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是皇帝坐的位置,而云令仪只是监国,不能坐上去,只能在旁下方加一个矮一些的椅子和桌子。
坐在上面,云令仪寻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灾情本宫已经看过了,如今南方洪水泛滥,引起瘟疫,百姓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北方大旱,颗粒无收,食不果腹。内忧外患,柔然蠢蠢欲动。众位大臣可有何高见?”
大臣面面相觑,低头窃窃私语起来,交头接耳,吵吵嚷嚷。
一会,丞相站出来,“如今先要振发灾粮安抚百姓,让百姓有家可居,有食饱腹。”
“几位大臣,听到了吗?”
轻飘飘的目光扫向几位大臣。
“微臣明白。臣等愿意捐出全部财产赈灾。”几个大臣连忙应承下来。
有着柳尚书在旁边为例子,几个大臣哪里没有明白的道理,公主分明是惦记上他们的财产了!
若是舍不得这财产,只怕是死路一条。想起柳尚书被扔进油锅的场景,几人还是胆颤,恨不得云令仪立马把财产立马搬走,生怕她因为金钱惦记上他们。
生平第一次觉得钱财烫手。
勾起嘴角,云令仪满意及了,“既然大臣愿意捐出全部财产充当国库,那就无需从国库取出。”
“公主。”
一位年轻的臣子站出来,位于百官末尾。
“嗯?”云令仪看过去。
“微臣莫子昂有一个关于赈灾的想法。黄河水泛滥,若只是堤坝恐怕后患无穷。北方如今大旱,正是缺水之际。微臣有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可否南水北调!”
此话一出,大臣议论纷纷,有摇头反对,有点头认为此举可以一试。
倒是云令仪挑眉看向男子,眉清目秀,才华横溢,想法过人,父皇向来不喜大臣胆大包天人,认为难以掌控,难怪多年不得志。
不过,倒也有眼力劲。
各位大臣吵得云令仪有些头疼的蹙起眉心,摆摆手,“本宫倒是认为可以一试。如今南方洪水北方旱涝,正好南水北调。如若不打通运河,只能治标不治本,到那个时候又如现在一般如何是好。”
各位大臣皱起眉心,虽然心底已经有些认同但还是不放心。
“公主,这运河而非儿戏,若是一个差错……这……”
一位大臣叹口气。
莫子昂拱手道,“大人切莫担心。这俗话说术业有专攻,黄河边的百姓在两岸居住多年,代代相传,想必早已熟识两岸。只要请一位来,想必如虎添翼一般。”
闻言,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这个人到底选谁呢?
云令仪偏着脑袋想,忽然间,“决明,惠水县莫不是有一位被冤枉入狱叫姜凡一的知县?”
说来倒也巧,堤坝倒塌,但父皇每年在堤坝上拿出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塌得那么容易。便排人去查查那里的所有官员。
也幸亏有父皇和祖母给的暗卫,若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就能差出来,还给他翻案。
“回公主,正是。”决明走出来抱拳,“已奉公主之命翻案被释放出来。”
看在众人眼底,从脚底升级几分寒意,这云锦公主从来不显山露水的,没有想到手底下的实力如此骇人。
这堤坝倒塌也不过才五天的事情,居然把全部人的老底都翻出来!
云令仪似笑非笑的看向几位大臣,“各位大臣无需担心,这惠水县的姜一凡知县多年专研黄河水岸,对它早已是了如指掌。”
莫子昂眼前一亮,拱手,“公主英明。”
“只不过这开运河又是一大笔钱啊。”
偏着头微轻叹,云令仪似笑非笑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感觉到不少人缩起身子,嗤笑,“子昂,本宫命你为巡府,姜凡一协助你重修堤坝,望你不负本宫的厚望。”
“臣,遵旨。”莫子昂跪下接旨。
“柳尚书。”
“草民在。”
随着声音,众人看向柳尚书,只消一眼,便转过头去,心里还在寒颤。
“莫巡府还尚年轻,有些地方还需人指点。柳尚书便随着他一同去吧。”
此话一出,最先反对的便是丞相,“荒唐!他是罪大恶极之人,怎能去赈灾安抚百姓。”
闻言,云令仪轻笑,“丞相无需担心。柳尚书自然不能去安抚百姓。但若是当个随从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俗话说得好,对症下药,柳尚书当贪官多年,那些小把戏怎么会不一清二楚。有他在,这不是抄家也抄得方便嘛。”
丞相嘴角一抽,这云锦公主……
想半天没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便由她去。抄家这种事情,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去折腾吧。
“只是,开运河需要大笔钱财,而赈灾又需要大笔钱财,这般下去只会掏空国库。”
云令仪蹙眉,微微思索,“嗯……不如,以功代劳如何?”
大臣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公主又玩什么花样。
“如今许多百姓居无定所,当务之急便是建筑房子,让百姓可以饱腹,不被风吹雨淋。筑建房子需要大量人手,而柔然蠢蠢欲动,边境也需要人手,打通运河也需要人手。若是让将士去打通运河,边境可如何是好。既然如此,为何不让百姓自家把自己的家园建筑起来。”
说着,云令仪眼底尽是不屑,“若是我大朝男儿想要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人养着,那本宫也无话可说。”
莫子昂拱手,“微臣遵旨。”
“退朝吧。本宫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