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女人,让穆天琪感到着迷,他甚至觉得,自己余生的渴望能在这个女子身上得到极大的体现。
“谁要吃他的醋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与他情同手足吗?转眼间就表现出了这样的脸色来了?”
说笑着,穆天琪扶着南宫敏玉的手,走到了桌边,“刚才洗脚,我不是你执意如此,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闲话少说。”
南宫敏玉的心也有些放松,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觉得自己和穆天琪之间的相处,就像是一场博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对方的路数。
“姑奶奶,我这也说不得,那也说不得,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我就希望你能撇去对我的误解,不要听信一家之言,以为我真的与姐姐生分了。”
南宫敏玉说完,抬手抹了抹眼角,“我的性情是有些飞扬跋扈,可是今天要到长公主的面前说明一些事情,为的也是给我们家长脸啊。”
穆天琪仔细看着南宫敏玉,想着这个女子话语中可能存在的意思,想来想去,他总觉得,还是他的一种辩解。
虽然他想要去相信这个丫头,相信这个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可是时过境迁,人心尚且都是变化,更不用说在这样一个吃人的地狱里了。
“这个说法倒是很清奇,为夫的愿意听。”
“说白了,姐姐嫁到我们家就是一种政治婚姻,如今她怀有子嗣,能够得到母家的人前来问候,自然是彰显天家富贵的方式,可是长公主的为人,我从前也是见识过的。”
“你从前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长公主?”
穆天琪说着,摇了摇头,“怕不是你在故弄玄虚吧?”
“我的父亲忠肝义胆,沙场征战之中,与这个长公主都有过手,他可不是个寻常的皇亲国戚呀。”
说话间,南宫敏玉将身子移到了桌子旁,那里有已经泡好的普洱红茶,红茶的味道软糯,越是陈旧,就越是散发出浓香,这个时候给穆天琪喝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你要想,人家今天是带着问候过来,怎么可能与我们较劲呢?”
穆天琪有些无可奈何,可是心里头想的,是另外一桩事,南宫敏玉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弱不禁风,他们家虽然极宠爱这个女子,可是在整肃家风的事情上,南宫家人一点都不含糊啊。
“说是这么说,咱们也得留着个心眼不是吗?”
说完,他淡然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确是打着下马威的想法去的,当时我也做好了准备,必定会被你反扑。”
“反扑又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呢?”
穆天琪有些气急败坏,可偏是这样,南宫敏玉就越是放松,她扬起了头,扬起了那颗高傲的头,说道,“这事情都还没有过去几个时辰,你不就已经代表了姐姐的名义,来找我兴师问罪了吗?”
“这个词你在今天晚上已经用过许多次,我也给你下一道禁令,不许你再用了。”
“事实就是这样,难道还要让我睁眼说瞎话不成?”
玩笑是玩笑,南宫敏玉早已泡好了一杯茶,缓慢端到穆天琪的面前,“额娘刚才已经嘱咐过我,要给你烧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喝,你现在酒气未过,说的话我也不太当真。”
好家伙,现在倒成了自己是个胡搅蛮缠,需要醒酒的人了,穆天琪并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脸色胀红,也配合了他今天酒醉的人设。
“喝点酒吧,醒一醒自己的头脑。”
“我没醉。”
“还说没醉,脸红成这个样子,胃里头是在翻滚不断吧。”
说着,南宫敏玉顺势坐到了穆天琪的身边,伸手就要解他衣衫上的扣子,屋子里头笼着一盆火炉,热烘烘的,将窗户和门关紧,就像是春季一样。
“你今天晚上要服侍我睡觉吗?”
“这难道不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吗?虽然姐姐已经成了你的心头之爱,可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好歹也能占据一席之地呀。”
手指头在穆天琪的皮肤上摩挲,是阵阵的痒痛,之所以会痛,是穆天琪对过往时光的哀婉,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是南宫敏玉现在极尽讨好的说笑,也带着对命运无能为力的妥协。
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极端,他们会走到分崩离析的状态,和南宫家的恩怨,从母亲死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是命运,要让他变得这样残忍,他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干嘛说出这样卑微的话呢?”
“但愿如此吧。”
南宫敏玉叹了口气,眼神飘到了穆天琪的眸光里,“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拼尽全力,为你生下一个宝宝。”
风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喧嚣的,南宫家的后代,注定不可能与自己有所交集,穆天琪的眼神也只是凌厉了一段时间,随后变成了温和,“我们还年轻,干嘛说这样的丧气话?”
“哪里就是丧气话了,我分明充满了希望。”
“可是你已经流泪。”
穆天琪说完,拿手指头去抚摸南宫敏玉的脸颊,两行清泪从他的手指间滚下,好像是冰凉的泉水,“敏玉,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始终爱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足够了。”
南宫敏玉说完,已经将外头的衣衫褪下,把它们挂在一旁,手指头游走在穆天琪的皮肤上,带着滚烫的**,“今天晚上就不要走了,在这里陪我吧。”
“这是自然,如果我不想在这里陪你,又何必拿你说了这么久的心话呢?”
幔帐落下,是一夜烛光,芳轶站在外头,直到三更天,知道穆天琪今天晚上必定不会走了,才微微打着哈欠,要到自己的屋子里头休息。
“请留步。”
身后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芳轶就已经听出这个人的声音了,“你怎么来了?”
他转过身来,在黑夜之中,与任何人的对视,都带有极强的隐蔽性,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悲喜,也看不到自己无所适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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