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炳不禁大惊失色,要不是发了毒誓,加上又跑不掉,他这时都撇下辛澽独自跑路了。
辛澽的状态却不像看上去那么差,虽然逢螭的真元力比他要浑厚一些,但也强的有限,而辛澽的神识则要强过对手。他故意示弱,是想在对手大意的时候使出杀手锏。桓炳的反应他也看在眼里,受限于誓言,他相信桓炳绝不敢独自逃离,除非他以后不想修炼了。
逢螭见辛澽竟然接下了一招,虽然狼狈,但好歹没有被秒杀,不禁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了。如果辛澽和他修为相当,他恐怕不是对手,但现实中都没有如果,他下定决心,哪怕让桓炳逃走,也决不能让辛澽逃离,否则惹下了这样一个有潜力的仇家,结果如何毋庸多言。
逢螭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一举三股叉,六道血红的光柱散射开来,如同一个囚笼向辛澽头顶倒扣下来。
辛澽只觉全身一阵鼓胀,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般要喷射而出,他赶紧运转体内真元相抗,顿时皮肤裂开无数道细小的裂纹,一丝丝血液渗流而出,全身衣服被鲜血浸透,脸上也无法幸免,顿时变成一个恐怖无比的血人。
逢螭看到对手已经重创,三股叉脱手而出,化作一道丈长的血红三尖利刃,向辛澽头顶劈落下来。
辛澽的样子看起来恐怖无比,实际伤的并不重。看到逢螭祭出了三股叉,他凝聚神识,化作一道无形的尖刺,刺向了逢螭的眉心。
逢螭措不及防之下,立即中招。只觉识海中一阵剧烈的绞痛,祭出的三股叉立即有些不受控制。
辛澽右手持镋,左手挥动之下,三重丈高的浪墙咆哮着迎向了三股叉,只见原先声势吓人的三尖利刃顿时被稳稳挡住,辛澽又一道手诀打出,只一片巨大的浪花飞溅,三股叉像一根被丢弃的粪叉一般,不受控制地栽落下去。
这时逢螭的识海才略微恢复一些,他刚勉强地召回了三股叉,就见辛澽挥动手中干城镋,一道皓月般的刃芒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向他劈斩而来。
逢螭手中三股叉一指,一片血红的光幕挡在面前,刃芒重重地劈斩在其上,光幕就像一层纸片一般被割裂开来,化作点点诡异的血红光点消散一空,刚刚被召回的三股叉脱手而飞,逢螭只觉全身一阵剧痛,“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逢螭这时已经后悔挑辛澽下手了,但辛澽可不会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就在逢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时,一片白茫茫的雪沫模糊了他的视线,就像掉入了冰窟一般,全身的热量迅速地流失,从头到脚全身立即变得僵直起来。
辛澽施展完“暴风雪”,又抡起干城镋一记横削,一道宽大的刃芒就像一轮飞旋的巨斧,毫无阻挡地劈在了逢螭的腰间,仍旧肆虐的冰寒同时渗入了逢螭的全身,逢螭立即化作无数灰蓝色的碎末洒落海水之中。一道淡淡的影子刚刚飞出,便被极度的冰寒冻为残渣。
辛澽的神识刚好扫到,他差点忘了,修为到了明窍境,元神已经可以离体而出了。他暗暗警醒了一下,以后再遇到明窍境或境界相当的对手,一定要记得斩杀对手的元神。他收起了那柄三股叉和一枚戒指,再看桓炳与余衮双方都受了伤,只是桓炳的伤势要重的多。
本来余衮觉得拿下对手是迟早的事,特别是逢螭和辛澽的厮杀毫无悬念,如果给他一点时间,他说不定可以独自斩杀桓炳。
“暴风雪”余势也波及了两人的区域,两人不由自主地往这边瞅了一眼,这下两人的反应可真是大起大落,原本心如死灰的桓炳见辛澽竟然越了一个大境界斩杀了逢螭,不禁精神一震,而原本自信满满的余衮顿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做纠缠?他虚晃一招就欲逃走。
还未等余衮逃出多远,辛澽一记“禁元术”施出,又取出了赤瞳弓,弯弓搭箭射向了余衮的后心。
余衮只觉全身的能量运转一滞,速度不由慢了下来,接着一阵刺痛从胸口传来,他低头一看,一支白色的箭矢透胸而出,一团炫目的光芒从箭上迸射开来,将余衮从胸口处炸为两截。余衮的元神刚刚离体而出,第二支箭矢衔尾而至,将元神绞为碎片。
辛澽伸手召回了箭矢,又摄来两根分水刺与一枚戒指。
见所有的战利品都被辛澽收入囊中,桓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傲归傲,却无法在对方救了他一命之下索要战利品。
辛澽并不是吃独食的人,只是对桓炳原先牛哄哄的样子有些不爽,加上两人都是他斩杀的,他可不会舔着脸送桓炳战利品。有时候你想以诚待人,但有的人却会以为你好拿捏,从而得寸进尺,所以心肠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脸皮该厚的时候就要厚。
不理睬纠结的桓炳,辛澽将全身清洗了一遍,又拿出一颗丹药吞了下去,全身开裂的肌肤立刻完好如初。桓炳看在眼里,不禁说道:“辛道友的丹药可还有剩余?”
