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影的爹爹曹骏被抽中从军之后,整个家的气氛都变了。中午吃的这一顿饭也格外沉重。
曹影的爷爷曹闫一中午没有说一句话,饭吃了两口就再也没动过了。
曹影饭后在厨房洗碗收拾。曹影自己心里明白,这种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村长采取抽签决定,对全村来说已经是最公平的了。爷爷知道结果后,虽然深受打击,但是没去找村长理论,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离城里来领人就剩两天了,对于曹骏从军,曹影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曹影这小脑瓜怎么也想不出个解决方法,替父从军吧,自己又只有八岁,根本不可能。
曹影一边想事一边洗碗,不知不觉,碗就洗完了。
但是曹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嘛了。如果进屋去,看到爹爹,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本来对爹爹就有愧疚。
曹影只得看着灶下的柴灰,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烧火棍捅来捅去。
“影儿,影儿?”曹闫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诶!我这就来。”曹影放下烧火棍,匆匆跑出厨房。
曹影来到爷爷身边。曹闫摸摸曹影的头,俯首到曹影耳边说:“你爹爹后天就要走了,咱们让你爹爹吃点好东西。去溪里捉条鱼吧。”
“好!”曹影立即应允到,转身向村前的小溪跑去。
跑了一段,曹影回身看了眼。只看见爷爷的背影,其中尽是道不出的落寞。
溪水缓缓流动,鱼儿在其中悠哉悠哉得游着。
曹影盯着下面清澈的溪水,双手迅速“插”进水中,一把抓到一条鱼,抱着鱼走上了溪滩。
看着手中活蹦乱跳的鱼,曹影走向家的脚顿时停了下来。
曹影心想,爹爹以后就要从军了,不知道多会能回来。以后只有我和爷爷了,爷爷也到了花甲之年,该我照顾爷爷了,不能再指望着爷爷了。
曹影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下定决心又了过去,将鱼高高扬起,心头回想着阿彪昨天的样子,猛地将鱼头砸向石头。
看着左手晕死过去的鱼和右手锋利的石头,曹影狠下心将石头尖锐的一面刺向了鱼肚,随后眼睛下意识的闭了起来。
曹影睁来眼看着左手和从鱼肚里就出的血,身体一机灵,手就将鱼扔进了溪水边。
被扎破肚子的鱼,掉入水中,血在水中缓缓淡开,形成了一片血晕。
曹影看见鱼掉进水中怕被冲走,赶紧伸手把鱼捞了起来,走到再上游一点,赶紧在水中把鱼血在溪水中冲了干净。接着把鱼的内胆什么都处理了个干净。
过了心里这坎,曹影接着在溪水里处理着鱼。
“嗤嗤”的破空声突然从曹影右上空传来。
曹影猛地抬头一看,看见有两个踩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人在天上飞着,速度奇快。
曹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赶紧甩甩右手的水,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一看,还真是两个人在天上飞,而且越来越近。
定睛一看,曹影发现那两个人竟然踩着的是剑。
两道剑影发着淡淡的蓝光,一眨眼从曹影头上空飞过,消失在远方。
曹影心想在晚上,那发着淡蓝色的飞剑该多好看啊。
……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曹影提着手里的鱼跑进了自家院子。
在四处找着爷爷的时候,曹影的眼睛透过窗扇被支起来的窗户和屋里的爹爹目光对视到了。
曹影感觉到爹爹眼里没有了之前的埋怨,反而给自己一片温柔的感觉。
曹骏微微一笑对着曹影说:“你爷爷在厨房呢,赶紧去吧。”
“诶,知道了,爹爹。”曹影也欢快的一笑跑向了厨房。
曹骏低头看着眼下的包裹,收拾起了自己的贴身衣物。
此时曹骏心中想着,这一去是死是活也没个数,就是苦了我这年老的父亲,和这苦命的儿子。
“哎,也罢,死了也正好下去和馨儿做伴吧。”曹骏勒紧包裹,透过窗望向了山南。
……
一晃眼,两天就过去了。
临近晌午,五个身着黑色束装的中年男子驾着马来到了村里。
村长召集五个被抽中的男丁和其家人到家中一起用膳为其践行。
在饭桌上被抽中的那五家人都阴沉着脸,心不在焉的低头吃着饭。
曹影也一样,看着桌前丰盛的饭菜,根本提不起胃口。
反而村长和那着黑色束装的五人谈笑风生。
其中一人站起来,举起手中酒盏提高嗓门说:“我说,在坐的那五个兄弟,你们这是替国家效力,立功回来必定享尽荣华富贵!来,我敬大家一杯。”随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干了!”
村长赶忙站起来说到:“这位兄弟说的极是,你们出去征战,也是给咱们村的争光,大丈夫就应该效力于国家!”
“大家和我一起干了这杯酒,就当我给大家求平安了!”村长举起酒盏高声说道。
曹骏在内的五人都拿着手中酒盏站了起来。
“干!”五人整齐的喊了出来,一抬头将酒饮了个干净。五人的男儿气概被激发了出来。
曹影听着村长和那黑衣束装的人说的一席话,知道是在哄着大家,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说的也是在理。只怪那战场上的刀剑不长眼,生怕爹爹一去不能返。自己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自己的爹爹能够平安回来。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
曹骏在内的五人背上自己的包袱,一人一匹马和那五个身着黑色束装的人同骑。
村里的人都跟着来到了溪水滩上,来为曹骏等人送行。
五人骑着马过了溪水,和乡亲们挥挥手,扬起一阵尘土向着远方离去了。
曹影看着爹爹的背影忍不住哭了起来,紧贴着爷爷,自己也感到了爷爷也在抽泣。自己心里只能不停的帮爹爹祈祷。
“影儿,爷爷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曹闫擦了擦眼角的浊泪,对着曹影说到。
曹影一边抽泣一边抬头看向爷爷,两个眼珠里滚动着泪花问爷爷:“找谁啊?”
“寒先生。”曹闫低头望向自己的右手,不知多会儿曹闫手里多了块玉佩,这玉佩通体碧绿,给人以一种很舒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