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小姑娘们,我们这场奇怪的梦该醒了。”
随后哈尼的手掌用力一捏,原本散发着柔软光芒的气泡如同泡沫一般破碎,只听啪的一声,少女们的眼前重新度上了一层黑暗。
“哦啊!”
莲子猛地从地毯上坐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破裂声和黑暗把她吓了一跳。
刚一睁开眼,透过玻璃天窗的阳光便让她有迷了起来,不得不生出手遮住太阳,好让自己适应一番,随即身边的美瑞也揉捏着带着睡气的眼睛醒了过来。
“都醒了?”
哈尼坐在她们身边,早已准备好了提神的茶水。
“我们这是回到了现实么?”
美瑞捂着有些麻木的脸,有点无法确信自己身处何方,毕竟每一次梦境的转换都如同真实世界一般。
“没错,这就是你们来之前的现实。”
哈尼提醒她们朝窗外看去,游轮上的男男女女们在户外随意的走动着,热闹欢快的声音仿佛透过了观景玻璃传到了这里。
毫无疑问,她们是回到了现实。
少女们看着这棱角分明的世界,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们看向了哈尼。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感觉。
“呵呵,不用多想,不用疑惑。我的确是不同于你们的存在。但是我和你们一样会做梦会期待,会有所迷惑,所以不要再担心什么。”
哈尼清楚这些女孩在想什么,见识到了那令人迷惑的梦境,对于她的存在恐怕有着更深的体悟。
“你们来此还有别的事吧。”
两位少女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的对着哈尼确认道。
“哈尼姐,你知道我们老师的去向么?”
“那么令你们失望了,我不知道。你们的老师的曾找过我寻求过帮助,但是我被迷惑了,被自己的梦境所迷惑。”
哈尼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将自己所遭遇的情况如数告知给了少女们。
“陆夜老师曾找你帮过忙?”
莲子有点意外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得她与陆夜最后一面时,那张不安的脸,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没错他需要我帮助他找回他所遗忘的事情。”
“遗忘的事情?”
莲子端坐在地毯上,发现其实自己对于陆夜根本一无所知。
“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那一刻之后我便被自己的梦境所迷惑。一定是有谁不想让他那么轻松的结束这件事吧。”
“有谁在阻碍他么?他也被迷惑在了梦中么?”
回味着哈尼所吐露的消息,美瑞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联想。
“但是陆夜老师的人呢?既然是摆脱哈尼姐入梦寻找记忆的话,他本人应该还在船上啊,为什么会消失?哈尼姐不也安睡这里么?”
莲子的关注点与美瑞不甚相同,她更是实际一点。
哈尼没有回答,但是从她的表情上便可以明白,她也不得而知。
自己主动消失?或是人为?哪一种都有可能,按照陆夜的性格,遇到了麻烦和危险,他会自己主动一个人去解决。
少女们还是没有头绪,经历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在原地打转。
本以为接触到她们眼中最不可思议的人之后会有所线索,没想到得来的却是更深的“未知”。
不过这些女孩不会在此结束她们的旅程,她们还有一条线索没有去调查。
于是莲子想到了这最后的线索,从大衣的夹层中取出了那本保存完好的古籍,将它放在了哈尼的身前。
“这是?”
