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那么的美好,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很正常,不会有一个疯狂的想要寻找地狱的疯子,或许还不会发生这一系列让人觉得操蛋的事情,世界丢失的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女生而已,或许女生都算不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忘记她的性别,就连她自己也忘的差不多了,没有一个女生该过的生活,更像是个机器人那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自己独自出去冒险吧,见识了教堂内根本不会发生的任何黑暗,种种事件让这个感性的女孩变得鉴定如铁,可如今她也错了,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圣的地方,你看看那群主教们,他们的嘴脸岂不是更像虎视眈眈狰狞的恶魔么?
你活着,只会拖累别人,你已经拖累了无数人了,现在临死之际,你还要将教堂内唯一还关心呵护你的女仆给害了,你这一生果然就是祸害啊。女孩突然露出惨白无声的笑,她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进入地狱,忍受无数熔浆焚烧之痛吧。
或许这也远远去除不了她的罪恶,似乎是感受到了地狱末日般的场景,女孩眼前变得黑茫茫的一片,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广场上无数‘虔诚’的教徒,西雅图,那个曾经对自己也算关爱有加的慈祥老人此时坐在广场的高台上,身披奢华尊贵的教袍,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无所谓了,克里娅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了,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似乎在慢慢流逝,原本她可以坚强的活下去的,可是在看到玛佩尔那一瞬间,一切最后守护她生命的坚强破碎了,被无尽的内疚摧毁,少女的心在此刻土崩瓦解。
对不起,对不起。她轻声,甚至可以说是无声的重复着这句话,她闭上了眼,抹不去的眼泪流出,滴在灰白的大理石上,一切好像沉寂,变得无声。
“殿下,殿下,殿下!”玛佩尔注意到了克里娅的情况,她疯狂的打喊,可是虚弱的身子不允许她发出太大的声音,于是同样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手脚被紧紧的捆绑着,她连分毫的挣扎也做不到,只能看到那个原本还有细微光亮的女孩,彻底沉入无尽的黑暗,克里娅还没死,玛佩尔能感受到她还存在的微弱不已的呼吸,可她分明是已经死了,再无任何生气在这个女孩身上升起,冰冷的精灵,在此刻寂灭。
“殿下...不要啊。”她嘶哑的说,嘴唇因为剧烈动作伤口开裂,殷红的鲜血渗透,可她只能做到这些,无力的挣扎,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他们,那些冠冕堂皇以慈祥为代名词的主教们坐在偏左上,冷冷的看着他们,是啊,对于教廷来讲他们是堕落的使徒,不详的祸患,自然不配得到一丝怜悯,她们最后终将面临的是,裁决的死亡。
教廷是不会允许她们活下去的,尤其是克里娅,玛佩尔早就看穿了这一切,西雅图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闪耀着星辰的皇冠而已,那早已不再纯洁神圣的皇冠,沾染着无尽的罪恶。
“不,殿下,您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神怒必将降临在那些真正的罪徒身上,那是神父最后的光。”似乎同样放弃了,玛佩尔轻声的说,她的目光扫过整个广场,苍老的面容变得肃冷,冰冷的气势从这个一直温柔待人的老妇人身上显露出来,她扫过每一个人,那些教徒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在故事的最后,他们必将面临最后的惩罚,这是大侍卫长,玛佩尔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也是她对着这些肮脏无比的人,发出罪恶的诅咒。
“殿下,那就让我们一起吧,前往天堂的路上,您不会孤单。”妇人说出了最后的话,所有的气势土崩瓦解,她同样低垂下了头颅,气息变得微弱。
西雅图没来的打了个寒战,明明没有任何风,可刚刚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了无尽的恶寒之意升腾上自己的身边,他扫视过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看他,他又看向那座祭坛,现在的处刑台,罪恶的使徒们看起来仍旧是半昏不死的状态,虽然他们在刚刚苏醒过一段时间,但西雅图也懒得去观察。
对他来讲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真正的力量已经唾手可得,他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女孩身上浓郁让人无比向往的神圣之力,接下来他就会主动的剥夺那力量,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那力量,抓着皇冠,登临世界之巅。
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是你们的宿命,千万不要怪罪教廷,你们这么做是对教廷历史最大的贡献。西雅图将那股恶寒感忘得一干二净,他微笑着,如神圣的天使。
远处高塔处巨大挂钟时针指向整点,雄浑的钟声缓缓响起,回荡在整个教堂内,这原本是教堂的‘闹钟’,每一名教徒必会被这钟声喊醒,然后迅速起床,做祷告和弥撒,然后开始忙碌的一天。
黎明的光芒从地平线穿越升起,将整片还处于朦胧的大地照亮,微暖洒落在人间的每一寸土地上,永恒不会落下的朝阳,代表了一切生命的开端。
西雅图微微一笑,那些围绕着整个广场落座的主教们也微微一笑,位置处于最中心的总教大人缓缓的站起了身,藏起来了如狼般的笑容,替换成了无情法官一般的肃冷,又带着无比虔诚的心态,像是恶魔和天使的结合体,一面是神圣仁慈的神之子,一面是狰狞咆哮的魔神。
“新生的钟声敲响,名为神圣的审判,于此刻开始。”西雅图高举手臂,声音穿过整座广场乃至整个教堂,每一个听到的教徒迅速做出了祈祷的姿势,虽然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这里——教堂的祭坛进行过对罪徒的处刑了,但那些规矩根深蒂固的记在他们脑子里。
首先就是祷告,祈祷神明原谅那邪恶的罪徒,他不过是意识迷途而已,求求主放下怜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