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辛澽转身一记横削,一道巨大的半环状光刃闪现,如同一片断裂的轮锯一般劈向了身后三人。同时又施展“束神术”对着青袍人又是一下。
青袍人只觉神识一阵滞涩,知道自己着了道,还没有喘过气来,识海中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辛澽之所以这样施展,是因为他的神识强度弱于青袍人,先用真元施展束神术,使对手识海受到影响,再施展神识攻击“鸣沙”,就可以给对手的识海造成一些损伤。如果是单对青袍人一个,他会将这些手段用到最后,但此刻以一敌四,而且修为都高于他,他不得不一开始就使出杀手锏。
趁着青袍人识海震荡的空隙,辛澽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剩余三人身上。这时三人刚刚挡下他刚才的一招,正想动手,辛澽对着三人又是一招“禁元术”,三人只觉身上真元运转一滞,那个褐色衣装的化灵境初期还好些,只是真元稍微受了点影响,两个明窍境后期顿时感到像损耗了一半真元似的,不禁暗暗心惊。
辛澽取出一颗蕴神丹和一颗白玉丹吞下,一边炼化着恢复损耗的神识与真元,一边举起干城镋对着两个明窍境后期又是一劈。
一道皓月离刃而出,转眼变成了车轮大小,散发着丝丝慑人寒光向两个明窍境修士横削而去。两人还没有彻底驱除“禁元术”的束缚,勉强祭出兵器抵挡。
蓝衣人的长剑刚一接触光刃,便被远远击飞出去,黑袍人的葫芦这时也祭在了半空,一道亮光从葫芦口中射出,快如闪电般地击向了光刃。化灵初期的褐衣人一撒手,铜人飞射而出,也重重地撞向了光刃。
一阵剧烈的真元波动后,交手的几人都不由向后退了十几步。
辛澽强忍着体内剧烈的震荡,一挥手,三重高大的浪墙奔向了化灵中期的青袍人,青袍人这时刚祭出手中长刀,三道炫蓝的刀芒与“千重浪”迎面相撞下,激起了大片飞溅的浪花。
辛澽接着又是一扬左手,一片白茫茫的雪沫铺天盖地向另一侧的三人涌去,彻骨的冰寒散发开来,刹那间附近的海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褐衣人急忙运转真元驱离这股极度的冰寒,再看两个跟班,刹那间从头到脚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辛澽趁机举起干城镋又是一劈,噗通、噗通两颗头颅淌着汩汩的鲜血滚落,很快在冰面上冻结,两具无头尸身轰然而倒。两道淡淡的影子刚刚逸出,便在极度的冰寒下化为虚无。
这时蓝袍人一驱半空的长刀,一片蓝幽幽的刀幕向辛澽头顶笼罩下来。辛澽举起干城镋奋力一劈,刀幕应声而碎,他还没有松口气,就感到后背像被高速疾驰的火车撞击了一下似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身躯向前飞扑出去,一口污血喷出多远。
辛澽扑出的方向刚好迎向了青袍人,青袍人见状召回长刀,对准辛澽腰间就是一记横削。
辛澽勉强举起干城镋一挡,顿时被击得倒飞而回,一阵剧烈的震动从手腕处传来,双手虎口顿时开裂,几股殷红的血液渗出,滴答滴答地坠在冰面上,凝成了朵朵血色的梅花。
辛澽后方的褐衣人又祭起铜人对着辛澽的后心砸来,辛澽不禁暗骂道,还真把把老子当网球了?他挥动干城镋向后一抡,将铜人击了回去。接着又凝聚神识对着褐衣人眉心又是一击,褐衣人顿感识海中一阵绞痛,刚召回铜人,就见一道丈长的刃芒劈落,他连忙祭起铜人抵挡。
“轰”地一声后,铜人被远远地击飞出去,刃芒从褐衣人左肩劈过,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应声而落。
“啊!”褐衣人发出一道长长的惨呼,辛澽却有些遗憾,没能一举斩杀对方。这时一道飞射的刃芒从身后袭来,辛澽挥动干城镋一挡,刃芒爆发开来,几道散射的细小刃芒从胸前划过,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辛澽又吞下几颗血松丹,一边炼化着恢复伤势,一边祭起干城镋对着褐衣人刺了过去,神识驱动之下,几道刃芒从镋上激射出来,一分二,二分四,转眼化作三十二道枪影,将褐衣人重重笼罩起来,又趁褐衣人抵挡枪影之时一驱干城镋,穿过重重刃芒刺入了褐衣人的胸膛。
褐衣人顿时睁大双眼呆立不动,铜人咚地掉落在冰层上。这时纷飞的枪影迅速收缩,将褐衣人切割为无数片段,连元神也没有逃脱凌迟的命运。
在褐衣人身死道消的同时,青袍人的长刀飞射而出,刺向辛澽的后背。辛澽此时刚刚转过身,横起干城镋一挡,同时运转真元护住全身。
“当”地一声金铁交鸣,辛澽再次口吐鲜血向后倒飞出去。青袍人见状又一驱长刀,一道丈长的刀芒向辛澽直劈而去。
辛澽挥手释放出一道水幕,挡住刀芒一刹那间,祭起干城镋劈向了青袍人,待到近前后,一阵刺目的刃芒激射而出,向青袍人面门袭去。
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青袍人自然不愿和一个明窍境初期兑命,他暗骂了句“疯子”,释放出真元护罩挡住激射的刃芒,又召回长刀一挡,将干城镋击飞出去。
辛澽召回干城镋的同时,挥手释放出一泓清水,似慢实快地奔向了青袍人。
青袍人感觉有些蹊跷,丝毫不敢轻视这毫不显眼的水流,他将真元注入长刀,形成一道密集的刀幕拦向水流,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他不禁向后倒飞了好几步远。
只见水流化作点点水珠消散一空,青袍人还未来得及反击,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擦身而过,一种岁月流逝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瞬间感到自己似乎衰老了很多,神识与真元也在急剧地地流失、衰弱。
干城镋这时又迎面劈来,到了近前后突然停止,一道水蓝色的囚笼从头顶倒扣而下,眼看要将他笼罩在其中。
青袍人举起长刀劈向了水幕囚笼,这时一道赤黑色的流光瞬间没入了他的腹部,他顿感身体像被刺破的气球一般,全身的真元立即消散一空,他知道自己的丹田被刺破了。
这时水幕囚笼再也无法阻挡,瞬间将青袍人罩住,一阵阵强烈的吸力传来,随着体内水分的流失,青袍人顿时变成了一具标本。
辛澽神识一动,刺入腹部的短刺焕发出丝丝黑红色的光芒,将青袍人干瘪的躯体连同逸出的元神绞为碎片。
辛澽收回干城镋与短刺,又收起战利品,将几具尸骸付之一炬后,祭出飞梭迅速远离。
在辛澽离开约半刻之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全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人姗姗而至,看到仍未化完的冰面,先是惊呼了一声:“好强的冰系法术!至少是化灵初期!”又感知了一下残存的能量波动,喃喃地说道:“看来动手的一方至少有三个人,还有个化灵境中期。”自言自语完后,迅速浮空而起,向辛澽离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