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像飞蛾扑火那样,前扑后继,又或许是生死经历了多了,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生命中,克里娅也想像个人类那样短暂的活着吧。
如果可以,或许真的能过上曾经自己随口一说的普通人的生活,像其他女孩儿那样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可那都是很久之后,最起码也是这一切平定之后了。
二人很轻松的便越过了克里娅之前一直犯难的警戒线,她们这个方向是准备从圣彼得其他的偏门进入,自然,玛佩尔可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人物,不需要从什么阵法进入,如果不是大门太过显眼的话,平时也是随便出行。
克里娅也正如一开始妇人嘱咐的那样,一语不发,和妇人保持同样的频率,一前一后的,穿过了高高的大理石支柱,顺着偏门进入了这座雄伟神圣建筑的内部。
哪怕是从偏门进入,圣彼得教堂内部的辉煌仍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里摆放着各种文艺复兴时期名人手中有名的艺术品,米开朗基罗、伯拉孟特、拉斐尔...,这些在人类史上曾留下浓厚一笔的名人,都能在这座巴洛克式的风格建组中找到他们的痕迹。
直径大约四十米的穹窟,金碧辉煌的回廊,足够高的中央圆顶,红色的地毯从大门一直铺张到尽头,如果平时想要进入这里,必须要经过门口的安检,以及衣着得体才可进入,并且每一步都要保持足够的安静和小心,这条倒不是强行遵循的规则,而是在这么神圣的地方,游客们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生怕打扰到那些朝圣的或者是长眠在这座建筑底下的那些传奇人物。
毕竟游客绝大多数都是虔诚的基督、天主教徒。
只是现在这座建组内并没有任何人,安安静静的,克里娅都能听到自己还算平静的心跳声,高大的石柱和墙壁,拱形的殿顶,到处都是色彩鲜艳的图案,大多都是代表着宗教的意味,现在克里娅和玛佩尔正处于这座神圣建筑的右方走廊上,从偏门进入,左手旁的柜台内就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彼得》,供平时游客们的欣赏,那绝迹的画迹,足够打动任何一个虔诚教徒的心。
尽管克里娅已经对这里无比的熟悉,但每一次看到都仍能感受到这座建筑神圣的意味,由内而外震撼着人的心灵,无论是立于门前的圣彼得微笑的雕像,还是建组内华丽的装饰,殿堂中央的青铜华盖,殿堂尽头的贝尔尼尼的不朽作品——伯多禄宝座,还是立于圆顶中央的耶稣基督的塑像...在几百年前皇家守卫军曾忠诚的守护在门外,这么多年过去,罗马早已换新一次又一次,而这座建筑,除了一些必要的安保工作,也不再需要军队的守护了。
但凡稍微了解这里的人都很清楚,圣彼得教堂真的不仅仅是一座教堂,在教堂的最深处,圆顶祭坛的下方,圣彼得墓的上方,住着一群真正的基督神明。
克里娅站在殿堂外侧,将整个奢华的殿堂尽数收入眼底,这些对于外人每一处都算无尽之宝的东西,对她来讲,只是曾经摆放在家里的物品而已。
在小时不懂事的时候,她甚至还爬上过圣彼得的青铜雕塑上,当然那天教堂并未对外开放,否则整个梵蒂冈可能就乱起来了。
那之后克里娅也没受到什么惩罚,只是被她严厉的父亲叫到书房语言批评了一番,从那开始,克里娅也没再做过这些调皮的事情了。
回忆总是撩拨着人心,克里娅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满教堂跑和身旁妇人着迷藏的小孩。
“殿下每次回到家都是这副表情,不知您还记得么,曾经您不厌烦的一次又一次问我这些遗迹的历史和它背后的故事。”玛佩尔看着克里娅入神的模样,像是回想起来什么,轻声说。
“是啊,那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克里娅忍不住叹息。
“时间真的带走了很多,但上帝是关爱世人的,他没有将殿下您也带走。”玛佩尔虔诚的说。
克里娅看着玛佩尔虔诚的模样,忍不住的苦笑,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啊,我已经是个被贴上堕落的魔女了。”她这么想着,感觉无比苦涩。
并未哭出声,因为这些还不能特别触动她的心,时间是自己一点一滴经历的,无论在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到最后也只是感叹一下当年和现在的不同而已。
曾经的她也算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吧?女孩胡思乱想着,她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
“殿下,我们还不用担心,那些人都在教堂的最里边的礼拜堂内活动,而且从事件发生开始,这里还留存的教徒已经不多了,很多对教徒失去信心的教徒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是去罗马,又或许是在别的教堂的地方吧。”玛佩尔说。
克里娅点点头,整个大殿的殿堂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出没,仅仅有一大一小的二女在低声谈论着,克里娅望着高耸的穹顶,只觉得豪华的圆顶释放着很重的压力,但她很清楚,那压力并不源自天空,而是在这座长方形的,十字教堂的最内部,那圆顶祭坛的下方,一群掌握着整个教廷的老家伙身上。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殿下究竟回来做什么,但我一定会竭力帮助殿下的,那些人虽然强大,不过我还是能坚持很久时间的。”妇人低声说。
“谢谢你,女士。”克里娅看了眼妇人,由衷的说,而后她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我是来找父亲留下的遗迹的,关于堕落的秘闻,玛佩尔,其实你还不知道吧,早在那个男人还在这里主持整个教廷时,内心就是一个肮脏的魔鬼了!”女孩冷冷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