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打了个响指,此时的她为自己事先在米兰打好的人际关系得意洋洋。
有些东西总能用到的,比方说私自用军火啊,还有调动各种各样的关系,虽然说走后门始终不太好,但特殊时期要特殊对待嘛。
“你...真的在米兰有军方的关系?那些武器真的是你朋友给你的?”楚霖飞瞪着眼,他原本真的以为林璇只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毕竟像林璇这样气场强大实力强大的女人,能搞出什么楚霖飞也不觉得意外,那句军方朋友送来的军火他始终只当林璇在开玩笑。
现在...居然是真的?
“???你好像很不相信的样子。”林璇瞪了回去。
“不是我不相信,我们怎么说也同事这么久了,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反倒这个时候跑出来一个军方的朋友?”楚霖飞严肃的说,之前就已经推测过了,能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还能拿出这么多军火的,这说明那个人在米兰军方一定有很高的权力,那可是真正的军方大佬,虽然说林璇在中国也算一方大佬,可这里是意大利,是欧洲啊!
而且楚霖飞隐约记得...林璇好像在英国日不落势力还认识一位叫英伦的高管?
“都是些陈年往事啦,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认识的,他好像还给我写过情书,不过被我拒绝了,后来就成为信友了,嗯,他偶尔给我写封信从欧洲邮寄过来,我偶尔回他一下,我也是到这里才知道他是米兰高管的,毕竟朋友嘛,有些特权能利用就利用。”林璇耸耸肩。
楚霖飞哑口无言,他对林璇的过往是真的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家伙在几年前的确是在欧洲留过学好像还建立过一个小公司?他也记不太清了,如果林璇没有说谎,那么楚霖飞估计这位军方高官和那位日不落的高官应该都是这家伙在欧洲留学的时候认识的了。
喂,等等,这家伙到底留的什么学?为什么认识这么多大佬...虽然知道林璇这家伙本就深不可测,和自己的差距很多,但在这一刻楚霖飞同学还是莫名的被打击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相对于大局观来讲,个人情感事小,此时能够解决他们通行顺利的事情才大。
“今晚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确定他忙不忙,等我给他打个电话啊。”林璇拿起手机,低着头,却迟迟未拨通。
好一阵沉默。
“你咋还不打?”楚霖飞抖了抖眉。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电话了,之前和他联系用的是酒店的座机,国际通讯费有些贵。”林璇脸色有些尴尬。
楚霖飞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把希望放在林璇身上,倒不如用用导航,看看能不能找几条偏僻的路开到市中心去。
“等下我想起来了,真想起来了,你等着,我这就打。”林璇拍了拍脑袋,低头拨通电话。
楚霖飞翻翻白眼,继续缓慢的开车,他们已经行驶过一片居民区,再次来到公路上,不同于郊区荒凉的公路,这里两边还建立着许多建筑,甚至有一眼望不到顶的高楼大厦,一样的是这里仍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也看不到任何行人。
“糟了,打不通。”没一会儿,林璇就放下了手机,结果显而易见,打不通,对方未在信号区域内。
“你是不是记错号码了。”楚霖飞根本没当回事,他嘴中继续扯着皮。
“不可能,我精明的脑袋不可能记错...”林璇严肃的说:“这么说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楚霖飞,你看看有没有比较偏僻居住的人比较稀少的街道能通往那里的?”
“我已经在找了,真不愧是大都市,道路纵横交错且复杂,再加上这么黑的天,我都怀疑这个导航是不是在坑我。”楚霖飞瞥了眼手机,刚刚就是那样,上面提是他右转进入另外一条公路,可是天气乌嘛黑的,也没用红绿灯之类的作为标识,他差点认为自己要开到黑沟里。
不过索性现在的导航系统还算良心,至少不像以前那样谎报道路了。
“真是个不幸的开局。”后座的南绪都忍不住叹气。
“要不...你先飞过去。”林璇抓着座位转头,深情款款的看向南绪,那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冷静啊林璇姐,虽然说这点雨影响不算大,黑夜对于我们来讲也不算什么,但是你这样好像很不负责的样子。”南绪觉得自己被贪婪的恶鬼盯上了,她必须站出来反抗。
“等下,不用纠结了,我想我们暂时哪里也去不了了。”楚霖飞突然说:“林璇,你看前边。”
“嗯?”林璇疑惑的转回头,在雨幕不断被冲洗的挡风玻璃后,倾盆的暴雨之中,妖艳如鬼的影子出现黑暗中,白色的面具遮挡着来者的面庞,暴雨流过精白的剑刃,在黑暗中闪烁着锋利的锐光,携带着狂风扑面而来的是极致的杀机。
“他们追过来了。”楚霖飞缓缓地说,声音清晰,南绪他们也注意到了,出现在雨幕中的面具杀手,他们提着刀,站在雨泊中,像是等待将军清点的士兵,可他们清楚,这些家伙是来取他们性命的。
“妈的,这么阴魂不散?还是说又是另外一波,他们是怎么跟上我们的,开的直升机吗?”林璇皱眉怒骂。
“这些本就是鬼魅的杀手,一群永远跟着你的梦魇。”楚霖飞冷冷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还是直接开车溜?”南夜问。
“我想溜不掉了,这些家伙估计会一直缠着我们,如果待会儿我们被军方的人拦下,他们又恰巧出来,事情可能就严重的多了。”楚霖飞分析着,他的手已经握向了插在雨伞槽口内的刀剑。
“我想得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他将剑抽出来,这把剑果然如达莉亚说的那样具有自己恢复的功能,今天澡上上面还遍布的细小的裂纹,现在已经开始恢复了,虽然还存在很多细小的裂纹,但楚霖飞能感觉到,这把剑重新活了过来。
