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死别
“高叔想说什么我知道,母亲大人早都给我讲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与无奈,所以高叔就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明了。”
“十年前发生的事,我都忘记了,十年后,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赵高。”
“你不会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也不会理解我的感受,你也不会明白,当我睁开眼能看到人时,对我意味着什么。”
“当然,你不需要清楚这些事,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够了。”宋天逆顿了顿,“你赵高,是我嬴政,这辈子的朋友,也是一辈子的兄弟。”
黑夜之中,赵高不说话,那就没人知道赵高是怎么想的,也正是因为黑夜,所以也没有人看到赵高的脸颊已经被泪水肆意泼洒了。
“我从未想过要你替代于我冒险,高叔提出来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有对此回绝,为的可不是高叔的目的。呵呵……”
抒情之后,就要把气氛弄轻松,最后再以抒情收尾,这是宋天逆在小说上,学到的撩妹技能,可惜碍于金钱和物质,所以宋天逆空有一身把妹的绝学,没想到穿越之后到是有了用武之地,可惜对方是个站着尿尿的。
“倘若是真的有那贼人来了,他们是不会留下任何人的,所以换不换衣服没有什么用。我愿意照做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逆了高叔的一番好心,其二也是让母亲大人能安心一点,其三就是我想,万一到时候我们真被贼人所害,至少你能穿的体面一点,毕竟以往碍于规矩礼教,使得你从未穿过华丽的服饰啊。”
“小公子啊,你的仁义让老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好了,我只能厚颜乞求你能原谅刚才赵高大逆不道的妄言。”讲话和听话的人没有说什么呢,高就感动的语无伦次了。
“我不会原谅”嬴政的声音透着坚决。
“啊……”高顿时呆住了,心中无奈的想着就算是自己,想来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奴隶这样跟自己说话吧“是啊,刚才高儿的话真的有些过了,小公子不原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为什么要我去原谅,要是说原谅,为什么不是让赵高哥哥原谅我,原谅我以前的任意妄为,原谅我的自以为事,原谅我的不为他着想呢?做错事的是我,该被原谅的也应该是我。”宋天逆强忍心中的肉麻,但是没办法,谁叫赵高比嬴政早出生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哈哈哈……竟然都在这里,兄弟们快快过来,我找到他们了,妈·的,你们真他·妈能跑啊,跑这么远,要不是你们穷咋呼的,我还真不容易找到你们”虽然夜黑之下看不见容貌,但是一听话语就知道,贼人来了。
宋天逆肆意挥洒着自己埋没许久的才华,深度入戏使得自己情真意切间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所以还容不得自己上演完美的收官,就被追杀者寻声给找到了。
所以当确定刺客追了过来的时候,刚还心有激动的宋天逆和死灰复燃的赵高都一下被吓的不知所谓的呆立原地没有动。
到是高,虽然先被自己儿子打击的风雨飘摇,后又被嬴政感动的感激涕零,但毕竟年老经验足,危机时刻处事沉稳果决。
现在满目漆黑不识方向,盲目乱跑可能会正好撞倒刺客的包围圈里,而一听对方言语就知道现在只是这一个刺客,至于别的刺客想必离的也不远,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把面前的刺客给处理了,等人多了就没有希望了。
一想到这,高二话不说抄起腰间的佩剑就朝着刚才那人说话的地方刺去。
“噗”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鲜活的生命完成了他由大喜到定格的转变。
说起来,也怨不得这人高喊高叫而失了谨慎。
任谁抹着黑,在一片树林里找人都会满心冒大火的,突然找到人了一时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只是可惜这样的正常,让他付出了自己昂贵而沉重的代价。
高可没有心思来感受死者的怨念,一见目的达到,收剑入鞘时确定好方向,直接就拉起两人的小手,继续他们的逃亡。
刚刚跑的没有几步就听到后面骂骂咧咧的叫喊声。
实在是太近了,按照正常情形,对方人多,所以容易出披露,只要距离近一点,那就会被察觉行迹。可是巧就巧在赵高一行人都心思混乱,没有注意,所以才使得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利。
深山密林本就不好带着人跑,现在还两眼一抹黑,那就更加不利于奔逃,而后面的声响却是越来越近,照这样下去,是没有什么机会能逃的了了。
