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威先倒飞出去,文翰心中惊惧不已。对于钱威先的本事文翰是知晓的,否则那么多狐朋狗友比钱威先有身份的大有人在,为何单单去寻钱威先来帮自己出头。
眼见身手不凡的钱威先对上一个小丫鬟竟然被一指击飞不知死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文翰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就连梁须眉走到他身前都不自知。
“文公子搬来的救兵怎么跟你胯下之物一般不济事啊,”梁须眉走进前去神情玩味的说道。
文翰闻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心反驳,想到梁须眉身畔四喜恐怖的身手,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不甘之色溢于颜表。
护卫一旁的梁小根见状上前一脚将文翰踹翻在地。
梁须眉一脸阴沉一脚踩在翻倒在地的文翰胯下,只见文翰脸容扭曲,身形成弓状嘶嚎惨呼不已。
围观众人见状无不感觉下体一凉,这一脚当真是要让文翰断子绝孙啊。一旁的秦婉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梁须眉俯下身去对文翰轻语道,“真是记吃不记打的玩意。”
文翰坚持片刻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待文翰昏死过去,梁须眉又是迤迤然的走到钱威先身旁蹲了下去用手中折扇拍了拍其脸颊道,“不用再装死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搬救兵也好,找文翰他爹也行,总之一炷香后我要看到有人来将那个废物领走,否则我就割了他的脑袋。”
此时的钱威先闻言不敢再躺在地上装死,忙一个咕噜站起身来向城主府疾跑过去。钱威先明白,若是文翰死了,在城主文齐颖的怒火下,到时候自己怕是连死都不会那么痛快了。梁须眉的身份钱威先已然不敢再去揣测,能让小宗师护卫左右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秦婉心思简单想的没有那么多,只觉得梁须眉此举怕是惹上了滔天的祸事。自己所属的摘星楼虽说与别驾宋河那边能搭上关系。可宋河能为了一个青楼里的花魁与苏林城的城主交恶吗?想到此处秦婉不由的心如死灰。
梁须眉见秦婉心神不定,走近前去拉住秦婉的柔嫩小手道,“可是本公子出脚重了吓着秦姑娘了?秦姑娘且宽心,本公子向来是只对恶人恶,若是对上姑娘,本公子那可就是浑身都软了”
一旁的梁小根闻言疑道,“公子,我怎么在酒楼里听别人说姑娘都喜欢男人硬一些呢?”
秦婉闻言啐了一口羞红了脸,梁须眉被梁小根的话语噎了一下,转而恼羞成怒的踹了梁小根一脚,梁小根不以为然又跑去问四喜到底是喜欢硬一点还是软一点。毫无意外被四喜一脚踢飞。
经过梁小根这么一打岔,秦婉心中安定了些许对梁须眉说道,“公子,不管如何这件事是因小女子而起,如今公子将文翰打成这样,文城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文城主老年得子,平日里对这个独子异常护短。这些年文翰在这苏林城欺男霸女,荒唐事做了那么多,不是没有人想要惩治他,只是都被文城主压了下来。公子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离开苏林城吧。”
“多谢秦姑娘好意,我若是走了,姑娘又该如何自处。”对于秦婉没有落井下石置身度外,梁须眉很是意外谁言青楼女子无情义。
刚说完,只闻大地轰鸣,四周铁骑如洪流汇聚,弓箭手林立将摘星楼围的是铁桶一般。围观的百姓早就如鸟雀一般一哄而散。
苏林城城主文齐颖骑黑马当先而来,马后钱威先被缚双手一路拖行而至,身后血渍一路相随,钱威先早已不成人形。
秦婉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画面,摇摇欲坠直欲昏厥。
方才钱威先一路跌跌撞撞赶去城主府报信,文齐颖听闻爱子遭遇大难暴怒而起,命左右将钱威先打个半死双手缚于马后一路拖拽至此。路上闻言梁须眉身侧女子疑似小宗师境,当下又急调城卫军一同前往。
看着文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文齐颖神色阴沉对身后一人道,“先去看看少爷伤势如何。”
其身后随行医官闻言忙上前查验文翰伤势。
文齐颖翻身下马看了看葛老爷道,“葛老爷今日好生清闲,能有这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戏。还请葛老爷暂避,以免待会儿冲杀匪人误伤了葛老爷。”对于葛老爷的袖手旁观,文齐颖内心很是不满,连平日里的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不牢城主大人费心,老朽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葛老爷也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文齐颖冷哼一声便不在搭理葛老爷对梁须眉说道,“不论什么缘由,今日伤了我儿,你自断双臂即可,至于那个小宗师,今天是必须要留在这里了。”
