眼三代目的遗像——木叶,我们守护住了,您叮嘱的事情我会做好得,请放心。但是在今天,请允许我,颓废一下吧......
天黑之后,雨又下了起来,坐在居酒屋里也会感觉到雨天的一丝丝冷意,又或者是心里冷吧。尽管雨滴打了进来,沾湿了我的侧脸和发丝,但我没有去关窗——或许这样的冰凉能让我保持清醒。我不断给自己灌着酒——我的脑海里总是不断闪过三代目拿着烟斗站在玻璃前俯瞰全村的背影,都说酒能止疼,我希望着自己就这样醉过去,把所有的悲伤烦恼都抛去脑后,待我醒来时就让这些像梦一样淡掉,我还是那个我,但是.......可能吗?可能忘得掉吗?我又郁闷地灌了口酒下去。
一时之间,雨滴打在脸上的感觉竟是消失了——来人把我的窗关上了。
"没想到两次在你的势力范围见到你,都是你喝得烂醉的时候。"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虽说这种时候除了他宇智波鼬,也不会有谁来居酒屋这里找我了,但是他居然会找归过来还是让我有些惊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宇智波,没想到你会找过来。"说罢,我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准备给自己斟满,摇了摇酒盅,却是空了。"汤音!"我喊道。负责我在居酒屋的这间屋子的日常打扫整理的汤音很快拉开移门进来。
"水无月大人。"汤音只比萤和真琴大几岁,也是我在任务中救下的孤儿,没有姓氏。她虽然不是居酒屋这块的负责人,但是居酒屋的人没有把她真的当下人使唤的,她的身手不错,又忠心,实际上在居酒屋真正负责和我直接联系的人就是她,伙计在这一点上要比老板娘机动些。
"再替我拿去添些酒吧汤音~可以的话再陪我喝几杯吧。"我摇了摇酒盅,"你看,又~没有了了啊。"汤音愣了愣,没有起身过来收拾酒盅下楼去,只张了张嘴,但是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汤音小姐若是为你家主人着想,还请换成醒酒汤。"他将我手中的酒盅拿走放在一边,"她已经醉了。"
"是。"汤音立刻起身,多半是打算听宇智波的话拿醒酒汤去。
"啊啊,汤音你别走啊,我真的不需要醒酒汤,我要的是酒啊~"汤音不管我,反而向楼下喊"要一份醒酒汤"而后拉上了移门。我撇了撇嘴,撑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那我自己去拿~"
"你不能再喝了。"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拖,一带,我重心不稳,正正好跌坐回柔软的坐垫。
"我真的没有醉,你管我做什么!这样多管闲事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又要站起来,但再一次被阻止了——我没有醉拳这类的能力,而我醒着的时候就打不过他,何况是现在。
"你打算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吗。"我打算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会振作起来,但不是现在,我现在真的支撑不住了。明天,明天我又会是原来的我。
"不。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会误事,我也没忘三代把你的事托付给了我。"我的手肘架在桌子上,两手抱头,手指插入发丝间,"但我真的撑不住了.......我的脑海里总是闪过他的背影,像我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能看见他一样......我根本接受不了,就算早都知道了也一样。为什么三代这样的人非要死啊!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子你死我活啊!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他死掉什么也改变不了啊!为什么我这么弱啊——我真的受够了,但还必须得撑下去,拜托你了,让我逃避这一回吧,让我......别那么清醒啊......."兴许是酒精的麻痹让我脆弱不堪,一下子吼出这一连串,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算是完全宣泄。
"汤音小姐。"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唤来门外守着的汤音,"麻烦再填些酒来。"汤音愣了愣,然后跑了下去,再回啦的时候,带着两盅酒,还多了一只酒盏。
"偶尔宣泄一下也无不可。"他说着把酒盅推过来,顺便给自己添了一杯。他喝酒的动作也是优雅的,与我截然不同——该说不愧为名门之后,只是看那皱了皱眉的表情,显然是不喜欢酒精的味道的。
"你其实可以叫份团子什么的。"
"独酌太过无趣。"他在说的是我——说到底却是陪我罢了,我确是没有想到他会陪我,毕竟我们之间的交集仅限于已经相互还了的人情,与晓组织的一丝牵连还有佐助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有人作陪自然是好的。
"三代总是这样子,为木叶赌上一切......我呢,呵,我究竟算是哪一个阵营的呢,真是愚蠢啊,完全不能合乎他老人家的期待啊......你呢,会为了木叶赌上一切吗?"我很快笑了笑,再喝下一杯酒,"我真是蠢货,在问什么无聊的问题啊,你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吗......"
"不是说要放松逃避吗,那么何必再去想三代目的事。"他仍是近乎平静地说道,指尖轻轻摩挲着酒盏——从刚才开始,他就再没碰过一口酒了。
"也是。之后木叶与你的协定依然不变,佐助安全的那一块暂时由我负责。团藏大人的心思你也明白,如果我这边能解决,就先试着优先依靠我这边的势力吧。"我站起来,转身走向一边的墙壁,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一个雕刻细腻,有着雪花纹样的小木牌而后回来坐下。我将整杯酒饮尽,把木牌递了出去,目光直视他的双眼,整个人严肃下来:"拿着这块木牌,你就能调动水无月组各个据点的力量,具体的等下让汤音和你说。我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你,别让我后悔。"
"我收下了。"他伸手接过木牌,下一瞬,我所直视的那双他的眼眸一下子从深邃的黑变成血色的红!
"你......"居然对我用幻术......
"水无月大人,醒一醒~水无月大人,该起来了,我把窗打开咯~"谁?谁在叫我?我皱了皱眉,努力了一下终于醒了过来——好亮!我用手挡了一下眼睛,很快缓过来。"天已经亮了吗......"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了,宿醉的产物就是头还有点疼。环视四周,自己还在居酒屋,身边只有汤音。我掀开被子,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人还有点恍惚——我很快想起来昨夜之事,这个宇智波鼬,刚说信任就对我用幻术,真真是气死人了!
"昨天那人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那位先生昨夜通知我们您醉倒了以后就走了。现在都快中午了,水无月大人您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过啊。"汤音笑道。什么醉倒了!我分明是被幻术放倒了......为什么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汤音你分明是我这边的啊(?_?)。
"快中午了啊......这样懒散可不行。"我捡起一边叠好的斗篷重新披上,便说着就抬腿往外走,"这阵子要和砂隐谈判,最近注意一下村子里的各方势力残余,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大人,您还没有梳洗。"
我一当机,这才反应了过来,不由感到一丝尴尬。准备完全之后,我还是揉乱了我的发型,弄成一副杂乱的样子,尽量符合宿醉的形象走了出去。木叶已经开始重建,村民们已经开始修房屋道路了,忍者们自然也在帮忙,接下来会忙碌一阵啊,我抬头望天,自嘲地笑了笑——我可不能颓废松懈啊,没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和自来也师父商量一下寻找第五代火影的事,三代目可是希望他和纲手姬中的一位上台的啊。打定注意,我立刻去寻自来也师父——他已经被红绮追踪了,这次准能一下找到=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