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完全没有觉得米酒醉人,她倒是想试试喝醉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无聊的盯着大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的木柴,有些好奇刚才那几个人往火堆里扔的是什么东西,不远处宁雨和苏晓晓互相搀扶偏偏倒倒的回来,她不禁又朝粗碗里倒了满米酒然后一饮而尽,还是和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周围的人都醉了连最开始和那个长得很丑族长谈得很欢的赵铁柱都躺在地上小声的嗨歌,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荒原之上有大风刮过,夜枭族堆起的火堆不受风的影响依旧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但是躺在地上的微醉的人被风吹的一个激灵,摇摇晃晃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风的关系白凌乱的长发在她稚嫩脸上纠缠,她并没有去理她的头发,觉得头发在脸上刮来刮去痒痒的很舒服。起风了不会要下雨了吧?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无法融入这种欢乐的氛围里,如果依照她平时的性格现在肯定会装醉然后去逗宁雨了,她朝一个黑暗的地方望去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也许那就是导致她心不在焉的原因,不过她并不打算去看个究竟,那种流淌在体内梦魇一般的宿命自她出生那一刻就如同顽疾一般纠缠着她,可能直至死亡命运的诅咒依然不会放过她“应该是夜枭族的某种宝物吧!”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对于这个种族她是队伍里最有发言权的,以前她和他们可是竞争对手。
荒原上的夜晚本就寒冷,又碰到大风吹拂自然温度更降一层,不过好没有下雨,在那个没有什么温度火堆旁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醉倒的人,他们在寒风中本能的依偎着离自己亲近的人,夜枭族的老人们都相视微笑,夜枭族就是靠这种仪式来延续部落,毕竟每个地方都有那种暗恋不敢告白的男女,这个时候弄个仪式如果再不去告诉自己喜欢的人,那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而且喝醉了在露天相拥而眠第二天什么都清楚了。
夜枭族广场冷焰燃烧,周围男女,男男,女女相拥只有少数孤僻的人独自躺在地上,白看着夜枭族的老人回去休息了,周围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还醒着没由来的想起了一句星国流传的谚语弓惊败鸟,酒醉痴人。白无奈的吐了吐舌头,难道她太有智慧了,所以才喝不醉?又有风吹过,白觉着有些冷了攥紧了衣领,缩在地上闭上双眼试着睡去。
宁雨不知何时突然醒来,觉得脑袋很疼想伸手去揉一下才发现自己手上压着一个小脑袋,手臂都有些麻了却不敢妄动,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自他踏上飞蛾号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像在做梦一样,这个梦他做了快一年了还未醒来,想到地球上有个有趣的说法“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真正的你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昏迷不醒。”这一刻是他做了这么久梦以来第一次想永远不醒来,一个男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第一次抱自己喜欢的女孩了,他小心的打量着很没睡像的苏晓晓,突然有点想亲一下,亲一下?还是算了吧,被发现了估计就没有明天了。
宁雨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轻轻的搭在苏晓晓身上,估计是感受到了宁雨的手臂苏晓晓像只小狗一样朝宁雨怀里钻了钻,这样宁雨正好可以以一种很舒适的姿势保住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正常的男性现在都应该出现某种生理反应,但宁雨却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反应,难道自己失忆前是个变性人?上帝那个畜生究竟要把老子的人生写成什么样!这个念头仅仅在他脑海中浮现片刻,多年以后宁雨知道自己正常的男性后在回忆今天的情况,依旧说不出原因,他只觉得那一刻有种特殊的感觉,如果要给那种感觉一个名字,他选择心安,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像夜晚下着雨,然后自己缩在床上怀里抱着轻松熊的感觉。
清晨宁雨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弄自己的,想起那只叫做宁大的羊,急忙睁开眼睛,发现苏晓晓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枯草在他面前画来画去,苏晓晓看到宁雨醒了,一脸嫌弃的伸出手“起来赶路啦!”宁雨站起来太阳才刚刚升起,因为昨晚宴会的关系部族里年轻的一辈都还没有醒来,所以送行的只有大丑族长和几个有分量的长者,这也是夜枭族的传统,他们认为如果让小孩妇女参加送别,一旦没有控制好情绪哭出来了是一种很不吉利的事。
离别之际赵铁柱和大丑族长拥抱,两人都用力的锤对方的后背,片刻后分开,大丑族长脸色有些不自然,悄悄的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夜枭族的又一项传统有必要废除了,否则以后再出个赵铁柱这样的人万一族里面的老人被一拳捶死了那可就麻烦了。赵铁柱走回队伍提起那个巨大的包裹随意的搭在肩上说道:“今日一别,不知归期,老友珍重,我回之日,必是浮屠百万,良驹成片!”说完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看到这一幕宁雨突然想起昨天赵林离开浪子客栈后也是走的最前面,这是星国的传统?
