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缝缝又补补的靴子那样,无论是不是刚修过,它上面破旧的痕迹是抹不去的。”玛佩尔轻声说,她看向墙壁的某个方向,那正是位于圣彼得最后方的墓场,罗马的君主和数名教皇都曾在那里埋葬。
“你的意思是...玛佩尔...”克里娅看向玛佩尔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震惊。
“我可以带您去,并且打开那个封印,说不定会帮到殿下。”玛佩尔淡淡地说。
克里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侍卫并不是普通教徒,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更要...超乎自己的想象。
“等等,先不说这些,玛佩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连我都不清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那群老家伙才有资格知道的吧。”克里娅狠狠的抖了下眉,但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悸动,冷静的问。
“殿下,您不知道么,关于战争的事情,除了最高的领袖知道其中最为详细的过程之外,就是真正参与过战斗的士兵啊。”玛佩尔微笑着,“殿下,我就是那个士兵。”
妇人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女孩儿的耳中,许久不散,没什么好惊讶的,按照玛佩尔如今的年龄往前推十几年,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可她没有去做别的,将所有的情绪全都给了主,给了教皇,甚至利用圣力去判灭了一个在欧洲根深蒂固几千年的组织,虽然不是玛佩尔一个人的功劳,但同样值得这样的称赞,任何一个参加过那样战役的,都将被载入史册。
这次回来玛佩尔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先是普通的侍卫摇身一变权力高大的侍卫长,现在又亲身经历过那样被永久记载的战斗,而且看起来实力并不弱,虽然克里娅从未真正的感受过玛佩尔体内的圣力,但直觉告诉她,妇人爆发起来,或许不比那些主教们要弱。
这还是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后面抓着自己绑着自己看圣经做祷告的仆人么?还是那个叨叨着让自己抓紧时间学习不然打*的有时候会很坏的阿姨么?玛佩尔完全有实力去站在更高的位置,虽然侍卫长权位也挺高,但克里娅觉得,这样还是大材小用啊,卑微的做一个仆人,放弃了手中的利剑,专心的读者圣经,或许这样对女人来讲很好,但在这个世界,有时候剑比书要更为的重要。
玛佩尔似乎看出了什么,她再次摸上了女孩杂乱的发丝,仍是那样慈祥的表情,说,“没关系的啊,侍奉殿下您,对我来将就像侍奉基督大人一样尊贵啊,怎么会是一份卑微的工作呢,而且在那场战斗中我受了一辈子不可修复的伤,不期望继续站在前线了,这样圣教大人已经对我很好了。”
克里娅有些恍惚,对认知上的恍惚,可她很清楚,妇人还是那个妇人,那个不是血缘关系,却亲如血缘的人啊。
自己真的值得么,如果换做以前的话或许无可厚非,可现在呢,她是个魔女啊,被那些人视为恐怖东西的魔女啊,在教皇名誉扫地的同时,她那高贵的权力也早该不见的啊,可玛佩尔始终相信女孩,宛若母亲对孩子的相信,还是那么强大的一个母亲。
克里娅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很感动,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自己这样如过街老鼠般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报答的可能了。
她只能做到,当下对于女人最好的局面。
“尊敬的女士,我恐怕要拒绝您的提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打开封印的话,整个教堂都要被惊动对吧。”
玛佩尔点了点头,这是实话,毕竟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如果她是教皇的话就可以掩盖这一切,可惜她并不是。
“所以,我拒绝,这太危险了。”克里娅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殿下,我可以帮您撑住很久的时间,总司大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虽然还有旧伤,但我有信心挡住他们很久的时间,那里面有很大的可能藏着能帮助到殿下您的东西,这样来看,对我来讲很值得。”玛佩尔认真的说。
“我就是说太危险了,这对你太危险了,也不值得,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哪怕里面的可能性比这里高一万倍,我也绝不会做。”克里娅平静的说,语气十分的坚定,“我只是一个偷盗的盗贼而已,而你是高高在上的,隶属教廷总部,侍卫部的大侍卫长,是应该手持利剑巡逻的存在,在看到我这样的盗贼时,你会毫不犹豫的将剑刺向我,无论我曾经是什么身份,你说的对吧,玛佩尔女士。”她看向玛佩尔,眼中闪烁着什么。
“不,不是的,殿下,我只是想帮到您,只要能帮到您,而且我相信您如同相信我的主。”妇人想这么说,可女孩偏执至极的双眼还是击败了她,玛佩尔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是这样的,殿下。”她还是加上了殿下两个字,但二人已经达成了暗中的契约。
对于玛佩尔的帮助,克里娅本来就感激不尽了,她绝不可能让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去和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作对,据克里娅所知玛佩尔已经在这里数十年了,有高高的权位,却做着大部分最底层的工作,偶尔再读几遍已经读了数百遍的圣经,生活十分的安逸,克里娅不会破坏妇人已经安定下来的生活,她也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了,不能一错再错了。
如果不是真的必要,克里娅早就将所有人抛开和自己的联系了,不是她无情,而是她清楚,和自己有羁绊的人,始终会碰到坏事的,她就是那个祸患,也可以称为不幸的魔女,或许这就是她被通缉的理由吧。
正因如此,她才会这么快的想去为楚霖飞献去自己的生命,她自然做不到真正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