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是30万吗?只要他要我当然眉头不会绉给。余江新城的市政园林工程我不是都能拿到,你们集团建筑公司工程项目也归我,这账咋算得过来?”
原来如此,他是借此变相贿赂。
“我们就成全你,50中介费不要!“何力伟断然决定定。
钱福荣听得差点笑弯腰:“何董,你们立晨如何在市场上滚闹的,官场风气明摆着,拿句现在流行话讲,腐败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不信,好,我来是有心送你们个大人情的。”
“什么大人情。”盛玉成兴趣激起。
“凌副市长总知道吧,现在他主持开发西栖湿地,你们的总部及生产车间纳入搬迁,想打算把睦城200地趁此套出,此事人吗?”
“你听哪个讲的?”何力伟被钱福荣点到穴位,大为吃惊。
钱福荣五官浓缩只露出烟熏一排焦黄的牙丝丝地嗒嘴,把身子后仰,道了句:“山人自有妙算!”
盛玉成听春明讲过,这个外表敦厚个子矮矮肚子园鼓鼓的粗人,其实内心十分机灵,他的长处是赚来钱基本上砸向两个方面:一是像地主老财样买地,已经在临江新区圈进不少的土地,说的口头语是“脚踏实地,心中不慌。”;二是政府官员,从低层到高层,普通跟头儿绝不是洒香水似的普施,他是区分轻重,方法灵活,级别权力是跟自己相关远近设定,不一定级别高权大但无关涉,反之级别低办事跨门槛的那得烧香。普通干部他一般用各种购物卡到位,主要人送烟酒加现金,再向上须出手高档礼物珍贵滋补品,甚至字画玉器古董等。至于真假不能怪,反正自己化的真金白银。钱福荣的公司有个心腹副总专负责此事,两个大节日,中秋,春节需化费上百万,随着风气升腾,同样逾时俱进翻倍砸,不包括工程中约定的回扣。当然钱福荣自己有个圈子,那是关系更不一般由他亲自贴近孝敬。正是这样,钱福荣能在政府部门直进直出,他经常东转西悠地与人笑谈,机关人也喜欢他傻乎乎的样子,低调不起眼,敬烟装怂,有事无事转个圈,所以耳朵捕捉到消息多,肚子的装的秘货也多,今天所说的妙算肯定来自这里。
玉成笑了笑,问:“钱总,什么时候学来的道行?”
钱福荣回身吃定了似的道:“准得无话说吧。”见何力伟不屑翻眼皮,“瞧,小看我是不是,我刚才50万根本不当回事,为什么?无非吊个胃口,倘若帮助你们置换睦城200亩地成功,你说要谢我多少?”
“那得轮到你开价了。”盛玉成故意逗他。
钱福荣大气地摆摆手,“钱虽好,但情义比钱要重万倍,我们都是在市场上争食的,有好事应该与朋友分享。置地这事仅仅是个引子,更有大头在后面。”
何力伟听得来精神,难道他包里还裹有什么?瞧钱福荣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催他道:“有什么都抖出来,别娘们样,遮遮掩掩的。”
“上市公司,有个好机会,像天上掉下来的,专门抛向你们的。”
“上市公司,是不是有低价潜力股推荐,还是要我们收购快僵尸企业?现在股价都跌破2000点,哀声一片。”
“再跌,那怕市面上担心直降1600点都没门,不是说想收购就能收购的,里面关卡重重无有通道有钱也白搭。”钱福荣放开五官,脸上散出诱人光彩,一双小园睛晶晶专注,“内部,完全来自内部,当我得知就想到你们,对立晨集团可正逢其时啊。”
“正逢其时?”盛玉成回味此话含义,他噢地明白:“你说我们正处在政府动迁,可以开条件抢得收购这个上市公司的先机。”
“对,这是能托底的内因,但更是跟你们药厂对口,而且这家制药的上市公司就在l县,属余城地区的。”
“l县药厂,是不是那家主要生产板蓝根的国企。”
“正是这家,但名义上国企,内部经过几轮转股,早已让fj游仙人掌控了。”钱福荣纠正道。
“国资委不阻止?”何力伟觉得奇怪,这不是国有资产流失吗?
“何董,什么叫上市公司,上市公司股权在股市上收购很正常,况且,这个药厂规模本来就小,生产板蓝根价格低,日子不好过,要不是当年游仙佬承包生产‘娜海克’中文名‘洁尔康’性保健外用药红火起来,又正逢非典时期,板蓝根供不应求,企业出现欣欣向荣的面貌,县政府及时到省里争取到上市指标,游仙佬趁机在股改时获得股权,上市后几经倒腾,暗箱操纵渐渐成大股东,狠狠地赚了笔。现在非典已结束多年,老产品‘板蓝根’又不死不活,洁尔康这种外用药国内许多厂改头换面出现,无论包装性能售价都胜过他们,这家上市公司连续跌停,业绩报表全是负数,你说还有哪个股民肯投资。游仙佬看看不行,想脱身,基本是按上市原值开的价。他啊脚底抹油要移民国外。”
“此人你认识?”何力伟问。
“是的,熟悉,是在凌副市长家相识的,他正在叹苦经哩。”
“凌副市长怎么说?”盛问
“凌副市长没有接话题,只是指责他动脑子想脱身了?”
“那么是你联想到的,把这个消息通报。”何力伟点了下。
“这难道不是好事,游仙佬能跟凌副市长能谈心里话,可想他们间的关系了。”
盛玉成笑笑:“这么说,你也是凌副市长的座上客啊。”
钱福荣谦虚:“经常走动而已,但我听后马上联想到立晨。”
盛玉成脑子飞速转动:“凌副市长现在主持西栖湿地开发,正好要处理我们的事,那么无论立晨的200亩地,还是药厂搬迁,是个好契机。收购l县的上市公司,解决药厂生产场地,也同时成为上市企业,以此为条件,要求政府帮助置换睦城的地?是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是不是这样,我的好意已经表明,你们两位老总考虑,算帮我得到梁先生动漫产品的报答。”
“钱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向往动漫产品呢?”何力伟说出,这个问题同样是对自己,自己还在犹豫之中,权衡再三思谋不定,而他,钱福荣却义无返顾吃准了。
钱福荣不作回答,他起身掸掸衣袖,由于不断吸烟,沾在上面的灰屑扬起,何与盛避之不及,把他送出。此时餐厅上已经无人,力伟与玉成俩人分析钱话的真实性和利弊所在,最后决定可以一试。至于梁燔生的动漫介绍,何力伟提出还是试探梁的意见,不知他跟齐之间存在什么纠葛?不要帮个倒忙。
果真,次日,何力伟电话跟梁燔生谈了,梁沉默好长时间,最后讲,这样,你能否把钱老板电话号告诉我,我直接同他通话。
谁也没有想到,钱福荣隔天又来了,他见面就揖首道谢:“梁燔生同意了,他完全信诚我。肯定何董你说了不少好话,真是够朋友的。”
“哪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何力伟想,姓梁的难道听不出一个大老粗能捏锈花针?
“我啊很干脆说了三句话。”
“三句话?”
“一是我不懂但喜欢,二是钱要多少归我拿出。三是动漫全由你搞,有盈利你拿六我取四。”钱福荣确实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