“赵高,你方才所言为父深感亏欠你良多,也知道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你现在还不会明白,作为一个奴隶,生在这样的乱世,能有一个仁义的主人是一件多么万幸的事。”高拽着两人跑,却分出心神给赵高说话。
“我虽然对不起你,可是我有着我自己的想法,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理不理解,我作为你的父亲,这是作为一个父亲所必须要做的。”
高一边奔逃,一边说着自己要说的话,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听赵高怎么说了。
“小公子,我多年来对公子、小公子还有夫人都是忠心耿耿,从无怨言,虽然这些是我欠着你们的恩情所该做的,本不应该厚颜相求什么,但是眼下我想求小公子答应我一件事情。”
“高叔,有什么话等安全了咱们在慢慢说。”虽然情势紧张,奔逃于密林之中,但是听到高话语之中的深意,宋天逆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年我做错事,受罪伐而丢了姓氏贬斥为奴隶,这是我自作自受,虽然律法有文子嗣连坐,但是我的儿子赵高,他终究没有任何的罪错,只是受我连累才成了奴隶。”高也不管嬴政说的话,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抓紧时间的说清楚。
“这些年来我忠心耿耿的效忠公子一家,其一是公子的仁义让我必需偿还其恩德;其二就是我相信有朝一日0你们父子都会成为叱咤风云的大0人物,我乞求小公子答应我,0日后你或者你的父亲有那个能力的时候,能免去我儿子赵高及他后代的奴隶身份。”漆黑的密林里看不见快速奔跑中高的表情,但是人性的伟大又怎么只从表面去诠释呢?
“高叔放心,无论我们父子能否有那个能力,我们都会用手里的权利尽力为你们脱去奴隶的身份。”宋天逆虽然心有不祥之感,但还是很坚决的回答,因为他本来就对奴隶这事不怎么感冒。
“嗯,有小公子的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小公子,容老奴今日放肆一会叫你政儿可好?”听到小公子的话,高狠欣慰。
“高叔尽管叫就好,其实政儿一直希望高叔能一直这样叫唤政儿的”赵姬的关爱之下,宋天逆体味到了一丝母爱,所以也自然而然的寻求一丝对应的父爱,而高无疑就很容易进到宋天逆的视野之中,可是高一直谨记自己奴隶的身份,不敢有所逾越,这让宋天逆在情感上总是有所隔阂,现在听到高主动叫自己小名,这隔阂一瞬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宋天逆哪里还有可能不愿意啊。
“好,好,好。高儿、政儿,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了。待会我会拖住那些贼人的,无需管我,你们只管往远处跑。”
“高儿,我以前一直认为你为人太过木讷,因此担心你日后的生活事宜,但是方才你的一番言语虽让为父懊悔,但是也让为父甚是欣慰,以后为父不在你身边,你要好生照料自己,等日后脱去了奴隶身份有了自由之身时,要是有能力那就好好辅佐政儿,要是能力不够就好好照顾好政儿的生活,在这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仁义高德的主人乃是万幸之事的,你可听见?”十多年了,这还是高第一次把自己的儿子叫高儿,以前都是点名称姓的叫大号。
“呜呜……高儿听见了,高儿之前的忤逆话语皆是受惊之后的妄言,高儿恳求父亲原谅孩儿。”赵高早就听出了父亲的意图,但是父亲明说之后,赵高心中的悔恨和惶恐使得赵高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但也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语,因为赵高知道这是父亲的选择,是父亲必须要做的选择。
“痴儿啊!痴儿,天下间那有父母怨恨自己孩子的道理,你能安然过活我就十分欣慰了。”
“政儿啊,日后倘若高儿有辅佐你的才能,高叔希望你能接纳他对你的效忠,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你也不要给他那个官职,不然会害了他的,只要让他留在你身边服侍于你,也算有个讨饭吃的活计,可好啊?”
“呜呜……高叔放心,政儿知晓的。”
虽然宋天逆和他真正接触的时候不多,心中萌发出的父爱之情还不多么浓郁,但是对于从来没有体会到父母亲情的宋天逆而言,就算是一丝的情感,那也是弥足珍贵的。
现在被视作自己亲人的高这近乎临终的嘱托让嬴政哽咽难言,但是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高心有遗憾,所以宋天逆还是在哭声中允诺于高。
“如此甚好,这样我去的也甚是安心。今世能有你们这样的主人是老天对我不薄,能有高儿这样懂事的孩儿也是让我深感欣慰,此生了无遗憾了。我去也!”说完话就松开了紧握的手,转身向着紧跟在身后的贼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