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仅仅只有在态度上表明全力维护路铭以及支持东方势力,可在那严密度宛若裁决法庭的会议上却根本做不了什么,他虽然在世界上也算鼎鼎有名,在但那群老家伙眼里,讨好一个人远远比不上保住自己的命,现在这个会议又召开在即,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些天约翰也经常往返于这里和路铭那里,他也见过了被抑制之水囚禁的路铭,可谁都清楚,当恶魔苏醒的那一刻,一切阻拦都是徒劳的。
可如果一切都什么都不做,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可能是明天,那些嘴上说着世界和平,正义的家伙可能就强行冲入里面,用暴力将路铭杀死吧?一想到这个必死的结果,谁心中都能涌出无力感,这也是为什么约翰一个人自闭一般在一个屋喝酒的原因,实际上他也是在想办法,他在思索家族有没有什么秘法能够帮助路铭恢复正常,如果他能正常的苏醒,那么一切其实都不是难题。
“那么,你就没想过放弃么,放弃路铭,放弃站在他那一边,撇清这一切,你也不需要表达的太绝,只需要沉默就可以,然后我在今天下午帮你安排回家族的飞机,你和你的小秘书先回去,在家族你是绝对安全的,而且也不需要在顾虑这一切。”老人突然说,语气很冷淡,“不需要帮别人出谋划策,也不需要窝在这里喝闷酒,更不会受到危机生命的伤,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儿子,倒不是我无情什么的,只是你代表着我们整个家族的希望,你不能死在这里,你代表着莫格整个家族,听我一句劝吧,放弃这一切,回归以前的生活,救当从未认识过他们。”
老人认真的看着约翰,一字一句的说。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约翰愣了愣,然后眼中爆发出巨大的不可思议,他看着老人淡漠至极的瞳孔,突然觉得这个老人是那么的陌生。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在为你着想,不要再参与这件事情了,这不是你我能决议的事情,我不是不想帮你的朋友,只是我们或许堵上整个莫格家族都救不下路铭,而且可能所有世界势力的矛头都会指向我们,听我的,远离这件事情的中心,否则最后的结果可能你也会死在这里。”老人低声说,字字诚恳,落入约翰的耳中,却像锋利的刀子。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会走的,哪怕死在这里!”约翰在老人还没说完时就打断了老人,他低声吼着,黑暗中的面庞好像狰狞了起来,他看着老人,像在看一个疯子。是的,在这个时候,对于约翰来讲,老人的话无异于是个疯子,或许这的确是最正确的决定,但约翰的心可不是冰冷的冰块做成的。
让他离开这里?远离这场事件的中心,回到家族接受家族庇护的他可能的确会安全起来,可他必然会如坐毛毡一般,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被誉为‘邪恶的黑暗生物’但他比谁都知道,血族也是有心脏的,不是每一个生在帝王家的少爷都是什么绝情冷酷的人。
而且从那天他毅然决然站出来就能说明一切了,死又如何,战死在这里比让他当逃兵那样苟活,他宁愿选择战死,这是身为贵族的尊严,以及自己的良心,他们可是一同经历两次生死的同伴,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而且如果不是路铭,他们所有人可能早就死在那场血色风暴中了。
可约翰又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血皇会说出这样的话,以他对自己父亲现在的了解,他也绝非什么冷酷的人,之前那样只不过还算在位时必要的表现而已,可约翰现在隔着黑暗将老人的脸庞看的清清楚楚,那双眼中吐露着君皇一般的威严与无情,约翰喃了喃嘴,想去问为什么老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虽然知道老人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可这不就违背了他自己的本心么?
他可是和自己说过,皇者可都是在生死之间和自己的兄弟一起杀出来登上王座的啊...怎么可以在得到一切后就抛弃自己的兄弟?约翰很想去问老人这些,想问问他当年难道继承皇位后就把那些支持他的人都杀了么?他虽然不知道当年的辛闻,但约翰知道一定不会的,可为什么老人现在又让约翰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和那群人相处时,约翰从未把自己当成什么高贵的人来看待,以平常人的目光去看,他也看到了那些人返还回来的,属于朋友之间信任的炙热眼神,哪怕真的死掉又如何,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约翰缓缓收敛了狰狞的表情,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觉得现在的血皇很陌生,陌生到血管中已经不再流淌着温热的血族本源了,约翰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中流出浓浓的失望,他本来还打算求求自己的父亲在那个会议上帮帮路铭呢,可现在看来,血皇面对世界也终究会面露恐惧的啊。
原来时间真的会抹平一个人的棱角么,连皇者也不例外啊。
“看来我儿子真的长大了啊,原来是拥有自己的伙伴了,就是那些和你一起战斗的年轻人么,的确是一个比一个强,比你父亲我当年孤身一人强大太多了。”老人突然转变了语气,他轻声说,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就知道我们家族不会生出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太棒了,不愧是我的儿子。”老人哈哈大笑着,一口将杯中的半数红酒饮完。
“啊?”约翰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你没有说太多,但我已经读懂了一切,你也不用失望,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你父亲就是你以为的那样的人,绝非什么贪生怕死的小人,更不会因为在意自己家孩子的生命让他做出逃避这种事情,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