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卡,古摩,坦斯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正趴在一张老旧掉漆的方桌上一脸忧愁的看着桌上铺的羊皮卷。那是一张整个大陆的地图。地图分为四个大部分,左上方红色的是塞纳帝国,塞纳帝国下方绿色的是德拉帝国,右上方金色的是洛克帝国它下面蓝色的是洛索帝国。四个大国的中心地区是一个不规则菱形的公国——布拉多。布拉多作为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其实他们的国王没有多少子民,因为这里是盗贼的天堂,佣兵的销金所,异端的避风湾。没有人愿意把家安在这种没有王法的土地上。只见本属于塞纳帝国的红色区域被一个大大的×所覆盖,黑色的字迹毫无规则,像极了小孩子的涂鸦。洛克帝国却是一个大大的×外加各种歪歪扭扭的小×。布兰卡城是洛克帝国最后一个×,女孩画完脸色沮丧,丢下了羽毛笔。“影,你说德拉教廷会在什么时候发动对……算了,你说教廷是先攻击洛索还是布拉多”
“短期之内教廷是不会发动攻势的,要知道塞纳帝国的灭亡可是18年之前,不休整一段时间他们是无力应付战争的。至于先攻击那一方……”影悄然出现在女孩背后,有些迟疑。
“怎么?影?”女孩回过头看到了一身黑色斗篷的影,巨大的斗篷将他瘦弱的身体包裹的严实极了,“你今天的打扮可真奇怪。”
“郡主,就现在局势来看,德拉教廷先攻击哪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教廷攻击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不能见死不救。”
“哦?你感觉布拉多那种国家有什么战斗力吗?或者说他们可以成为合作的伙伴?”女孩脸上写满了不屑,“塞纳的法师输了,洛克的剑士输了,我们洛索的刺客根本就不是教廷骑士的对手。他们的神术师就是刺客的天敌。数一数洛索,能逃过神术师预言然后成功刺杀的还有几个?洛索都已经无力回天,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公国?”
“郡主,您又占算了?”
“没有,我只是隐约的看到了命运的轨迹。”
“那是什么?”
“看不清,我也不清楚,我脑子很乱。等布兰卡城破我们就走。看吧,一切都在按着预言走不是吗?左黎·罗斯,我亲爱的师傅,大陆最伟大的占星师。我开始相信你的预言了。”
影欲言又止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女孩手上戒指红芒一闪,影索性又消失了。那戒指便是影的藏身之处,戒指只是一个伪装,上面镶嵌的是一块界石。界石链接着一个可以容纳活物的空间,是成为刺客必不可少的东西,他平时就隐藏在其中。女孩戒指上镶嵌的是一枚高级界石,如果不用神术预测一般人是很难看出来的——除非是魔法师。她看了看戒指,不在说话。界石如同一枚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世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女孩呆呆的看着夕阳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这时已是傍晚,低矮的房子吃力的驮着醉酒的太阳。落叶被秋风吹起在空中不停的打滚儿,和莫里德大叔挂在门口的雪狐皮毛擦身而过,才踉跄地翻过墙头跑进了院落。莫里德院子的门突然开了。莫里德往女孩这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背着重重的行囊一步一步地向女孩走来。女孩并没有从思绪中醒来,他只是呆呆地盯着莫里德大叔,听着他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嘴里不停地呢喃:“来了,来了,来了……”
“艾米,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莫里德放下重重的行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艾米目光里的呆滞终于消失,一双大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莫里德。
“大叔,你这是?要走了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愣着?快收拾东西,跟大叔一起走吧。”
“大叔,怎么这个时候走?”艾米看了一眼夕阳,大片红色的云彩,明天是个好天气。
“你不知道?今天下午,艾尼尔伯爵弃城跑了,商人也都跟着走了,往东北300多里是诺凡城,他们出海去风驰国了!”
“这么说,这是一个空城了?”
“倒也不是,有些将军和士兵还是在城墙上坚持战斗的。”
艾米又疑惑了起来:“可是诺凡城是洛索帝国的城市啊。”
“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愣着干嘛!快!跟大叔一起走吧!”
“大叔,你快走吧!我父亲会来接我的!”
