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鲜血,没有痛呼,约翰仍旧带着微笑,仿佛那刺穿他身体的长刀只是装饰品一般。
事实上也无差。
狂风在长刀贯穿约翰的一瞬间开始翻涌,这是愤怒的前鸣,约翰仍静静的站着,没有动作。
但露易丝已经有了动作,隐秘的双刀滑落手心,这狂风是她唤起的,双刀卷起阵阵风刃,急掠至约翰的身后。
这种情况唯有这样才能最开的给予偷袭者最大的打击,完全是训练出来的本能之意,因为露易丝因为视线遮挡的缘故根本没看清楚来者的模样。
风刃穿透了狂风,搅碎了桌子上放置的高脚杯和昂贵的红酒,耳边全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却又在短短几秒后一切恢复平静。
偷袭者在那一瞬间突兀的消失了,长刀仍以贯穿的姿态从脊骨插在约翰身上,屋子恢复了安静,露易丝目光冷冽,在来者消失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带着白色面具手握长刀的影子,那影子却在自己挥出风刃的瞬间隐入黑暗,像是一只鬼魂,或者说来者本就是鬼魂。
“殿下,不见了。”露易丝低声说。
“我知道。”约翰点点头,拔出了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刀。
造型看起来是一柄猎刀,但长度却是普通猎刀的几倍,不然也不可能贯穿一名成年男子的胸膛,刀刃卷着殷红的血迹,却又在一瞬间如蒸发一般消散,约翰胸口却不见任何的痕迹,甚至连刺破衣物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没有受任何伤一样。
实际上的确是没有受任何伤。
刀上面没有任何雕刻的字样上面,好像只是市面上买到的,无法确认来者的组织。
耳边狂风渐渐平息下来,但似乎还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
“想走?”约翰目光骤冷下来,他用力握拳,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开刃的猎刀碾成几片,开刃的猎刀在约翰的力量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在约翰说话的那一瞬间,狂风重新席卷而来,与此同时无尽的鲜血漫布到窗口,在一瞬间将这间房子变成了一个血海修罗般的地狱。
约翰将碎成几片的猎刀猛地掷向某个方向,这一刻约翰将别人偷袭自己的武器化为自己所有,在漫布的刀刃之下,隐秘的人无处遁形。
叮叮叮!
血色之下火星四溅,偷袭者用长刀将飞刃抵挡下来,但这也导致他不得不显出真身,约翰在一瞬间看向偷袭者的方向,在房间的角落,一个浑身漆黑,却带着一张咧着微笑的白面具的人出现在那里,他的手中握着冷光铮亮的兵刃。
不知为何,约翰在看到那张面具时内心都打了个哆嗦,那是一张只雕刻了眼睛嘴巴鼻子的面具,弧度疯狂上扬的嘴角,像是一名小丑,一名没有姓名的小丑。
但随后约翰就淡定下来,不,不应该说淡定,应该说缓和过来之后涌上来的愤怒之意...那么惬意的生活被人打破了,不管你是小丑还是什么东西我都很不爽,你难道不知道情侣恩爱的时候最不能打扰么?
“露易丝,你退下,让你的男人来就好,这种事情会脏了你的手。”约翰冷冷的挥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面具人,既然对方能悄无声息的隐秘行踪,那么肯定还会有第二次,必须要抓紧对方。
虽说对方也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因为在这个血色的领域内,无人能走出。
这是约翰殿下在这一年中新掌握的血族领域,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约翰单手插在兜内,平缓的目光变得极其耀眼,红瞳愈发闪耀,一步一步的向角落逼去。
露易丝居然真的就退下了,她收回了醒目的双刀,恢复了那个安静的秘书样,绑着高高的马尾辫。
“我不管你来自什么组织,还有胆子敢偷袭我,我只知道你惹怒我了,在这么好的一个晚上,那么你必将面临死亡。”约翰缓缓的靠近,大声说着,倾述着自己的不爽。
带着面具的偷袭者仍默不作声,藏在面具后的瞳孔只有一个单调的黑色,它好像也在观察,在约翰说完话的一瞬间,偷袭者动了,不,那不像是动了,更像是打破了空间的规则,真正的完成了瞬移,在约翰的身后,它再次破出空间,挥刀斩下。
那一瞬间,约翰的余光中好像真的看到了破碎的空间,和破碎之后长刀带来的狂风。
幻影,只留下了血色的幻影,约翰同样像是打破空间规则一样,他效仿偷袭者的角度,横空出现在他身后,落下的脚直接踢在偷袭者的脊骨上。
砰!
只有约翰落地的声音,酒店倒映的血色红光的地板清晰的漫布出裂纹,不得不称赞这家酒店地板的质量了,能在约翰用力的一脚下还没彻底塌碎的地板还真不多了。
这次约翰真的看清楚了。
那家伙就是打破了空间的规则,在约翰的脚即将猜到对方身上时,身下的地板突然如玻璃般裂出口子,将面具人吸入其中,裂纹又在一瞬间消失。
掌握空间的能力,很有意思,约翰低垂下眼,诡异的微笑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呈现,
砰!
又是一声巨响,约翰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他出现在了几米处的一盆盆栽出,他伸出了暴龙般的巨爪,在那一瞬间成功靠着直觉预判到了对方的位置。
空间被蛮力打破了,偷袭者被约翰用利爪束缚在墙壁之上,约翰扼住偷袭者的喉咙,让他无法动弹一分。
血影之下,带着面具的人影停止了挣扎,长刀跌落在地板上,约翰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头,彻底终结了他的生命,他的面具同时也被约翰摘开随手丢在地面,那是一张很普通的意大利男人的脸,他低垂着头颅,再无呼吸。
随着男人呼吸的冷却,将整个酒店包裹起来的血海也缓缓的褪去,窗外的星光穿透破碎的玻璃重新照耀在房间内。
约翰微微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记得自己和掌握这种力量的组织有过什么过节,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