辛澽倒不吝啬于一枚丹药,他还拿了人家一个方位盘呢。一扬手丢出一颗血松丹,桓炳将丹药摄在手中,先用鼻子闻了了闻,惊异地说道:“这是极品丹药?而且炼制了没多久?”
辛澽无语地摆摆手,血松丹他早就能炼制了。
桓炳又期待地问道:“辛道友可否告知那位炼丹师身在何处?”
辛澽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对方:“极品丹药很稀罕吗?这是我炼制的。”他不怕谁对他起什么圈养的念头,至少不惧眼前的桓炳。
桓炳惊喜地问道:“当真?”
辛澽又是无语,他盯了桓炳一阵,当桓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的时候,他才说出五个字:“比真金还真。”
桓炳这下哈哈大笑起来:“辛道友说笑了,真金可换不来炼丹师啊。不知道辛道友可会炼制五品丹药?”
辛澽说道:“能炼制,只是限于修为,成丹率比较低。”
“不妨事,不妨事,灵草有的是,就是无法炼制成丹啊。辛道友请跟我上岛,请勿推辞。”桓炳说着,祭出了飞船,邀请辛澽同坐。
辛澽也没什么好戒备的,就算里面有困阵、杀阵,他只要挡住一个呼吸时间,就能用遁空符逃走,何况四、五级的阵法他瞬间就能令其倒转,于是毫不犹豫地上了飞船。
桓炳倒转船头朝忘忧岛飞去,这里距忘忧岛已经有些距离了,所以一时之间还抵达不了。
辛澽见时间还长,便开口问道:“请问桓道友,这里是什么地方?”
桓炳疑惑地看了一下辛澽,目光就像看白痴一样,见辛澽不似作伪,于是答道:“这里是无尽海域。”
“无尽海域?那这里离陆地有多远?”辛澽继续问道。
“陆地?这里哪有陆地?这方空间就叫无尽海域,整个地方都是海域,根本没有陆地,只有零星分布的岛屿,而且之间相距非常遥远,动辄十万里,甚至几十万里。”对于辛澽的一无所知,桓炳已经有了点免疫力了。
辛澽这回确定了,他到了一个地缘星之外的地方,就像当初到了地缘星一样,那时他时常想回到神洲去,这下他又得发愁,如何回到地缘星了。
风苒、风姝还在夷洲,辛澽这一失踪,对手肯定会把目光投向他身边的人,没有他在身边,也不能确定埃尔文是否还会继续照料她们两个。而且他猜测,引爆战船的时候,对手恐怕已经将高端战力都悄悄撤出了,所以索恩帝国仍然面临着强敌压境之势。
索恩帝国的安危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是索恩帝国沦陷之后,海因纳斯与兀由车斯两国在消化了索恩帝国之后,势必会再次攻击中洲,到时候北齐可就是面对夷洲三个国家的国力了。
见辛澽沉默不语,面泛忧色,桓炳问道:“不知辛道友有何心忧之事?”
辛澽问道:“桓道友可听说过地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