捡起毛毯上的古籍,哈尼小心的翻开了过去,那些古汉字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作为一个妖怪,一个活得时间不比谁短,又乐意四处游历的梦妖,认识这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是我们在无意中发现的日志,有人故意将它的线索塞到了我家的门口,并且在美瑞的家中找到了它的存在。”
莲子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这些能联上线的东西,一定是有谁在主动的牵引。
那个想让她们找到这本书的人,究竟是何目的不得而知,不过可能这一切或多或少都与陆夜有关。
现在莲子需要确定这件事。
“这本书上的描述和你们老师的梦境很像。”
哈尼合上了古书,给予了莲子肯定的回复,无需多猜测什么,行文间那些自大的抱怨和嘲笑,还有些许的颓废和沮丧都像极了那个人。
“果然,我就觉得这本书有点奇怪,按照上面的描述去找,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有所希望便会主动出击,莲子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动力的姑娘,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即便是美瑞这种不善言辞的人,也不禁被她所牵动。
“算了吧,你们。”
早已在门口倾听多时的安贝尔出现了,为人冰冷的她没有选择和这帮女孩坐在一起,而是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对莲子的热情抛洒出了冷水。
“哈尼,你不会撒谎也不要放纵她们。这件事已经让陆夜周遭的人都吃到了苦头。”
这句话多少带着一点指责的意思,在安贝尔看来哈尼已经吃过苦头了,再接触这些实属不理智的行为,更何况这些女孩又不像她们一般具有自保的能力。
“你们这两个小姑娘是没有办法对抗她们的,这本书是引诱你们的陷阱。”
安贝尔很理智,她是个妖怪,似人非人的存在,有着人的狡猾和机智亦有着非人的道德和想法,千百年的时间中她都是个“猎人”,捕猎那些心思荡漾之人的非人,所以对于这诱饵的味道非常警惕。
“是的,安贝尔说的没错,这是线索也是陷阱,这条线索的最后能通向何方也不得而知。”
哈尼明白安贝尔的意思,面对着眼前这两位冲动的少女,她决定将一切也讲明白为好。
“这可能是一场必输的赌博。”
“我们明白这些危险,但是陆老师现在的情况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你们不担心么?倘若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不会主动去冒犯的。”
“莲子,你的好运不会一直伴随着你。”
安贝尔盯着莲子,眼神中只有严厉,作为目睹美瑞失踪事件的亲历者,她曾全程注意过莲子这个女孩,对于她所遭遇的危险可是一清二楚,若不是陆夜在暗中帮助她早已丢了性命,这般有惊无险的经历让她缺少了对于这些危险的敬畏。
“我不会帮助你们,哈尼也不会。”
能让陆夜如此的妖怪,她与哈尼也不可能做到什么,但哈尼太过于缺少警惕,她明白这个梦妖看什么都像是虚幻,所以无惧怕仍何事,面对少女的请求定然不会拒绝,所以她必须主动开口断了这些小家伙的心思。
“那么我自己去找。”
如此尖锐的态度刺激到了莲子,作为半生无忧的富家女,她可没受过这样的挤兑,就像是弹球一样越是用力,反跳的越高。
语气不是多么相冲,但是其中的坚决却一点不少,让人无法回嘴与反驳,彻底的断去了安贝尔的劝解的念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莲子带着些许的不愉快,匆匆的离开了哈尼的房间,留下愕然的美瑞。
这本是令人安睡安然的房间,现在只剩下一地鸡毛和尴尬,安贝尔见此也无法多说什么,随后也不愉快的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哈尼姐。”
美瑞看着不欢而散的大家,意识到自己没能做些什么,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她得去找到莲子安抚她的倔脾气。
“等一下,美瑞。”
哈尼似乎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对于她们的事显得不是很担心,因为她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把手心给我。”
对于这位和善的姐姐,美瑞没有什么顾虑将手心交予了哈尼。
只见哈尼竖起食指轻轻的在她手中点了一下,开口道。
“我会陪着你们,即便不能和你们一起,我也会在梦中听取你们的烦恼。”
说完,哈尼将美瑞柔软的手掌合拢,放回了她的身边。
美瑞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
......
洛杰港,这是安贝尔的邮轮所能去的最远的一个小港口。
在几个月前,这些游轮还可以继续向上游览海上极光,但是现在那个国家遇到了麻烦,对于一切都开始敏感起来,这些游戏为目的的邮轮,自然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让自家的游客遇到损失。
这里便是莲子和美瑞的落脚地,在这里她们将会下船从陆上前往那个东欧小国的遗址。
安贝尔看着走下甲板的少女们心中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她们对么?”
哈尼陪在安贝尔的身边,有意与少女们一起冒险的她反倒是比安贝尔轻松许多。
“陆夜都阻止不了那个女孩,更何况是我。”
执着的人是最让人感到头疼,安贝尔知道在陆夜回归以前这些女孩是不能出事的。
“那家伙竟然想做个教师,真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决定。要照顾这些麻烦的小家伙。”
“不跟上去么?”
“不了,我们在身边的话,就等于默认了他们的行动,这不行,这反而会让她们更加冒险。”
“那么你打算?”
“我的手下擅长隐匿,就让他们注意监视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应该露面。”
安贝尔收起无奈,注视着少女们前往未知的领域。
...
......
码头上,待客的大厅中,一位疲态难掩的年轻人躺在长椅上,若不是穿着上好的衣服,大家定会以为是什么流浪汉。
“我到了,文林你说她们真的会在这里么?”