话锋一转文齐颖又对秦婉道,“此事都是因你这个贱人而起,从今日起你便前去军营充当军妓吧。”
秦婉听闻军妓二字顿时脸色煞白,但凡成了军妓没有一个女子能活下来的,军中之人可不懂得怜香惜玉。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军妓,秦婉直欲自尽。
“说完了吗?”梁须眉一脸不耐接着又道,“原想做儿子的不懂事,做老子的怎么的也要比儿子明点事理,没成想儿子老子是一路货色,真是印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旁的葛老爷闻言直感诧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说有个小宗师护卫左右,但其身后可是站着朝廷,莫说远的就是近前,文齐颖身后有铁骑跟弓箭手,小宗师或许拼了命可以冲杀出去,但你一个文弱书生还在这里大放厥词难道那些长矛弓箭都是摆设不成,还是老朽看走了眼,你也是了小宗师。至于大宗师,葛老爷可不敢想,如今江湖式微,大宗师也就那么几个,而且还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文齐颖怒极而笑,“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身后有两百铁骑外加三百手持云胎弓箭手,你凭什么?就凭你身边有个小宗师?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宗师能在我身前冲杀几回。”
听闻文齐颖身后弓箭手所持的弓箭为云胎弓后,葛老爷眼神一黯,如此年纪便已是小宗师境,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更进一层成为宗师境,可惜喽。
云胎弓就是专门针对江湖客的,其相较于普通弓箭来说,所发之箭快若闪电且力量巨大,寻常兵卒拉之不动,非得臂力强劲之人才能拉动。
这时候文翰悠悠醒转医官也已查验好文翰的伤势回禀道,“大人,少爷子孙根伤势严重恐怕不能行人道了,但是好在没有别的什么伤势”文齐颖一听文翰子孙根不保,当下眼睛一黑险些昏倒。
“子孙根都不保了,还有什么好在。”一脚将医官踢到在地,文齐颖快步走近文翰身前扶住文翰的双肩轻唤一声“翰儿”,而文翰听闻自己以后将不能行人道呆若木鸡,良久文翰一把抓住文齐颖的手大声喊叫,“爹,爹,杀了他,杀了他们。”喊完之后又是痴痴傻傻发着呆。
看着文翰此刻的模样,文齐颖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吃了梁须眉等人的血肉。原先顾忌梁须眉背后有些来头,只想要梁须眉一双手。而得知文翰以后在也不能行人道后,理智已经全无。今日便就要让梁须眉等人死无葬生之地。
文齐颖大手一挥,身后两百铁骑列阵而出,弓箭手则是拉弓开弦。
“文大人不知官居几品啊?”就在骑兵就要冲锋的当儿,梁须眉开口问了一句。旁人都不明所以。紧接着梁须眉又抛出一物扔向文齐颖。
文齐颖一把接过端详一番。久久不见其言语,身后军卒此时也不知是进是退,而文齐颖此刻脸上神情狰狞,手指关节已然捏的发白。
“文大人可识的此牌?”梁须眉一脸玩味的问道。
“认得。”文齐颖咬紧牙关从口中说出两字。良久,文齐颖转过身去喝道,“回营”。得了军令,文齐颖身后军卒立刻列阵回营了。
文齐颖双手将玉佩递给梁须眉后不发一语转身对身边两个护卫说道,“将少爷抬回去。”文翰见状声嘶力竭的大喊,“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文齐颖不加理睬翻身上马。
就在文齐颖准备打马离开之际梁须眉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文齐颖调转马头双目直欲喷火瞪着梁须眉道,“不知梁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一语惊起千层浪。
葛老爷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而秦婉则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文大人还没有回答本王呢,”梁须眉道。
“正五品”文齐颖回道。
“那本王又是几品呢?”梁须眉又问道。
“王爵自然是一品。”文齐颖哼道。
梁须眉突然语调一变喝到,“那你见着本王为何不跪。”
文齐颖额头青筋迸发,神情阴晴不定,许久心有不甘的文齐颖缓缓下马拜倒在地,“下官拜见梁王。”
梁须眉自顾自得,也不叫文齐颖起身。就在文齐颖愈发不耐想要自行起身的时候,梁须眉一脚踏在文齐颖的脑袋上。“砰”的一声,文齐颖额头死死抵在青石地上,血顿时就流着出来。
“本王割一个大不敬的五品官的脑袋应该算不得什么大事吧”梁须眉轻声自言自语道。起初文齐颖还欲挣扎,听到梁须眉这一句细若蚊吟的话语顿时就安静了。
梁须眉脚尖又复而轻捻了几下才抬脚离开。
待梁须眉走入摘星楼半晌之后文齐颖方才起身。脸色平静,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