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五日,李云刚开医馆门,何尚书身着朝服已然在门外等候,范进垂立在旁。何尚书看到李云拱拱手道:“李老先生,叨扰了”李云看何尚书面色略显红润,显然,近几日恢复不错,请何尚书坐了进来,笑道:“何尚书所来何事?”何尚书站起拱手郑重道:“此来,因我恩师-当朝宰辅,今一同上朝后归来,路上突然病倒,我先着轿夫抬恩师回了府中,然后赶来是请李老先生诊治一番。”李云暗道:这何尚书确实有心,想那天从何尚书得到那充盈浩然之气的一“儒“字便出自其恩师之手,不管如何,需走上一走。李云向何尚书道:”救人要紧!”从后堂取了药箱,范进走来接过,何尚书舍弃轿子,跟着上了府中马车。这马车诚然是范进着暗中保护何尚书的家将从府中赶来直奔老李医馆的。
李云在马车中,平复心情,南山儒门才露尖尖一角!
盏茶功夫,马车停稳,一座略显古朴的府门出现在李云眼前,两尊石狮蹲在两旁更显府上厚重,这便是当今相府张府了!一身着黑服的精瘦老者貌似在府门等候多时,看到何大人以及李云提了药箱下来,慌忙走了过来,朝何尚书拱拱手道:“何大人,快请!”又朝李云拱手道:“有劳!”何尚书显然与老人相熟,点点头,带上李云跟着老者进了府中。庭院座落有致,有古木矗立,有荷叶碧绿,有鸟语花香。然,偌大的相府没遇到几人。众人转几道弯,一座寂静的木屋出现,门外立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双儿女。看着何尚书和一老者风尘仆仆,那中年男子朝何尚书道:“师兄,家母正在里面照看着!”何尚书道:“且宽心”停在门外,朝屋内道:”师母,我已带李老先生过来。“屋内传来:“请先生进来吧!”李云看看门外众人,压住心中悸动,提着药箱,推门进去!
一身着华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坐在床前,看着李云进来,扶着旁边的龙头拐棍站起朝李云道:“有劳先生了”。李云点点头,不多言,看向床上略显老态龙钟的当今宰辅张大人,宰辅之职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这个执掌天下大权的老人一张慈善的脸竟与街头巷尾平常人家老年人无几区别!只是当前老人眼睛紧闭,呼吸沉重,面容苍白。李云坐在张夫人刚才坐的凳子,搭上张相的脉搏,内心终归平静!
李云查看良久,已有定论:张相诚然修道人!气息郁结,行走不顺,经脉受损,心神受阻晕厥!看向在旁的张夫人道:“还请老夫人莫着急,我先行上一针!“张夫人听过道了声:”老身在外候着,有劳先生!“看着张夫人出了屋,李云再次搭上张相的脉,浩然之气凝聚指尖,包裹着灵气,慢慢进入张相的经脉中,那张相体内浩然之气与李云的融入一体,慢慢修复张相受损经脉。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李云收了手,取了金针,又忙活了一阵,写了方子,看了看仍躺在床上的张大人,朝屋外而去。出了屋,众人围过来,期待之情溢于言表,何尚书更是紧张。李云只道:”只是操劳过度,血气淤积,行了针,调养一下,当无碍!“拿出方子,那黑衣精瘦老者接过奔外而去!张夫人等人千恩万谢又交代了何大人几句进了屋内!
谢过何大人送的好意,出了相府,看向门外的石狮,李云默默道:南山儒门!
张相屋内,张夫人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丈夫呼吸平稳,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暗自赞叹刚才的老先生妙手回春。看着跟前的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儿孙女,长叹这个偌大的家还需老伴支撑,又看了看旁边的立着的何尚书,这是张相弟子中的佼佼者,心中欣慰。张夫人道:“你们各自散了吧,路儿你且送子言回府歇着,今日之事不可声张,等老爷醒了,自有安排。“众人称是,何尚书朝自己的师母拱拱手随众人退出房门。
出了屋,中年妇女朝何尚书道了万福带着儿女朝内房而去。那中年男子道:”多谢师兄!“何尚书摇摇手道:“师傅尚未醒来,等上一等,李老先生乃神医,太医院难望项背。前几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大难不死,亏了李老先生,师弟放心即可!”中年男子道叹口气道:“父亲大人早有告老之意,只是钱爷爷不许!如今境况,如之奈何!“何尚书听道”钱爷爷“三子,不敢言语,仕途虽扶摇直上,却越发如云如雾,常常需师傅张相点拨,方能上遂天意,下抚百姓,不致有所过失。二人出了府外,范进立在马车旁,仍在候着。何尚书看了看眼前的相府,一瞬间,莫名觉得自己如蝼蚁般!朝中年男子拱拱手,让范进搀扶着上了马车。
李云待在医馆,内心不起波澜,看那日头高照,看那夕阳美好,看那满天星辰,五行阵中默默修炼不坠。修道者修道难于登天,倘若不是今日机缘,张宰辅岂非命悬一线。六彩丹生生不息,人型越发明显,栩栩如生,也如李云这般盘坐。李云盯着自己的六彩丹,默默道:今日看那张府,景色别致,各有不同,我之丹田中仅此一个,不与大道相合,自然有春夏秋冬,日有晨曦,午时,傍晚,子夜,当有不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福至心灵,李云六彩丹六彩慢慢分化,分离,夜色中,灵气源源不断的朝五行阵涌来,亏得五行阵掩盖。一夜无言,李云的丹田不复之前的人型,出现六粒丹,浩然之气充斥其中,再看李云修为不再是金丹圆满,好似仅有金丹初期。
修道者修的是随遇而安,心中泰然,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