宁雨也准备提起包裹出发了,突然他被丑族长叫住苏晓晓看到他停下,也止住了脚步,常裟,赵林,察觉到苏晓晓没走后又调头回来,大丑族长拍了拍脑袋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责怪自己,然后赶紧叫人端上一个用黑布蒙上的木盘,然后做着奇怪的动作蹦蹦跳跳的围着木盘绕圈,赵林和常裟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都紧绷着神经,准备随时对抗突发状况。一会儿后大丑族长停下来神情虔诚的合上双手,然后缓缓的揭开木盘上的黑布,一柄漆黑的匕首,和一个雪白的手镯,接着小心翼翼的把手镯给苏晓晓戴上,然后用夹子夹住盘子里的匕首递给宁雨,宁雨看着他这个动作,有些犹豫,上面黑漆漆的不会是毒药吧,这时候常裟走到宁雨前面神情严肃盯着大丑族长,大丑族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结结巴巴的用中原话说道:“没......没毒的”常裟听了后让开站在宁雨旁边用十分生涩的夜枭族语言说道:“这个东西太贵重了”
“这是他们宴会上取得第一应得的奖励”大丑族长听到常裟会说夜枭语后,十分高兴的说道。
常裟没用再说什么,从后面推了宁雨一把。宁雨被搞得有些懵,不过觉得常裟不会害他,于是接过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在握住它的一瞬间宁雨感觉到匕首里有个什么东西钻到他身体里了,之后匕首好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份,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然后他试着在手指上转动匕首,结果好不费力而且没有失误,一般情况下普通人要到达这种程度可是要经过一番苦练的。
告别大丑族长后宁雨把匕首递给难掩激动的常裟,宁雨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激动得像个八百斤的胖子,常裟接过后声音颤抖的说道:“这东西的名字叫做黑器,见血封喉锋利无比传说连时间都能切断,夜枭族之所以有那么恐怖的名声这种武器占一半功劳,赵铁柱的那杆长枪就是他自己以这种武器为模型制造的,仅仅是仿造但那杆枪依旧是世间排得上名号的利器!”
“哇,宁二这东西这么宝贝要不你拿去当了,换点银子给本姑娘添几件新衣裳穿?”苏晓晓赶紧凑过来说道,接着又问常裟“他那东西那么宝贝,我的这个镯子应该不差吧?”
“公主,我并不知道这镯子是什么东西,不过能跟黑器放在一起应该不会差”常裟把匕首还给宁雨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说了多少遍了,叫老板娘!”苏晓晓大声的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老板”宁雨忍不住小声的说,说完宁雨抄起地上的行李就朝前面的队伍跑去。
“。。。。”
苏晓晓,常裟和赵林都被宁雨这一手弄得有些尴尬,常裟本能的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几个跨步追上宁雨说是指导宁雨训练方法去了。
“你心情似乎不错?”赵林看着前面奔跑的两人笑着问道。
“想通了,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与其整天不说话装高冷,还不如自由自在的走完这一路呢!”苏晓晓举起双手雪白的镯子顺着她洁白的手臂滑到手肘,红色的衣衫随风飞舞。
“你知道我的意思”赵林没有管苏晓晓故意装出来的洒脱继续说道。
“哎呀,我知道你指的是宁雨,他就一小孩,我们就玩玩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不会越界的“苏晓晓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无所谓的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回繁星城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帮你们的”赵林说完就走了。
只留苏晓晓一人在原地,苏晓晓看着赵林的背影说道:“林叔才是要注意呢,别忘了惊鸿姐还在等你!”赵林加快了速度像是在逃。
大丑站在部落门口,后面小丑带着曼沙走来,小丑问道:“竹竿叔叔走了?”
“嗯,不过以后再见到他不要喊竹竿叔叔了,要叫大将军”
“他还会回来吗?”
“会吧”
大丑看着赵铁柱的背影渐行渐远,当年他也是这样离去,他一个人扛起这个部落所有的名额,夜枭族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兄弟之间有种特殊的默契让他没有问赵铁柱当的是哪一国的将军,赵铁柱也没有问沙曼是怎么死的。
“今日一别,不知归期,老友珍重,我回之日,必是浮屠百万,良驹成片!”想到这句话大丑觉得好笑,估计那小子为了这句话想了一晚上吧,咬文嚼字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
赵铁柱悄悄的转头看不到部落了才放下行李休息,行李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要装出那种气势走这么远实在是个体力活,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点了点头“嗯......这像是个大将军说的话!”
白走在队伍的中间,回头看向部落的某个地方,她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和她有关不过她并不想去调查,现在她只想快些离开,因为每当她有关于那个地方的念头,她体内的血液就控制不住的发烫。
大丑家密室里,沙曼的坟墓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时候阳光从机关里照射进来,可以从那束光柱里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墓碑旁放着快要枯萎的野花,这座密室里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今晚又会有个丑不拉几的傻子跑来墓碑前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