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于炮火在肆虐。
教徒们显得尤其的淡定,他们仍在低声祷告,语气中透露着怜悯和悲伤,怜悯是对于魔女来讲的,在这么强大的攻击中对方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怜悯不过是他们在战争胜利过后必要的仪式,以此体现他们的宽容和仁慈,而悲伤则大部分是对于那一片被摧毁的建筑,毫不夸张的说,那里是整个教廷最为奢华的地段,每一面墙壁都镶嵌着鸽子蛋大的钻石和玛瑙,地毯是用上好的红地毯,床铺用的是从东方进口的丝绸,更别提那里数不清的艺术真迹了。
可是这是值得的,哪怕是堵上整个教堂的建筑,毁灭一个代表着邪恶的魔女也是值得的,如果换做神父的话,他同样会这么做,当然,是要保证无人受伤。
现在,正如之前那么说,一切都结束了,审判的仪式已经落幕,留下残破的建筑,和在那片被巨石埋没中的,昏迷的少女,少女的头顶仍然在释放着朦胧的白光,那是最后代表惩戒的圣光,仍然在‘洗涤’着少女的灵魂,可女孩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肉体或许是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已经死了。
完全没必要担心外界知道,因为外界根本无法察觉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在审判开始之前,隔绝空间的秘术就发作了,将真正的教堂隐藏在塌陷的空间缝隙中,而在外人看来,这仍然是那处辉煌且璀璨极具历史感的,名胜古迹。
“这是必要的罪恶,这份罪恶,由我来承担,神父会宽恕我的,阿门。”西雅图轻声说,语气带着怜悯,眉宇挂着悲伤,虔诚的低语。
“阿门。”齐齐的落寞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却藏着恶魔挥之不去的笑容,嘲讽和得意的笑容。
***
疾驰的男人猛地停下脚步,凌乱的头发飘散,这是一条通往郊区的道路,男人以超乎科学常理的速度飞奔在这条公路上,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可速度却远超那些交通工具,得亏这条路相对于米兰来讲还算偏僻,尤其是深夜并无多少车辆通行,不然第二天米兰头条大概就是:在公路上疾驰如鬼魂的男子了。
可他突然停了下来,在某个拐弯的节点,男人一反方才疯狂奔跑的模样,像是一个静止的雕塑,明明经历了那么强大的运动量,可他仍面色平静,似乎根本没用多少体力那样,星辰将男人如黑夜的身影照的修长,影子长长的倒映在公路上,他抬头看着某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说,楚霖飞,你这么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吧?”冷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同样黑衣如墨的长腿女子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空气,她玲珑的身子贴在男人的身上,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明明是如此香艳的场景,男人却只从那贴身的话语中感受到莫名的冰冷。
不过却没有任何的敌意。
男人向前一步和女人拉开距离,然后缓缓的转身,在月光的公路下,身材修长的女人站在那里,似乎精心雕刻的妆容透露着惊艳的气息,那是一个足够让很多男人眼红的女人,一个长着俄罗斯面孔的女人。
对方居然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楚霖飞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在记忆中似乎什么时候见过...等等,男人瞳孔猛缩,他想起来了,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小镇,驾驶着战斗机的人,和那个高高跃起将黑色的弯刀劈向恶龙的女人,在那个冰冷的病房,深夜到访并且告诉他事情真相的,那个在一年前出现在中国战场的,她们皆是同一个人,岂不就是面前这个?
楚霖飞记得她叫达莉亚,在那个融入墨色的夜晚,女人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如同融入黑夜中的妖艳女人,楚霖飞却将心底的警惕提到了最高,在这个女人懒散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身上仿佛什么秘密都暴露了,尤其是她刚刚那句话更是让楚霖飞感到不寒而栗,尽管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但巨大的疑问却充斥在男人的心中,达莉亚是怎么知道他去一个地方的,她会不会知道更多?
还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楚霖飞对对方完全不得知,而对方仿佛洞察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从一年前开始,这让楚霖飞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感,完全脱离他已知的组织的存在,靠着人类的躯体就能和恶龙一战。
所以楚霖飞不得不提高警惕,哪怕女人出现过几次都是没有恶意的,当然也没有任何友好的感觉,只是对楚霖飞进行善意的提醒。
他还记得女人上次留下的话,小心罗马圣殿,而他还没出院去看看罗马圣殿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人就再次到访了。
“达莉亚。”楚霖飞低声说。
“怎么,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紧张,你是在怀疑我什么吗,看得出来这会儿你对我并不友善。”达莉亚却很轻松,她耸耸肩,随意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霖飞看着女人妖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哦?你说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有独特的情报,当然你也放心,我并没有对你进行任何的监控,只是你是一个必要的点而已,在这场阴谋中,你很重要,而你现在所作的,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之一,所以我来了,来帮你了。”达莉亚说,“不过你还是别问那么多,因为很多事情我也不是那么的清楚,我也只是一个做事的工具人而已。”达莉亚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很无辜。
“帮我?那你说说,你这次来帮我什么?”黑夜中的对视,男人一字一句的问。
“帮你去那个女孩儿现在所在的地方,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那里此时正在经历着什么,那种羁绊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吧,如果你不赶过去的话,那个女孩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