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于庭院之上,为未央楼添上几分暖色。
卫姝醒来之时身旁之人早已离去,喜被之上还残留他独特的冷冽气息。
她习惯独眠,昨夜身旁那陌生且炙热的气息令她不能安稳入眠。她伸着手有些疲惫地揉捏着眉心,然后起床。
今日,她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一直候着的春杏听见里头有动静,轻声道:“卫姬可是起了?”
“嗯。你进来罢。”卫姝掀开被褥。
春杏带着几名婢女将梳洗所要用的东西拿了进来。那些婢女放下东西后便自觉退去。
春杏一边将漱口用品递给卫姝,一边开口道:“卫姬,等会得去拜见老夫人,然后去万合厅接受四大夫人得礼拜。”
卫姝将口中的漱口水吐至春杏递过来的容器,接过毛巾擦拭,然后道:“知道了。”
春杏端着东西去了屋子。
卫姝若有所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刚才这春杏一进屋,便四下找机会望向她的床,想来是想探究昨夜她与魏尘可是圆了房。这么一看,这春杏自然是不能再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不稍片刻,春杏又回来了。
“卫姬,今日想穿哪件衣裳?”
卫姝淡声道:“淡色便可。”待会要去拜见老夫人,老人家应当是喜欢淡雅些。
很快,春杏便拿了一件水绿的衣裙。
卫姝穿着好后,忽然开口道:“待会将无双带上。”
春杏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这卫姬不是对无双讨厌至极,但最近她的行为颇多几分开始倚重那无双。
卫姝确实要重用无双没错。现今她初入府,院中尽是他院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她的身边需要可用之人,而现在也唯这无双的身份是干净。
无双立于卫姝身前,行叩拜,“卫姬。”
卫姝看了她,淡然道:“走罢。”
一行人浩浩汤汤便往老夫人居住的院落行去。
入院,最先见到的还是那名精干的老奴仆桂婆。
“桂婆,卫姝前来拜见祖母劳通传。”卫姝谦逊道。
桂婆点点头,“稍等。”
没过一会儿,桂婆便从屋子走了出来,开口道:“老夫人唤你进去。”
“有劳。”卫姝微点头,然后跟在桂婆的身后入内。
入内,卫姝最先看到的是躺在榻上孙氏。孙氏由于年迈,四肢不便加上眼有疾,因而终年躺于床榻之上。
“孙媳卫姝拜见祖母。”卫姝在床榻之前行了一个叩拜。
听见卫姝的声音,孙氏那满是褶皱的脸绽放出笑容。她伸出苍老的手在虚空中招了招,“姝儿来了呀,过来给祖母瞧瞧。”
卫姝上前,关切道:“祖母近来身体可好些了?”记忆之中,她也曾有个这般温暖祖母,不过这一切早已不复存在了。
“好好,祖母身体可好着呢。姝儿,待会让桂娘给你拿些补品,多滋补滋补身体,日后好给祖母生个大胖小子。”
卫姝淡笑,“那卫姝就先谢过祖母了。”想来她昨夜没有和魏尘圆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我知你今日还得去接受那四夫人的礼拜,祖母就不留你。”
“那卫姝改日再来探望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