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妱娆苏醒,灵力回复,之前那双耀眼璀璨的挑花眼,却没了一丝波动。
绛颜眯了眯眼,看着她:“走吧。”
“是。”妱娆垂下了眸子,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当初一颗炽热的心,一厢情愿,害得两族开战。
她是罪人。
“你要记住,那个人,是你的,不要心慈手软,懂?”绛颜突的停下,看向了她.
“是。”妱娆突然笑着开了口,对,是,可是,心口,像被撕裂了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绛颜看了眼她,妱娆却感觉他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摸不清绛颜的心思,妱娆低下头,一声不吭。
绛颜似乎呢喃了句什么,妱娆没听清,依旧低着头,不去看他,当绛颜的长袍消失在她眼帘,妱娆抬步跟了上去。
––战场––
黑与白泾渭分明,看不到尽头,此处是半月荒漠,神魔两族的交界处,也是自成一界的一方小世界,不受六族管辖。
听一些老人说起过,半月荒漠似乎是源自上古时期的古战场,这地方是绛颜选的,妱娆不知道绛颜意欲何为,只是,在这里,她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而且,似乎可以听到来自先族无数英灵的声音,声音很杂,却轻的很,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之前被白笙带过来时并没有听到。
她蹙了蹙眉,头有点疼。
她跟着绛颜走向了高台,她和绛颜作为主帅,观看全局。
站在高台上,她一眼就看到了和净鸢站在一起的人。
妱娆扬起一抹笑,看着他与净鸢,只觉得,刺眼的很。
她偷偷掐住搭在腹间的另一只手,唤回自己的理智。
你要记住,那个人是你的。
妱娆警告自己,对,是。
她收回目光,安安静静的站在绛颜身后。
“见到他了,恨吗?”
绛颜突然出声。
手背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她浅笑着:“不恨,都是妱娆自作自受,不怪任何人。”
绛颜没有再说话,向前一步,抬起手臂,摘下宽大的帽子,银白的长发被沙漠干燥的风吹动,苍白的薄唇轻启:“杀……”
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冰冷而无情。
得到绛颜的旨意,魔族大军冲向神军。
白笙抬手,示意迎战。
两族正式开战。
一时间,厮杀声呐喊声混为一片,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血色渐渐在金色荒漠蔓延开,魔族的,神族的遍体鳞伤的身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却又被族人,的脚踏过,没了声息的身子陷入沙土,凄惨无比。
刺鼻的血腥气,在空中蔓延,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要塌下来,显得压抑无比,血色在这方金色荒漠上蔓延开,衬着压抑的灰色天空,妖异无比。
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妱娆咬咬牙,想要下去救人,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绛颜,桃花眼中写满了质问。
为什么?
那是她的族人!
绛颜瞥了她一样,开口:“你的,是白笙,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妱娆心下一凉。
她的,是白笙?!
他明明知道的,她和白笙……
她怎么可能出得了手!
绛颜却露出抹几乎称得上残忍的笑:“记住,因为白笙,落到了这种下场,因为白笙,你的族人付出了血的代价,因为白笙,也因为你的任性,妱娆,好好看着,记住,白笙,是你的……”
妱娆身子僵硬,却不能动一下。
绛颜的话,句句刺在她心口。
因为她的任性,因为白笙无情,却要族人一个个惨死……
她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