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年轻人的光芒转瞬即逝,他们又恢复了如初的模样,风衣猎猎的持刀男人,衣衫破烂神情狼狈却那么高贵的少女,他们隐隐约约间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灵魂深处而来的,浩如烟海的圣力随时爆发。
“这就是爱情么,还是什么...真像是童话里的故事啊,可希望神会怜悯你们,也会赐予你们童话里的结局,否则,盗窃犯要面临的,始终会是灭亡啊!”老人阴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一切安逸的环境,他冷冷的笑着,紧紧握着那传承下来的圣器,目光桀冷。
“这是现实,结局什么的还是我们自己要去争取的。”克里娅看着老人,轻轻的笑着:“这场故事并非叫做爱情,而是叫做命运,神在最开始就安排好的命运,你觉得,你能忤逆神的话语么?”
没有人会忤逆神的话语,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现在的克里娅就如同神明一般,曾经创造的世界的至高之主站在她的身后,叫她新王登基时说出的语录。
带着至高的威严,万军之主从天而降,隐约之间,圣光的涟漪从少女身边激荡着扩散,深入每个人的眼中。
“那就来试试,神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哪怕是绝对的威严,老人仍在低吼着咆哮,至高至伟的力量从圣杯中再次释放,他已经是走投无路的‘罪徒’,现在唯一的机会、希望就是杀掉面前这个被神赐福于力量的人,将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力量剥夺回来,那些教徒往后仍旧会崇敬自己,哪怕是想反抗的,杀掉就好了。
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再沾惹点罪恶又如何,在大众的眼中自己仍是崇高的存在,仍然是在教徒最脆弱时唯一留下的,对神无比虔诚的老仆人。
反正,最终这一切都将毁灭!
一切动静突然停下了,连带着风声和呼吸声,剩下的只要虔诚的吟颂声,那些主教们将自己的力量再次集合在一起,他们朗诵着名义为神的咒语,将关乎于圣光的一切力量都托付在西雅图的身上,西雅图紧紧的握着圣杯,那拥有着神圣雕花的杯口,向着天空,他高举圣杯,宛若手握圣剑,贯穿云层的光柱从天空降落,此刻大地开始震颤,西雅图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看似虔诚的举着圣杯,像是祷告的教徒,面容却是那么的狂暴,癫狂的猩红在他眼中渲染,此时他将圣杯当作圣剑,汲取着所有人的力量,灌输至一起。
他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考验你们心性的时刻到了,将你们的力量全都给我吧,我们将代表神的名义出战,向黑暗与罪恶宣战!”他高声说着,仍然没有放弃对那些教徒的洗脑,那些教徒还真就这么做了,他们眼中渲染着狂热,看着那从天降落的光柱,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神迹。
不,对他们来讲,这就是真正的神迹,他们信奉的西雅图大主教,此刻就是神!
耶和华重新降临了,他操控着最为虔诚的仆人,第一次在世间展现自己暴怒的姿态,那些名为神的孩子,教徒们又怎么能不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呢,他们心甘情愿,哪怕为自己的神付出自己的生命。
“真疯狂啊。”楚霖飞看着这一幕,他站在距离震颤最近的位置,看着脚下广场上那些跪服的教徒们和那柔和起来的圣力,只觉得这一幕只会发生在邪教,而非基督教最为神圣的教廷总部。
“是的,他们已经被洗脑了很彻底了,在我父亲死后,他们奉西雅图为至高的神明...现在的教廷看似还是那个神圣的地方,可是早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领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堕落的恶魔了,现在也是。”少女低声说,“这个世界那里都会有欲望的,真正的虔诚,或许只在普通的环境会出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最后谁都逃不过欲望二字,可人又是靠着欲望活下去的。”
“是啊,所以我才说什么神圣都是狗屁,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圣洁之人,无论谁都会有欲望,只是可否操控和抑制而已。”克里娅像是想起来什么,嘲讽的说。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眼面前的已经汇聚完毕的力量,轻声说:“怎么样,有信心么?”
“这力量远远弱于阿德莱德,甚至是那头龙,虽然我不是路铭那样的存在,但是有你在,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楚霖飞淡淡的说:“还记得我以前在中国和你说过么,我的属下们都戏称我为不败战神。”他笑了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什么。
“想了想,有些战役虽然最后很狼狈,但好像我还真没输过。”他将刀剑立起,眼中银光泛滥,像是卷起了大海浪潮的中心点,至此,波浪无可抑制。
“那就去吧,不败的骑士,掌握我们命运羁绊的战神。”克里娅也笑了:“这场战斗我们不会败得,我们还要回到米兰,去拯救那个男孩呢。”
“还在打情骂俏么,拥有这么不该有的情欲,为什么神还会降临给你力量呢,他一定是给错了,应该给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教廷数十年如一日,将自己所有的青春都消耗的西雅图啊,既然你们将他剥夺了,那么我就将他取回来,应该是没关系的吧?”那边男人还在低声自语,可他似乎已经踏前了一步,澎湃的力量汹涌而至,男人也向前一步,狂风激荡起黑衣,墨色的长刀像是染上了永远不会褪去的鲜血一般。
“没关系,如果你能的话。”男人淡淡一笑,长刀立于胸前,黑色的长刃突然泛起湛白的光芒,上面淡淡的纹路被光芒雕刻的一清二楚,那是一头狂吼的巨龙,被锁链困锁的巨龙,刀身发出剧烈的震颤,那头龙仿佛就是封印在这柄刀刃中的,此时它感受到了什么,开始了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