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懈怠!
秦子明运转霸刀诀心法,调动引元力,沟通天地灵气。
陡然,一股刺痛从丹田之处传来,这是引元力在调动天地灵气时撕扯丹田的结果。
这是突破聚气境的必经的痛苦!
天地灵气随着引元力的调动,渐渐汇聚在了小屋内,然后随着秦子明的吐纳呼吸进入到身体里,然后被引元力引导纳入丹田。
“好痛!”
秦子明咬牙坚持着,引元力随着霸刀诀运转,一缕缕灵气涌入丹田,撕扯开辟着丹田。
但是,他感到一阵无力,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并不具备突破到聚气境的潜力!
灵气的补充,远远达不不到开辟丹田的消耗速度,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突破失败!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绝望。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坎坷庸碌的未来。
这一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恨,恨秦家,恨父亲,恨……
恨自己吗?
没有未来的自己,恨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忽然,他想到了他的母亲,那个最疼爱他的母亲。
不,我不能失败!
我怎么能够失败?
对了,还有聚气丹!
秦子明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从胸口摸出了玉**,然后倒出一枚聚气丹,直接放入嘴中,吞咽下去,继续运转霸刀诀。
这个时候,已然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失败。
聚气丹的药力立刻发挥了作用,它融合进了丹田之中,辅助引元力,吸纳灵气的力度陡然增强。
丹田内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苦,但秦子明笑了,眼泪滚滚而出。
他还没有失败!
丹田继续开辟,灵气并开始积聚,而后缓缓转化为元力,元力再淬炼血肉筋骨。
但似乎,还不够!
再吃!
秦子明立刻再次吞下一枚聚气丹。
这一刻,秦子明的脸上一片慎重之色,他知道突破就快到了,成,他将不再平庸,败,他将……
秦子明不敢想下去,恩?竟然还不够!他再一次吞下一枚聚气丹。
这怎么回事?
秦子风曾经一枚聚气丹就突破了,而他需要三枚吗?
好在突破一直进行着,丹田继续开辟着,经脉也在不断拓展着,血肉筋骨也在元力的淬炼下发生着本质的改变,似乎一切都在朝着突破的方向发展。
但是,秦子明还没来的喘息,丹田内的灵气消耗便要告罄,我是怎么呢?怎么需要消耗这么多灵气?
秦子明不敢耽搁,赶紧吞下第四枚聚气丹,丹田内灵气匮乏立刻得到了缓解,大量的灵气从口鼻、身体皮肤涌进了丹田,一阵阵撕裂的痛苦让他整个身体颤栗不已。
顷刻间,汗如雨下。
不过,秦子明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身体皮肤上开始渗出黑色的粘稠汗珠,整个人彻底被汗水浸湿,变成了黑人。
半个时辰之后,秦子明取过最后一枚聚气丹,看了看,“最后一枚了,成败在此一举!”
然后,他迅速把最后一枚聚气丹吞入腹中。
秦子明闭上双眼,继续运转功法,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丹田的撕裂之痛让他有些麻木,他小心翼翼地运转功法,调动引元力,灵气持续不断地涌入丹田,撕裂开辟着,转化着元力,元力淬炼着血肉筋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引元力忽然消失,秦子明惊愕地发现,他竟然能够内视了,丹田无比广阔,最后的灵气迅速转化为元力,聚集在丹田内,而且他感觉到与这天地之间似乎冥冥中有一种联系。
这种联系,很玄妙,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这是突破呢?
他运转霸刀诀第二重心法,果然能够吸纳灵气了。
好快,速度比之服用了聚气丹都要快好一倍,而且灵气转化元力的速度也快了一倍。
终于突破到聚气境了!
不过,聚气境有九重,要突破到丹境还得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急不得。
秦子明睁开双眼,这才发觉,全身黏糊糊的,好难受。
这是灵气第一次转换为元力时,洗筋伐髓产生的凡人血肉筋骨中的异物。
每一个修士在不断提升境界的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洗筋伐髓,但唯有从淬体境破入聚气境时效果最佳,往后要洗筋伐髓,就往往需要丹药辅助。
而洗筋伐髓的目的,便是让修士透体明心,百病不侵,以延续生命的长久不衰。
当然,聚气境并没有延长生命。
一般而言,只有突破到了丹境,才会增加百年寿命,至于突破到虚境则会增加到五百年寿命,传说中的神境强者会有八百年到一千年的寿命。
至于修士能够达到长生,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只存在于神话小说之中。
秦子明抹了一把脸,满手黑糊糊的,他赶紧跑到灶房,烧了桶热水,清洗起来。
“喔!喔!喔……”
鸡鸣声响起,天亮了。
屋外传来了母亲出门的声音,这是母亲要开始练剑了。
秦子明很久没有看母亲练剑了,于是很快穿好了衣服,趴在窗口,看着院中的那道身影。
自从记事起,他就经常看到母亲这个时间起床练剑,只是自从他开始修炼之后,便很少看了。
母亲的剑法来自于姜家的天剑诀,可惜母亲一直未能突破到聚气境,好在多年练剑,让她的身体十分健朗,没有病灾。
小时候,经常看母亲练剑,也就很喜欢剑,加之母亲给他讲了不少剑客剑侠剑神的故事,他想要学习,母亲说等自己长大了会教他。
可当他懂得修炼之后,才明白,天剑诀是无法外传的。
母亲是姜家子弟,在修炼天剑诀时,便签订了血脉之誓。一旦外传,血脉之誓发作,便爆体而亡。
霸刀诀也是如此!
