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感觉么。”克里娅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速度必须迅速起来,在这里的每一秒,哪怕看起来平静,也有潜藏的危险。
“嗯,殿下应该有几年没回来这里了吧,据我所知圣教大人的房间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暗道什么的,总之殿下不要慌,仔细找找,有我在外面守护着殿下。”玛佩尔微微鞠身,对克里娅行了个礼,然后从门内缓缓的退了出去,再次融入黑暗之中,可眼神确像骑士那样坚定。
一名守护的骑士,玛佩尔在离开时还将门给带上了,虽然并未全部关闭,但如果碰到紧急情况的话,玛佩尔还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不会让对方一步就溜入寝宫内。
克里娅很感动,可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了,能让玛佩尔安全起来的办法就是她迅速完成任务离开这里,这样才能不牵扯到玛佩尔。
月光下的女孩迅速转过身,她目光迅速在奢华装饰却简单的房间巡视,玛佩尔既然说了这里可能存在暗道,那么就说明一定会有什么机关,但看这里整整齐齐,想必已经是被别人进来搜查过了,毕竟在教皇堕落后他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特权,克里娅要找到还没被碰到的暗道和机关很难。
索性克里娅也不是那么抱有期望,她从那张干干净净的书桌开始搜查,书桌子是有小抽屉的,但仅仅只有一个,应该是平时教皇放文档的地方,可现在那书桌都那么干净了,抽屉里自然不会存在他物。
如果克里娅想要短时间内搜查整个房间的话很简单,只需要消耗一下体力,或者说精神力,将那奇怪的力量笼罩在整个房间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感知到一切的气息,但这里是教皇的地方,早在几百年前就立有大牧师的祝福加持,凡是靠近这里的使用能力的人,都会被那祝福的咒法吞噬的干干净净,实际上整个圣彼得教堂都有,只不过这里最为强烈,阵法的力量也最为强大罢了,如果克里娅试图释放精神力的话,不仅找不到任何东西,甚至可能触发这里的警报机关。
教皇在教廷可是独一无二拥有无上地位的人,毕竟那可是真正的神的仆人(教徒眼里),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窥伺他的隐私?这个阵法从来没有消减过,哪怕是教皇更迭的真空期,哪怕是教皇背叛被罢免了性命,那个无形的阵法仍旧存在,克里娅在进入之前就感受到了那股飘渺的神圣之力,绝非现在的她能够抗衡的,这些克里娅一开始就很清楚,她虽然没进入过这里,但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她比谁都清楚,她很明白动用能力潜入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几百年的东西了,就算是当年的大牧师所祝福的,但也有一定的瑕疵,但那就表面克里娅彻底的暴露了,在这群表面和谐但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样的老头子面前,克里娅还是很难对付的,就算再加上玛佩尔也一样。
毕竟最为神圣的地方,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去放肆呢?所以克里娅选择了最原始的办法,一步一步找,现在只能希望那群老家伙们没有触碰过这个禁忌的存在吧,不然克里娅就算找到下一年去,恐怕也会是空手而归。
不能放弃。
克里娅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巨大的木柜上,木柜上面有一颗如血般的玛瑙石,看起来成色极其的纯净且高贵,在光芒之下透露着一丝淡淡的邪红,被镶嵌在青铜中,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平时教皇摆放衣服的地方,不过据克里娅所知他永远只穿着那套黑西装和一身宽松的大白袍,满嘴的神爱世人。
这一切都是伪装,如果让那个男人选择,他或许更喜欢骷髅和鲜血铸就的衣服吧。
可惜的是,似乎早有准备,衣柜同样空空如也,甚至能闻到清新的檀木香气,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一件西装或者教袍都没有,克里娅迅速又仔细的再次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通往暗道的机关。
没有,什么都没有,月光下的少女不甘的站直身子,缓缓将檀木门碰上。
抛去这些东西,整个房间只剩下那个镜子和床了,房间看起来那么的奢侈,布局却是那么简单,一点都不像一名‘皇’甚至连电源都没有,那个男人都不会玩手机的么?真的宛若古世纪君主的房间,不,人家的房间还有专门的侍女来跳舞呢,这个皇呢,看起来那么的廉简,没有任何取乐的物品,或许根本的原因是这个男人一年到头没多少时间是留在这里的,他更多的时间是出行在世界各地散发一遍又一遍的福音。
克里娅没有放弃,她起身后迅速将目光再次转向房间,现在只有床,以及地板还有那张镜子了,这些看起来都很普通的,如果再找不到什么的话,那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暗道了,更不会存在关于堕落的一切东西。
那张由柔滑的丝绸覆盖的大床,看起来是个比双人床还大的地方,可是他的主人从不会带任何人进来,哪怕是他的妻子,在床头上方有一副巨大的油画,画中是耶稣的肖像,那个看似平凡的男人站在画中,却是所有教徒和犹太人崇拜的对象。
克里娅默默的看了两眼那张画像,眼神复杂却仍保留一丝虔诚,曾经的一切根深蒂固,想要改变未免太难,当然也只是匆匆扫了两眼而已,时间紧迫,她继续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寻找那可能存在的线索。
她甚至掀开了床单,去看看丝绸床单下的床会不会就是通往暗道的地方,可惜由纯粹的木板做成的床仅仅连接地板,克里娅甚至将耶稣的画像摘了下来,那背后是冰冷的灰墙,不甘的女孩继续寻找,地板是否是空心的,那镜子某一处会不会有机关,可在最后的最后,少女还是沉默的靠在被她重新整理好的窗前,看向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她才发现,自己从那次重伤过后,脸色就像一个吸血鬼那样,或者说,死掉许久还未腐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