子龙倒在躺椅上,用手机与在国内无法分身的文林联系着。
自打发觉自己追错了航班之后,他便立即联系上了文林,待他算出那些少女可能会去的位置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这里。
“应该刚好,你注意一下这几个地方。”
手机里的文林吩咐着子龙该注意的事情,令子龙不顾着疲倦坐了起来,随着手机里的提示张望着周围的环境。
“我看到了。”
果不其然在文林的提示下,子龙发现了港口外寻找旅馆的少女。
“注意点,你别突然的凑到她们身边,那样会吓到她们的。”
文林吩咐着他所担心的事情,毕竟子龙这个死宅虽然改头换面了,那些不好的习惯恐怕还有着残留,被人抓到把柄或者被莲子嫌弃那又有是一件麻烦事。
稳妥安定的在她们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说一句那个金发的女孩会读心,你准备好的再接触她们。”
“我明白了,她们进店了。”
子龙远远的注意着移动中的少女,觉得是时候跟上去了于是挂断了文林的电话。
莲子和美瑞张望着码头上的街道,这是个不大的城镇,安贝尔的邮轮也是暂时停靠于此补给食物,相比那些大都会现代化的港口,这里仿佛还停留在80年代的老电影中。
除了一排排停靠的渔船,另一侧便是矮低不过三层的平房。
这些平房也不讲究什么装潢,只有简单的装饰,颇为简洁明了的将自己是什么店铺写在了招牌上。
旅馆是人名,酒吧是物名,因此非常好认识。
莲子选择了街角一处的旅馆,选择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叫做“宝莲”,多少与自己的名字有些关联,得到了她的好感,也不顾着最近的旅馆朝着那里走去。
推开“宝莲”的大门,登记台前已经有人站在了那里。
黑发偏偏的扎成了一个马尾,但是身上却穿着颇有品味的马甲背带。
从体型上来看似乎是个东方人。
没错,他正是子龙,当他发觉了少女们想要住的旅店后便提前来到了这里。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仿佛注意到了身后打量的视线,子龙回过身朝着两位少女绅士的一笑。
“没什么,我们没有介意。”
莲子警惕的皱起了眉头,她们还什么都没说更没站一会,这男子怎么就这么主动的回头了?
想起自己曾经在法国被人欺骗的经历,她对这些无事献殷勤的衣冠绅士多了几分戒备。
“你是国人?”
“啊,是的。”
莲子礼节性的回复着。
在这异国他乡,有时候会因为这些共同联系而聊在一起,这是子龙采取的接近手段。
“这么年轻就来这里了?是交换的留学生?”
子龙故作疑惑的看了一眼莲子身边的美瑞,按照年纪来看,这些还在读高中的孩子定是做交换的学生。
一切都伪装的很巧妙,但是这一切却翘不动莲子的心。
“大叔你做完了么?”
莲子双手插在大衣里,对于子龙占用她的时间表示不满。
“大叔?!”
子龙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镜子,自己的模样和陆夜差不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就被这女孩喊做大叔了?
这主要还是他选择的衣服太成熟了,不像是陆夜经常的休闲衫,简而言之装过头了。
“哈,抱歉,只是遇到故乡人不自觉的想聊聊。”
不过莲子的不满情绪子龙算是清楚了,于是主动拿起桌上的钥匙,选择了去往自己的房间。
“美瑞,你知道那个人刚才在想什么么?”
莲子见子龙走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美瑞,倘若有什么危险,她会选择立即离开这里。
“没什么想法。”
美瑞没有多说什么,她所感觉到的就是一张白纸,有时候人会无意识的嗒话而没有理由。
“那么就在这里休息了。”
得到了美瑞的情报后,莲子也不做了多想,在柜台前要了一间房。
因为天已经黑了,在外面尤其是只有两个女孩出行的情况下,尽量不走夜路才是最安全的。
更何况她们还需要考虑如何才能通过边界到达那个国内国外政治陷入混乱的邻国。
“咔嗒”
莲子确认门外没有可疑的人后反锁上了房门,经历了那些被人坑的经历,她在外旅行的心思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可以了美瑞,这间房没有什么问题。安心的去洗澡吧。”
确认了窗户之类都锁死之后,莲子拉上了窗帘,毕竟都是些女孩子,在外不得不小心,说不定会有什么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们。
的确真的有人在盯着她们,那些黑暗中的眼睛注意着窗帘后的动静,在这深夜中熠熠发光。
“这里也不太平啊。”
子龙站在窗前注意着暗影中潜动的身影,随即拉上窗帘,捡起身边的日报,了解起这里的情况。
与此同时莲子也正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刚刚洗过澡的她随意的穿着白衬衫,一边咬着面包,一边专注着手中报纸,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起床准备工作的一家之长。
那份专注力不像是寻常女孩,美瑞竟然隐隐的觉得莲子有些大丈夫的模样。
“怎么啦?”
