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高贵绅士般的笑容破碎,恶魔狰狞的面容若隐若现。
“这一刻终于来了,巴恩特,罗马圣殿殿主,你是最后一位,也必将是最重要的一位,你代表自然的力量,掌握世间的因素,净化一切,现在时候已经到了,你们所肩负的使命也终将再次实现。”男人轻声说着,他的话语是那么的温柔,可他面目狰狞,宛若饕餮恶鬼。
“由我主导,世界的恐惧将再次降临人间。”他好像碰到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男人在抑制自己,可脸上张狂的笑容根本收不回来,不过也无所谓了,贵族的外貌只是他行走在人间的一副皮囊而已,现在这副皮囊已经不需要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到其了,这将会是最后一个狂暴的夜晚,也会是人类历史拉开帷幕的夜晚!
男人张开双臂,脸上的面容在疯狂的转换,一会儿是高贵安静的贵公子,一会儿是狰狞的骷髅恶鬼,他面向病床前熟睡的男人,做出拥抱的姿势,像是在拥抱世界之极,不,他就是世界之极,世界反面的恶鬼!
可恶鬼突然呆住了,像是被冰封那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狰狞和绅士之间来回切换的笑容也停止了,那面容最终停在了半恶魔半高贵之间,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巨大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不可能!”他低声尖叫,声音早已不再轻柔,而是像指尖摩擦在黑板上嘶哑的声音,他怒吼着,像个癫狂失控的疯子。
男人不顾自己的形态,直接朝着病床扑了过去,他压倒在病床上男人的身上,眼中仍是巨大的不可置信,同时,他嘴中的呢喃也没有停下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发出野兽的嘶叫:“怎么可能是个死人啊!”他像是发疯的公牛那样,将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抓起来,将他身上的各种连接仪器的导管一把撕下,果不其然,监控男人生命体态特征的仪器完全是被动过手脚的,哪怕导管的一方是冰冷的空气,仪器上面的心电图仍在平稳的跳动着...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在很久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呼吸!
这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男人崩溃了,他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制霸于世界的棋局,巴恩特这枚棋子是他刻意安排好的,他用特殊的能力将巴恩特变成了自己的傀儡,因为巴恩特是他打开世界宝库最重要的钥匙之一,一切都在计划中运行,可等他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看自己种下的成果时,他的果子却早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根本不可能,如果按照原计划,哪怕现在的巴恩特变成了行尸走肉,也不可能死掉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巴恩特,罗马圣殿殿主不错,可是他早已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没有任何的脉搏呼吸,连那一身掌控元素的超能力也早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男人眼中燃烧着极致的愤怒,巴恩特虽然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但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钥匙在暗中早已被人掉包,巴恩特身上并没有名为黑暗力量的铭文或者印记,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亲手给巴恩特邮寄了过去,同时他在那上面搭建了暗中的联系,原本的情况,本应该是巴恩特起身迎接他,然后拿出打开大门的钥匙,和他一起面临新世界才对!
可是出错了,巴恩特死了,他的尸体十分的冰冷,显然已经死去有段时间了,而他那一身的法力也随着灵魂的湮灭消失的干干净净,更别说掌握着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了!
癫狂的男人最后冷静了下来,他的计划是经过数年稠密的,绝不会出错,那么结局已经如此了,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在这场男人自己落下的棋盘中,不止他一个人在下!
男人猛地想起什么...在那座神圣宏伟的建筑面前,自己见到的那个白衣向天的年轻人,是他,是他,是他!一定是他不会出错了!只有他这样和自己一样的世界终极才有掉包世界钥匙的能力,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们是敌对的,而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只能由一个人打开,他们必将会出现争夺,于是,原本应该属于男人的‘巴恩特这把钥匙’被年轻人理所应当的夺走了,只给他留下了一具空壳尸体!
可男人要一具没用的尸体干嘛!他还不如去做更多有意义的失去,可是情况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无法扭转。
沉寂许就之后,男人重新站回了病房,他还顺手将巴恩特复原了,将那造假的导管仪器重新连接上了他的身体,就让那群家伙先抱着这具早已干枯的尸体去行事吧!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男人桀然的冷笑,顺风顺水得到的力量他也不是那么想要,在这场名为死亡灾难的棋盘上,一定要有对手和他对弈才有意思啊,不然一个人走马将军还有什么意思?
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和他实力相当的人在最后陨落的样子,看着对方惊恐后悔的表情,然后赐予对方世间最痛苦的死亡方式,那一定是最酣畅淋漓的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哪怕最重要的棋子已经被对方夺去了,可是冷静下来轻轻一想,你拿走又如何,在故事的结局,你仍然要像一个卑微的臣子,将这柄钥匙递给世界的真皇!
他冷笑着,最后一次扫过这个房间,身影倒退,没入翻滚如墨汁的黑暗当中。
米兰西部,某座大厦的顶端,高塔之上,星辰之下!
男人如墨的身影踏破了虚空,他站在高楼的边缘,俯瞰着整座笼罩在霓虹之下的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耀眼的光芒从未停歇过,男人终于明白那些权贵为什么喜欢站在很高的位置上了,因为他能最大化的看到自己能看到的风景,建筑,或者是人文,这能让他们安心,让他们生出这片区域仍是我统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