莫里德看着艾米坚定的眼神许久,从脖子中间摘下了一条银质的项链。项链的正中间是一颗雪白的牙齿,在夕阳的余光里显得晶莹剔透。“这是雪狐的牙齿,小时候我父亲给我的。每次上山打猎它都能带给我好运。希望你没事,我的孩子。”说罢庄严地把项链戴到艾米的脖颈里,缓缓地转身背上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
艾米左手紧紧地攥着项链,右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看着莫里德大叔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抱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地图,“洛索”两个字变得模糊了起来。
直到太阳完全消失不见她才缓缓起身,抹了抹眼角,走到书架蹲下去哗啦啦地摸出来了了两个银质杯子,又在书架顶层取下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燕麦酒。
“影,你不来点吗。”艾米坐在低矮的凳子上打开瓶塞自顾地倒了一杯灌了一大口。
戒指红光一闪,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艾米身后。
“坐吧!”艾米很疑惑,问道:“你知道艾尼尔公爵吗?”
“我知道郡主,刚莫里德所说的我都听到了。”
“那是怎么回事?”屋子里很暗艾米皱了皱眉头。
“风驰国和我们洛索一直都有贸易联系,不过很少。可能是他们想趁着秋天出海的货船一起去神风国吧。”
“哦……只是货船?呵呵!想必诺凡城城主早就计划好逃亡风驰国了吧!”艾米手里银质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艾米气急了,一把抄起燕麦酒瓶正欲发火却被影的一句话劝住。影说:“郡主息怒,您一会儿还有客人呢。”
本来希尔认为这辈子再也不想进监狱这种地方,但是,布兰卡城豪华的监狱还是将他这个想法硬生生的抹灭了。在他看来这监狱似乎比盗贼们住的地方好多了。这里比上次德拉帝国的监狱好的太多,这里干燥,温暖,宽阔,加上希尔比一般盗贼惨的多,所以他才生出住在这里也不错的荒诞想法。
“西斯,你看到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希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被自己脏兮兮的手弄得眼睛生疼。
“好吧,我承认,今天可以睡个好觉,可是明天就不那么走运了。”西斯一边说一遍躺到床的边缘,抬头小小的窗户正好几缕阳光投下来照在他的衣服上,有些刺眼。他又继续说道“嗯,也说不一定呢。明天就知道了”
“怎么?”
“如果德拉教廷明天能打进来,咱们也许不会死,如果不能,就等着被埋到魔晶矿里吧。你一个塞纳人,是不会理解洛克人骨子里对金钱的热爱的。说也是白说。”
“可惜,没有人会来赎我们。这么想来,咱们可能要赔一条命了。”希尔伸出手指触碰着阳光,暖暖的。
“呵呵!”西斯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
希尔抬起头看了看那扇高高镶嵌在墙壁上的小窗,阳光刺进眼中,眼愈发的疼了。士兵锁上门走了,沉重的锁重重的砸在刻满了魔法花纹的铁栏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希尔看着床上眉头紧蹙的西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爬到床边靠墙的地方躺下,想着过去,想着未来。也许明天就要死去,再也见不到艾米,嗯,忘了我吧艾米。不知悲伤了多久他才沉沉的睡去。朦胧中,吵闹的声音将他们唤醒,希尔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扇小小的窗户,一片漆黑。
“西斯……这是?”