仿佛注意到了这股不寻常的视线,莲子叼着面包奇怪的回过头看着有点发呆的美瑞。
“没什么,只是好奇莲子你在看什么?”
美瑞整理着桌上的食物和水果,为莲子切好补充营养的水果。
“啊,只是在看这里的消息,你知道我们明天就要去乌兰,那里情况蛮惊张的不是么?我想确认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安不安全。”
“怎么样?”
“不乐观,看上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军事冲突的地段。”
“那个地方的冲突还没消停么?”
“谁知道呢,在国内倒是经常听到那个国家四处派人调节谈判的消息,结果半年过去了什么都没解决。”
莲子随手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乌兰当地飞驰而过的武装装甲车,还有划过空中的黑色炮弹,看上去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
“所以说,外交谈判有什么用嘛,到头来还是野蛮。”
莲子一想到她们的旅途中可能要遇到的麻烦便不觉得的抱怨道,完全没注意到美瑞的情况,毕竟她的父亲也是位外交官。
“的确如此。掠夺别人很容易,但是能够妥协退让看清长远那是最困难的事。”
美瑞没有反驳,这些事情她都有所听闻,父亲常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想必她也有些许感悟吧。
“算啦,抱怨再多我们还得去,睡觉。”
莲子倒是实际的人,多余的心力她不会去随意乱用,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便不会做多妄想,洒脱的放下报纸钻进来被窝,为了明天的旅途储存体力。
墙壁之后,子龙端着热茶聆听着她们的声音,对于这些女孩讨论的目的地感到了不解。
“乌兰?那里正在动荡,她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子龙明白这些都是聪明的女孩,那种愚蠢送死的事情她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做,能够让她们如此冒险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说是这时,窗外轻微的脚步声让子龙提起了精神,那些潜伏在暗中的身影终于行动了?
子龙的房铃响了起来,嘶哑的鸣笛故意被人拖长,放出如同乌鸦一般难听的叫声。
窗外的脚步已经停止,仿佛在配合门外的人一样。
果然,自己注意到了他们,他们也注意到了自己。
“那么这就有趣了。”
子龙站起身走向了不断响铃的房门,用手缓缓的扭开了把手。
咔的一声,门闩刚刚好收入锁中。
一张惨白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了进来,尖锐的指甲如同勾爪一般朝着子龙的衣领袭去。
细微的撕裂声划过,冲入房内的黑衣人露出了差异,眼前的子龙如同幻影一般,如水雾般散去,他的手中只有海水的淡淡咸味和清凉。
随后在他意想不到的门后,早已准备好的子龙出手了。
迅捷有力的手掌眨眼间便按住了他的关节,纵然内在已是非人,但是这幅身体却保留着人的弱点,纵然有着所谓的不死长寿优秀的恢复力,也需要这幅躯体来做出回击,被人牵制住的情况下只是个任人欺负的沙包罢了。
“说!为什么跟踪那两个女孩?!”
子龙扭转着这暗夜之民的关节,将他的一切反抗锁死在身下。
“嘁!”
黑夜中现身的男子不屑的瞪了子龙一眼,窗户外等待的同伙随即闯了起来,朝着子龙挥去了手爪。
“咚!咚!”
莲子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隔壁好似装潢一般,时不时的传来类似锤子敲击的声音,这种噪声令她睡得好不安稳。
“唉?隔壁在干吗啊?”
莲子半睁着眼迷糊的看着天花板,在许久没有反应之后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没想到你也不是人。”
两位不请自来的男人,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子龙,数拳交手之后便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差距,他绝非普通人。
猩红的眼中透着猜疑,按理说那两位女孩应该是独自来到这里,并未带上仍何人。
“你们...是血族?”
子龙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虽然被他们的香水味所掩盖,但是仍能感觉到那股不洁的味道。
“没错,你最好小心点,这里是安祖的领地。”
打不过便抬出老大,这是小弟们的一贯做法。
“安祖?”
子龙眉头一皱,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住在陆夜家时遇到的那个血族,于是对着两位血族伸出了手。
“手机给我。”
“额?”
