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起了,今日不是答应爹爹去学习功课得吗,再不起,你爹爹就要生气了。”奶娘温柔的唤着还在榻上的杜君安,眼中透着慈祥和珍爱。
榻上的小孩眼动了一动,缓缓睁开了眼。“奶娘....”突然怔了一下,掀开被子“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完了完了,今日答应爹爹要与他学习功课的,如今去晚了,不知他会不会生气。”说完,急匆匆的穿上奶娘放在窗前的衣裳。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哎,慢点,别摔了,小心!”奶娘担心的喊道“这孩子,唉。”转身去为他收拾床铺去了。
再看我们的小君安,急匆匆的跑到与爹爹约好的凉亭处,只见一肖瘦挺拔身影早候在那里。他跑着跑着,停下了脚步。
杜流年转过身,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
“为什么迟来”
“对不起,爹爹,我起晚了。”
“你知道错了吗。”
“嗯!我知道了,下次再不会再有了。”
杜流年叹了一口气,注视着面前这个满脸愧疚,缩着肩膀的瘦小身躯,眼中满是爱怜。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好呀,我最爱听故事了!”小君安顿时高兴了起来,目光触到杜流年面上的严肃,又收起了笑容,缩着脖子。
“汉朝的孙敬刻苦好学,每天一早就起来读书,直至深夜。因为疲劳瞌睡,会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他就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屋梁上,一头系在自己的头发上。这样以来,如果打盹,头皮就会被扯疼。战国时的苏秦在游说秦国失败后,回到家里发愤学习,每当晚上读书读得疲倦打瞌睡时,他便用锥子刺自己的大腿,直至鲜血淋漓。。刻苦读书,坚韧不拔,他后来终于成为儒学大师,政治家”
“再有,泌七岁,能赋棋,莹八岁,能咏诗。”他顿了一顿,问道“安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今年六岁了”
“那你会些什么?”
小君安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你既没有莹泌般聪慧,又不似孙苏般刻苦,”杜流年转过头来,不去看他。“你如何能够与他们这般的成就呢?”
小君安仍然低着头。
杜流年没有动作“今天是第一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道错了就好。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谨记,学习要刻苦,更要主动。我不逼你学,如果从今往后,我再见你迟来,便当做你不想学习功课了,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劝。但我杜家不要无用的男儿,君主不养无用的庸才,你便好自为之,我再不管你。”
小君安哽咽起来“我.....我知道了,爹爹,我以后会用功读书,再不偷懒迟到了,你莫不要安儿。”
杜流年顿时心软了起来:“莫哭,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可以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学些本事,长大后,爹爹不在了,你也能在这乱世生存下来。”
小君安鼓起腮帮:“爹爹才不会不在呢额,爹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杜流年笑了“这话在外面可不能说,被人听到了,可是要被冠上不忠的名声的。”
“坐下吧,我今天教你识字。”杜流年摊开书,这是他专门抄来的为小儿开蒙的读物,名为三字经。待小君安坐下后,便一字一句,缓慢地读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你读一遍”杜流年对小君安说。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君安擦干眼泪,一字不差,认认真真的读了出来。
“嗯,你知道这句话讲的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小君安诚实的摇摇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们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善良可爱,时没有贼人,没有劫匪的。只是后来,因为身边环境的不同,有的人身边大部分是善人,因此就善而正直;有的人身边大部分是恶,因此就学习了一身恶人的本领。”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不管在哪里,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你不能因为周边大部分人都是善人,就认为世上尽是善人,放松了警惕,就会被恶人钻了空子。也不能因为一群人中大部分是恶人,就对一群人都心生厌恶,因为恶人中,也是有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的。对于这种人,你就要伸出援手,并且尽量让他变为好人,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世上。明白了吗?”
小君安似懂,又好似不懂。眼神朦朦胧胧的,“嗯。”
于是杜流年又接着念,,小君安又跟着读。一句复一句。下午和煦的暖阳照在水面,似针芒一般波光闪闪,也披洒在这对父子身上,显得如画般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