“德拉的军队破城了。”西斯目光紧紧的盯着监狱的内门,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教廷的骑士破门而入。
这时候希尔才注意到,睡着之前在监狱里守卫的的卫兵一个也看不到了,就连灯灭了几盏也没人去补上新的魔晶。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都跑了,或者……都死了。”
“砰”监狱内门被人暴力的一脚踹开。
来人是一个骑士,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魔晶灯幽幽的蓝色光芒照在他雪白的铠甲上反射出一种诡异的色彩。他摆了摆手,身后的一队普通士兵便整整齐齐的跑进监狱的走廊各自分散站开。这时他才缓缓地走入这个囚牢。他走的很轻,傲慢的眼神审视着两边牢门内一个个渴望自由的眼睛,犯人们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除了铠甲所产生的金属摩擦碰撞的清脆声和他细不可闻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似乎喧闹的大街也在此刻宁静了下来。
“哼~”骑士一声长长的清嗓像是惊醒了梦中的人,顿时监狱里便热闹起来。这个说是无辜的,那个说是被诬陷的,到处都是喊冤的犯人,待宰的羔羊。犯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看不到护面下骑士皱起来的眉头。
“是德拉骑士。”西斯站在牢门之后默默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看到这个骑士他便小声的对希尔说。
“我主无比信赖的虔诚骑士,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西斯单膝跪下对着那个为首的骑士行了一个洛克帝国贵族常用的礼节,他的声音很大,骑士目光看向了这边。“请原谅我粗鄙的礼节,我并未受过我主的洗礼,也没有那个主教教过我专业的礼仪。”说罢他便挽起袖子高高的举起了他的手腕。
骑士看了一眼西斯的手腕,一直握着刀柄的右手轻轻的抬起,又拉下了自己的护面仔细的端详。他缓缓的摘下了沉重的头盔放在右手中,托在腰间,左手贴在右边的胸膛轻轻的点头,威严的脸上挤出了笑容,“神眷者大人,我是骑士索。索·罗伯特。不知为何您会在这种地方。”索一头黄色的头发,皮肤白里透红,鼻子高的很奇怪,典型的德拉人。就是脸上有几道不规则的刀疤,纵横交错。
“说来话长,在这种野蛮的地方总是有那些个不讲理的人。”西斯态度温和笑眯眯的对索说。
索亲自抽出武器朝着厚重的锁一刀下去,锁环应声而断。
“索,怎么这么快就进城了。”西斯说。
“大人还不知道吧,艾尼尔公爵跑了,城墙上坚持战斗的士兵没有几个。”骑士索亲自打开牢门,一脸的恭敬。
“公爵都跑了他们还战斗什么?”
“城里有他们的家人吧。”
“我主不会善待他们的家人吗?真是愚蠢的种族!”
“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主教在市政厅,想必他会非常欢迎神眷者大人的光临”。索的表情恭敬又虔诚。
“这位是我的朋友。”西斯说。希尔对着为首的骑士轻轻的点头,骑士看了一眼便说道。“大人请,这里这些犯人也挺麻烦的,就不能陪大人一起去了。”
西斯和希尔在众多犯人羡慕的目光地护送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监狱门口。西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是啊,要杀这么多人,挺累的吧。”
秋日的风吹来,希尔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漆黑的夜晚被火把魔晶灯照得透亮,大街上到处都是骑士,卫兵,和被残杀的无辜平民的尸体。
“可算是自由了。”希尔说。
“这就是所谓的圣战吗”西斯杵在哪里掩着口鼻一动不动,眼神里夹杂着迷茫嘴里小声的嘀咕。“到处都是腥臭味,哪儿来的自由”
“西斯我们走”
“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希尔确实也被西斯的情绪带动了,战争结束了他们这些盗贼该何去何从,是投向教廷做一个规规矩矩的教士?还是做一个剑士成为某个家族的骑士?不禁一丝迷茫涌上心头。士兵和骑士都去了另一个街区,无尽的黑夜涌上来,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话,希尔抬头看了看天空,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但他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颗。对了!艾米!
“咱们去找艾米”希尔提起艾米似乎就有无穷的精力。
“艾米……希望你没事。”西斯暗淡的眼光似乎闪了一下。
“走吧。”
说着两人便一同扎进漆黑的胡同消失不见。
希尔第一次见到艾米是一个冬日的傍晚。那时候她正端着一碗燕麦粥坐在低矮的凳子看夕阳。阳光照在桌上连同银质的汤盆一起鎏了一层金,艾米双手抵在些年头的桌子上,汤盆里燕麦粥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起,艾米透过热气看着朦胧的夕阳,一脸的担忧。她看不透未来就像看不透热气中的夕阳,手中的占星之力缓缓地凝聚,一瞬间她又放弃了。她有些赌气地端起桌上盛满粥的碗,又拿起桌上的饭勺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倒是许久都未喝一口,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屋子外面爽朗的笑声和凛冽的风声将希尔唤醒,希尔吃力地睁开眼睛,只瞧见一片朦胧金色中那一抹亮眼的蓝色身影。他想挣扎起身却发现腿脚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你醒啦。”艾米的声音清脆的如同山间淙淙流淌的山泉。