母亲的剑法很灵动,仿佛夏日清晨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一袭罗裳,让秦子明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看母亲剑舞的光景。
那个时候,是他最幸福的时光,他有父亲疼爱,有母亲讲故事,有很多丫鬟仆从们陪着自己玩……
“咕咕咕!”
腹中传来一阵响动。
好饿!
秦子明在看院中时,母亲已然收剑,笑看着他。
“明明,今早难得看到你,吃早饭吗?”姜采薇问道。
秦子明点头,“很久没跟娘一起吃早饭了,我想吃皮蛋肉粥!”
姜采薇觉得儿子今早有点乖乖的,说不清那里不对,她很快去了灶房。
不多时,母子二人坐在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往日里,每一餐几乎都是姜采薇给秦子明留一份,像今早这样二人安静地一起吃早餐也是几年来的头一回。
秦子明很快吃完了他的一份,看着母亲,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说完之后,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姜采薇看着秦子明,也放下了筷子。
秦子明顿了顿,说道:“娘,等年祭之后,我想去黑水城。”
“黑水城?”
姜采薇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个很少让她操心的儿子。
她眼中带着疑惑,“给我个理由,你突破到聚气境呢?”
在她看来,儿子突破到聚气境很难,当然她不承认儿子是一个平庸的人,但也不得不接受儿子不是天才。
大凡天才,十三四岁就已经突破到聚气境了,就比如她死去的丈夫,就是一个五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
秦子明不想隐瞒母亲,点了点头。
姜采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真的?这样的话,你就有可能觉醒秦家血脉的天赋能力了,即使不能,争取进入秦家祖洞,得到一门武技也会被秦家栽培,那样的话,你的那门亲事就定了!”
“娘!”
秦子明面色微红,脑海中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浮现在了眼前,那是六岁那年,他跟一个名叫姜团儿的女童订下了娃娃亲,而那女童也留在了秦家,每日与秦子明作伴玩耍。
只是后来,父亲被刺杀,他和母亲的地位一落千丈之后,姜家派人带走了姜团儿,并留下了一份信,想要订下的娃娃亲成立,就需要秦子明在成年礼之后成为秦家重点栽培的子弟。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童。
“觉醒天赋能力谈何容易,即使进了秦家祖洞,也不一定有什么收获,娘,成亲的事情,就算了吧,父亲大仇未报,我也无颜谈论这事!”
秦子明起身,看着母亲有些失望的脸,“对不起,娘,我去学堂了!”
看着秦子明走出去的背影,姜采薇却露出了笑容,喃喃说道:“夫君,你看到了吗,咱家的明明长大了!”
西院,学堂。
学堂的课程很多,有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机关算术、排兵布阵、军事谋略、炼器、炼丹、修炼、演武等等。
这些课程有专门的老师教授,理论上说西院的每一个学生都可以选择其中一门课程或者多门课程,甚至可以选择全部课程。
当然,没人会选择全部课程。
秦家弟子大都偏重于修炼,至于完全放弃修炼的秦家弟子也有不少,比如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军事谋略这三门课程,专精一门,都是有大作为的。
秦子明选了四门,排兵布阵、军事谋略、修炼、演武,而且主修炼,其他四门都是辅修。
这样一主多辅的方式,也是秦家历来提倡的,人的精力有限,但只专一门又太过单一,需要其他课程辅助,才算合理。
今天是演武课,顾名思义,就是武技演练,让老师指点。
西校场擂台之下,站着近百学生。
此时已然初冬,寒风凛冽,让修为低下的学生们瑟瑟发抖。
秦子明踏入西校场时抬头望天,一瓣雪花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初雪?”
今年的这第一场雪似乎比往年晚了些。
“子明!”
秦子忠走进了西校场,他也辅修了演武课程。
“子忠!”
秦子明打了声招呼,心中还想着事情。
秦子忠走上前,拍了下秦子明的肩膀,问道:“怎么呢,大清早的,带着苦瓜脸,谁惹你生气呢?秦子豪?”
“他?切,我还没那么无聊呢!”
秦子明向着擂台走去,今日演武,必然要比试,可他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突破到聚气境的事情,那么只好放弃今天上擂台展示的机会了。
这时,有老师喊道:“今日演武课,东院的学生也会过来和你们比试,最后站在台上者,将会获得一枚聚气丹的奖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