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当作从没见过我,然后等下那群家伙涌进来的时候和他们混成一起,我会进入这里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我要找到的东西,如果能找到就好,找不到我自己会离开的,但我们已经不能再呆在一起了!”女孩低声说。
“可是殿下...”玛佩尔并不蠢,她直接想到了克里娅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暴躁..刚刚那股力量一定惊醒了那群居住在圣殿最最深处的老家伙们,如果那群家伙赶到且看到克里娅和玛佩尔在一起,到时候麻烦的就不是克里娅一个人了!
这也是为何克里娅才会在最开始时说出那样的话,承诺让玛佩尔在‘见到’自己时对自己拔出利剑,因为克里娅知道那肯定关乎她之后下半辈子的命运,她已经祸害了那么多人了,唯一一个在这个自己曾经的家,留下来的温暖绝对不能被破坏!
玛佩尔明白为什么克里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能理解,但正如她想的那样,承诺不过善意的谎言,她又怎么能离去呢?
“快啊,他们就要到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克里娅见玛佩尔仍然在一脸到最后甚至吼了起来,她极力冷起自己的脸,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极端和暴戾,这本该落在玛佩尔眼里应该是女孩固执的滑稽,可是在女孩吼出的那一瞬间,一股凶戾的气势从女孩体内不可抑制的宣泄出来,像是高高在上的战神发出死刑般的号令,那是只属于皇的威严。
是的,皇帝般威严的气息从这个从前只温柔待人的女孩体内爆发出来,女孩眼中吐露着摄人的冰冷,在那一瞬间女孩仿佛完成了灵魂般的蜕变,‘神性’降临在她的身上,让她变得那么神圣庄严,和不可视。
极端的力量,甚至压的玛佩尔都有些喘不过来气,她呆呆的后退,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满脸暴戾的女孩——尽管知道女孩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在这一瞬间,玛佩尔还是感觉到了灵魂身处传来的颤栗,她从不会这样的,哪怕面对黑暗教廷的教主,那个极端黑暗的领袖,她握剑的手也没用颤抖分毫,可现在名为惊恐颤栗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滋生开来,她很清楚,这是那股新生的降临在克里娅身上的力量,黑暗自然对这个虔诚无比的教徒产生不了作用,但她信奉的神可以,现在‘神’怒了,玛佩尔自然承受不住这种源自灵魂威严气势。
可她的脑袋还是那么的清明,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殿下,你这样会很危险的,而且你现在必须控制一下你。”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再这么下去你会暴走的。
是的,暴走,以温和济世的神也会愤怒,而克里娅刚获得那股神秘的力量,现在一次性倾斜出来,对她的伤害是永久的...不是每一种力量都能给人带来好处,这个道理玛佩尔十分的清楚。
于是她在‘神怒’面前镇静下来了,甚至是出声安慰。
或许真的是这句话点醒了克里娅,暴戾和凶狠在一瞬间崩溃,克里娅的表情仍然是那么的淡漠,可她的眼神却呆滞了下来,随后逐渐变得清明,玛佩尔忍不住松了口气,她明白克里娅这是已经恢复过来了。
克里娅喘息着,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灼热的感觉袭在脸上,是的,她的确清醒过来了,可是心悸仍然没有停下,刚刚在那一瞬间面对犹犹豫豫的玛佩尔她突然心生了极致的愤怒感,所以她忍不住吼了出来,那一刻她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也得幸亏平时的克里娅除了在面对敌人时不会对任何人出手,否则的话刚刚或许克里娅就会被那股从灵魂身处突然涌上的力量所操控了。
就是那股新生的力量,在完成莫名的仪式之后降临在克里娅的体内,那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可克里娅根本无法控制它,至少现在,刚刚得到这股力量的克里娅不可以,在那一瞬间那力量差点反过来操控了克里娅,如果不是最后玛佩尔及时叫住克里娅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清楚,但那一定是此生都无法弥补的。
“殿下,你怎么样了?”妇人关切的看着在朦胧的暗光下脸色惨败的少女,她变回了那个原先普普通通的女孩,极端的力量已经被女孩压制了,可妇人还是能从女孩湛蓝的眼底看到一丝神圣的气息,她很清楚,那力量只是蛰伏了起来,并未彻底消散。
不过已经没事了,至少女孩清醒过来了,在那一瞬间玛佩尔心中真的涌上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可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恐惧过了,在她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经常出入教堂,每天修习关于神留下的文章,心情早就变得平静无比,哪怕是在成年后代表教堂出动任何危险的任务,她的心情也一直是无比镇静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的心早就随神而去,而神给她留下了永久的,平静的大海。
可在这一刻,平静了数十年的大海掀起了万丈波涛,情绪的冰川瞬间破裂,在那个女孩面前,不,是在那股力量面前,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皇都是这样的,她也没见过愤怒的皇,现在她终于见识到了,为何底下世界会将皇评为最高级的,因为那是站在人类已知甚至是各种生物顶端的力量,一呼一吸间都能影响别人的情绪。
“我,我没事,对不起女士,我刚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想你快走。”克里娅低声说,她脸上有浓浓的愧疚感。
“没关系的,没有多大事,你还好就没问题。”妇人出声安慰,却并未像之前那样轻轻摸上女孩的头。
“女士,你真的应该走了,我能感应到,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你真的会危险的,我求求你。”克里娅自然动不了狠手,她只能祈求,她不想自己再变成那个惹祸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