“我叫艾米。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艾米已经走到了床边坐下,脸色欣喜,刚才的担忧似乎是被吹进了风雪里。
“是你救了我?真是谢谢你了。我这是怎么了?”他仍然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是被莫里德大叔背回来的,你知道你在雪地躺里了多久了吗?你都睡了两天了!你都不知道吗?”艾米一边说话一边扶希尔坐起来,然后在希尔的的床头又垫了一个厚厚的枕头。
希尔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真是麻烦你了。”
“先喝点粥吧,我去给你盛。”艾米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起身而去。希尔这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并不大,他面对的正好是一个被窗帘遮的严实的窗户,左手边客厅里正对房门的墙边摆了一个高高的书架,最下层放着几个个银质杯子和装着各种颜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上面的两层层放满了各种书籍,那时希尔不认识字,自然看不明白那些都是什么书。左手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画,画中一个女孩正在用手够头顶上的星星。艾米刚才就坐在门口,阳光可以照进来的地方。
“你是医师?这里似乎有一股药味儿。”
“我不是医师,我是魔法药剂师。本来还以为你死定了呢,没想到你真坚强。”艾米再次走到床边,手中的碗里盛着香甜的食物。
“坚强?我?呵呵……”希尔苦笑,吃力地接过艾米端来的燕麦粥。
“你是魔法师?我刚给你搓手的时候看到你的戒指了。”
希尔抬起了右手,他的右手带着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刻着复杂的魔法花纹,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尽管他也没搞明白这戒指的用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戒指的用处。”希尔无奈但却是他的心里话。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说罢艾米麻利地收了餐具走到门外大声地跟莫里德大叔传递着希尔还活着的好消息。希尔咕咕咕地将粥喝完然后把碗放在了紧贴床头的小桌上,眼神木讷地看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听着屋子外面呼啸的风声他终于还是将双手放进被子里,把被子裹的更紧了。
“那是一个温暖美丽的傍晚。”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希尔这样说道。
希尔和西斯二人走过了五个街区才从城南走到了城北,艾米的小房子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城市最边缘的地带。城北土地贫寒在这边生活的大多是猎人,猎人们一个个性格怪异所以这房子建得距离很远,而艾米的房子建的比别人更远,希尔一直心存疑惑但也没机会问。
“艾米,你在家吗?”西斯咚咚咚的敲着红色的木门,门很薄,声音很空洞尤其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
希尔走到窗边往里面看了一眼,本来天色就黑,里面也没有一点亮光,透过窗户他不知道看到的是黑暗还是黑暗中的窗帘,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没有月光西斯也能猜到希尔一脸失望的表情,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门吱吱地开了。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城北果真是大的惊悚,两人转身便看到了蓝色光芒中熟悉的黑色身影。
“快进来。”是艾米的声音。
希尔进了屋子才明白,艾米把自己的屋子窗户上全都挂满了床单,密不透风地把屋子给藏了起来。
“艾米,你这是打算逃了?”西斯问,他表情很沮丧。
“怎么,你不打算一起吗?”艾米锁好门,跑到书架哪里蹲下去摸索着拿出来三个银质的杯子。“来点燕麦酒吗?”
“可我是神眷者……”西斯欲言又止。
“可你还是帮希尔逃出来了,不是吗?”艾米给每人倒了一杯,坐下来轻轻地呷了一口饶有兴趣地看着西斯。
“那不一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西斯手紧紧地握着酒杯手指有些泛白。
“希尔,你呢?”艾米转而问希尔。
“我?那还用说,我是异端,不跑就要被烤熟了。酒很不错。”希尔说话很轻快。
“那让西斯点火怎么样?哈哈…..”艾米和希尔笑作一团。魔晶灯的魔晶不多了,一闪一闪的。艾米看了一眼灯起身去换魔晶。
西斯思考了很久,直到艾米加完魔晶重新坐下他才缓缓地说:“我决定了,我不能逃。我要去德拉。我要是逃了,教廷肯定会派人来找我,到时候连累你们也难为我。”
尽管魔晶灯的灯光不在跳动,但是艾米的心却狠狠地抽了一下,以至于感觉刚才的欢笑对于西斯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你说,我们会是敌人吗?”艾米看着西斯的眼睛,西斯有着同自己一样年轻稚嫩的脸庞,但是西斯眼神里有着艾米无法读懂的哀伤。
“我….不会的,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包括希尔。”
“西斯,替我烧了这个房子。”
西斯不说话只是木讷地点头。艾米又忙碌了起来,她在西斯和希尔惊诧的目光中掀开小小的圆形地毯,将一颗颗拳头大小的魔核塞入魔法阵。
“哦对了,这个给你。”艾米摘下了指间那枚镶嵌红色界石的戒指,影也悄悄的出现在了艾米身后。
“这是什么?”西斯说。
“界石。魔法阵无法传送有空间属性的东西,西斯,真的不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