在斩杀掉西雅图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这柄剑‘死了’,现在那种特异的感觉又洗了上来,那头封印在剑刃中的怒龙,再次睁开了燃烧着熔浆的眼。
“嗯?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搞得,这是你今天带的那把吧?我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不过说来话长,等做掉这些家伙再给你讲这把剑的故事,好了,其他人就坐在车内休息吧,我能感觉到他们并不强大,只是来拖延我们时间的。”楚霖飞说:“本来我想能避免就避免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办法了,如他们所愿,他们拖住了我们,但换来的代价是一条条的生命。”
“等一下。”林璇喊住了他。
“刀给我。”她伸出手,低声说。
“嗯?”楚霖飞疑惑了一秒钟,他刚打算推门下车,就被林璇叫住了。
“快点。”林璇催促。
“你该不会是要...”楚霖飞怔了怔,没有立马把刀交出去。
“对,我们的武器都在后车厢,就你随身携带着,先借我用用。”林璇耸耸肩,没有避开楚霖飞的疑问。
“你确定么?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而且这种事情我出去就好了。”楚霖飞还在犹豫。
“搞快点,婆婆妈妈的,老娘情绪压抑了好几天了,你今天已经和人打过发泄过了,老娘还没有。”林璇翻翻白眼。
楚霖飞无话可说,不过他把剑递了过去,又犹豫了一秒,低声说:“小心点。”
“我你还不放心?”林璇没说太多,她握住刀柄,推门下车又关门一气呵成。
车外的冷气灌入温暖的车内,南夜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他看了眼窗外站在雨泊中的林璇,又看了眼楚霖飞,问:“林璇姐一个人可以么,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会不会快点?”他又看向那些站在雨幕中的杀手,数量暂且无法估计,但绝对不会少。
“放心,她可以的,我们就不要惨和了,让她好好放松一下吧,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确承担了许多的压力。”楚霖飞轻轻叹了口气,黑色的眸子中藏着一闪而过的心疼。
南夜想起来今天早些的时候,那个眼神要吃人的林璇,相处了这么久,他多少也对这位性格离谱的女领导有了一些了解,能让她露出那样一般要吃人的样子,的确激怒了她,也和她这些日子承担了不少有关,一个人为了路铭奔波,为了今晚的一切去联系军界的朋友,她做到了一个负责人该做的事情,却承受了远比这要大的压力。
所以,做掉一些虾兵蟹将,也的确算另类的放松。
林璇站在雨泊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来,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她的下属,楚霖飞这个工具人去做的,在中国就是这样,她从不亲自掺和任何任务,全部交给成员,有的完不成就交给更高级的路铭或者说楚霖飞,如果这俩还不行...遴选也是不会上场的,那么她就会主动判定任务失败,分配给其他分部的,她在中国的时候如果不是工作必须,她都懒得出家门懒得洗脸刷牙,用她自己的话就是窝在被窝里刷剧看小姐姐小哥哥不香么,照理来讲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十分懒惰的宅女,也是一个尽量不给自己找任何麻烦的女领导。
她觉得这几天在米兰呼吸过的太阳下的空气比自己在中国一年都要多了,在来到米兰后有段世间她的确一直在奔波,那几天搞得她都精神恍惚了,不过好在她撑了过来,就是脾气变得易怒了点,按照以往的她,哪怕在今天早上地窖的门前那位守卫的话语再怎么尖酸刻薄她也不至于生气到要杀人的程度。
后来林璇做了反思,可能真的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让她有很大的压力,压力越多心情就越烦躁,越烦躁她就会变得易怒,一旦易怒就会容易提前进入更年期,这对女人来讲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原本林璇已经平定好自己的情绪了,反正爱咋咋地吧,她只负责安排,最后的结果无论如何都和她无关。
可这里她本应该舒舒服服靠在副驾驶上吹着暖气看着楚霖飞或者其他人大杀四方的,她却主动站了出来,漫天的雨幕,的确比她想象的要冷的很多,看不见光的天空也的确一直笼罩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风暴,压抑在每个人的心中。
这是一个感性的夜晚,那就再意气用事一次吧,就当是泄压喽。她这么想,于是在雨幕中竖起了衣领,遮挡着从侧边钻入脖子内的风雨,
说起来这把剑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用着还挺趁手?林璇微笑了下,她望着那些黑暗中的白色傀儡们,剑刃轻轻划过雨幕,细小的雨珠仿佛被切割,分散,落地,就这么一会儿,她浑身已经湿透了,可她却没有任何抵抗,似乎只是站在雨地里,都要比呆在那所学院要舒服的多。
那些黑影们似乎在交头接耳低声说着什么,远光灯只能照亮他们惨白的面具,却照不亮他们的身影,他们皆手持刀刃,肃杀之息凛然。
“嘿,过来吧,抓紧点,我们都别浪费太多时间。”林璇低声说,她横过这柄漆黑无比的刀刃,将刀刃背起来,交叉着自己的手臂。
闪电从天而降,在那一瞬间将天地照亮,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杀手们齐齐向后褪去,他们再次遁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再次变得无影无踪,与其一起褪去的还有那包裹了林璇的杀气,他们好像隐匿了起来准备着随时的袭击,又好像...真的已经褪去了。
林璇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那些家伙好像真的不见了,她无法从空气中尚存的气息去判断对方到底还在不在,但空气中的肃杀之息好像的确褪去了,她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