“别愣着,快给我。我要和你们的头谈谈。”
“哼,就凭你也......”
“她叫安贝尔是吧。”
“......你怎么知道安祖的名字?!”
片刻之后,子龙挂断了安贝尔的电话,眼前的两位血族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没想到自己袭击了安祖的熟人。
想起那个之前大闹长老会,将长老们打成重伤的那个黑发男子,这两个血族面对子龙更是缺少了几分底气。
不过子龙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他们也是负责的保护,这只是个误会,更何况他还有事情要拜托这帮当地人。
“哈,全是一场误会。那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子龙可比陆夜好说话多了,他可知道一些待人的礼节,该客气的时候都会给足面子。
“是的,安祖的朋友,就是我们的客人,你想要的身份和职业证明我们会立即准备好。请放心,明早就会送到。”
安贝尔的部下们松了一口气,顺势退了出去准备子龙的吩咐。
...
......
关于入境。
乌兰现在深受政局的动荡之苦,想要进入那个国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刚刚成年的女孩。
理论上可以进入,但是没有足够令当局安心的理由是不容易成功的,更何况还在危险的冲突区,于情于理都不会同意。
“不许可。”
一连数封申请得到的都是拒绝的回复。
莲子看着得到的回复,叹了一口气,美瑞也没有办法,她们两现在都不能使用父亲们的资源和能力,被知晓要去乌兰这个动荡的地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要不,我们去找蛇头吧。”
莲子思考了一会,对着美瑞说道,现在由于局势动荡,乌兰有不少组织帮助当地的年轻人逃亡隔壁安定的邻国。
在这个城市里,莲子他们就见到过不少游荡在街头偷渡而来找不到工作的乌兰人。
“那样太不安全了吧。”
美瑞担心的很多,即便没接触过,她也知道这些蛇头都是接触违法勾当的家伙,对于帮助偷渡越境的“猪仔”们可没有什么太多的责任。
更何况还有不少蛇头是直接与当地黑帮有关系,一些女性也有直接被卖到红灯区的事例。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莲子看着架起铁丝网的国境线,只要几步她们就可以进入乌兰,那个游记中的国度。
果然如子龙所料想的一样,莲子这个女孩即执着又过于大胆,对于这世界的恶了解的还太少,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敢去尝试。
那么他就不得不出场了。
“你们竟然想去乌兰?”
子龙故作诧异的插上了少女们的谈话。
熟悉的声音让少女们转过身,将视线移向这位带着相机的年轻人,他的脖上还挂着一张透明的塑料证件。
发觉她们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子龙又开口好意劝导。
“快回去吧,乌兰现在混乱的很,不是你们这些学生能去玩的地方。因为那些偷渡的乌兰人,这个城市的治安都变差了,你们也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是你?我们想去哪和你无关吧。”
莲子小心的提防着这位又与她们不期而遇年轻人,随即向美瑞投去了确认的目光。
美瑞点点头回应莲子没有问题,她从子龙身上所感知到的的确是对她们的担忧。
“当然和我无关,但是听你们打算找蛇头过去,我可是被吓到了。你们可别做蠢事。”
眼前的年轻人对莲子她们显得特别关心,大概是因为都是国人吧,所以才会特别关照。
“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会去试试。”
莲子看着一步之隔的边界自言自语道,巡逻的士兵时不时的瞧着他们投出戒备的目光。
“就这么想去乌兰么?难道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么?”
“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在乌兰。”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乌兰,这一步卡在眼前让莲子非常的失望。
“真的?那么我帮你们去乌兰寻找。”
“你?你能够去乌兰?”
莲子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子龙,由于不再是那副死宅模样,子龙现在这副沉稳的模样确实能让人感到可信。
“我是记者,正要去乌兰拍摄。”
子龙晃了晃相机和胸前的记者证,示意她们可以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他。
“所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来帮你们去找,留意情况。”
其实不用问子龙也知道她们是想去陆夜,但是为了保持这个记者身份的伪装,他必须得多说些无聊的话。
“算了,我们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找到。”
短暂的兴奋之后莲子又消了劲头,她知道仅凭着书上记载的线索和片段,无论如何是无法让普通人信服的,更何况她们所找的是一个地方,仅仅是一个故人曾经游历过与陆夜根本不相关的地方。
“我们必须亲自过去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必须得亲自去么?”
果然这个女孩发现了什么,子龙注意着莲子的反应,她的表情诉说着决心和意志,定是觉得自己会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