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东风已至
夜晚的月光透进山洞,灰败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地方。苦涩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手臂擦伤,小腿摔到差点骨折,腿上全都是血,特别严重。头发也凌乱不堪,衣服也破了。看着面前碎裂的蜂蜜罐,恼恨着。到头来一场无用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呵呵。
都快自己太贪心。想得到那蜂蜜,没想到最后蜂王出动,还引来了野猪群,就算用上轻功,奈何寡不敌众,几次打斗中最终死里逃生,甩开他们,逃到这山洞中。山洞很小,十个平方左右,什么也没有。看来今天算是回不去了。拖着残破的身子,勉强在洞口捡了些树枝抱回洞中点燃取暖照明。幸亏当时摘了些三七之类的,取出些放在捣药罐中撑着手臂开始捣碎。待完成好,脑门上出来一堆冷汗。将草药小心的敷在伤处。总算好受点。进入空间,将纱布缠上包好,用灵泉水擦了擦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放松的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已是半夜,大雨也戛然而止。人们正是熟睡的时候,有一村民起来去院里撒尿,一片火光刺激着混沌的眼睛。惺忪的睁开双眼,连忙大叫。“救火呀,快救火呀,”着火的正是婉婉家。片刻,已然火光冲天。紧接着村里鸡鸣狗吠,村民们纷纷从自家拿出水桶,拿瓢拿盆,五花八门,接水救火。有人喊道:“那姑娘该不会在里面困着了吧。李亮也到了,着急的往里冲,旁边的人拉住了他,“你这小伙子,你不要命啦。”
“不行,我要去救婉婉,婉婉还在里头,她不能这么死,不能这样就死了,,我还没有,还没有。”李亮挣脱着。
有人高喊。“我看见了,那姑娘今儿背着背篓上山采药,一直没回来。”
李亮冲过去,抓住那人仿佛看到希望。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啊?你确定她没回来吗?”
那人被这狰狞的样子吓的不行,颤抖的回道:“是真的,我确定。火还没起那会儿,我路过门口的时候路灯都没亮。那姑娘每次在家天黑的时候都会把门前的路灯开开,亮一晚上的。”
不久。火势终于平息,可好好的房子也烧为灰烬。叹息惋惜中,村民们在废墟之上挨着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有烧焦的尸体。终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咦,村支书呢?他家就住隔壁,怎么没见他身影?”
“你说支书啊,他家大孙子小志今儿个过生日,全家人都去城里了,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哩。”李婶回道。
“那火咋起的?刚下完雨,怎么可能就着火?不符合常理呀。这婉婉联系不上,支书也不在家,可咋整?要不我们现在就给秦支书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不,不,不,这大晚上的,回来路也不好走,现在打的话回不来也睡不踏实,还是别了,明儿再说吧。”说话的是村里最有权威的三公。一时间,大家齐齐说是。不会儿,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睡觉了。
只留下一人,独自对着这片废墟陷入沉思。这火怎么会起的呢?婉婉呢,又在哪里?
疲惫的回到门前,这屋是临时用茅屋改的。和黄耀一间。不大的地儿,添了两张床。一人一张。推开门,黄耀正一脸愉悦的哼着小曲儿,手上把玩着一支打火机。脸上闪烁着得意叵测的笑容。李亮不觉心起疑问,想起之前黄耀跟婉婉起争执,紧接着,火灾便起了。难不成?不,没有证据。
黄耀看见李亮失魂落魄的样子,假惺惺的关心道:“怎么了李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状态不对的样子。”李亮念头一转试探着:“婉婉家着火了,你知道吧,你说这大雨天,为什么会起火?还好婉婉不在家,不然她就可能没命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黄耀。黄耀登时被看的心虚。“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也幸亏婉婉不在家,不然真怕是要葬身火场了。唉。。。。。”明明心里恨的不行,脸上还尽力摆出一副庆幸的样子。
李亮狐疑道:“今天下雨的时候,你不在屋,去了哪儿?”“李亮,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你不会真以为那把火是我放的吧。天地良心,是,我之前跟婉婉借钱没借成,我很生气,跟她起了争执。但我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放火吧。再说婉婉之前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她。再说了,雷雨季,火灾不是很寻常吗?咱们都学过物理,知道雷电可能引起火灾,天灾人祸的,谁能说得准呢。是吧。”
就这样,看似毫无漏洞的说法成功打消了李亮的怀疑。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很淳朴,不至于因为一件小争执而去害人。李亮无力的瘫在了床上,一天以来繁重的工作和担心婉婉家的事让他心神俱疲,很快就睡着了。黑夜中,一道雷电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屋子里立在窗前身影的那一抹恶毒的笑。。。。
也许是头一天下的大雨,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明媚。清晨,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山林间空气宜人,花草清香。山上的动物都溜溜哒哒出来伸伸腿脚。躲在山洞的婉婉经过一夜的休息和空间泉水的滋养,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之前采的草药拿出来装在背篓里,走出洞口,沐浴在阳光下,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惚的,看到前方有只兔子蹦蹦跳跳的玩耍,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哈哈,好久没吃过冷吃兔了。。。。啊哦,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为蜂蜜而被蜜蜂追杀,原谅上一辈子在军中只能够饱腹的长公主吧,记吃不记打,这或许就是一只吃货冲向美食的力量吧。就这样,林中开始新一轮的鸡飞兔跑。
山下,淳朴的村民派出自家的壮劳力上山寻寻婉婉,虽说婉婉经常上山,经验丰富,不会有生命安全,可不还有万一嘛。“婉婉”“婉婉”“婉婉大夫”“婉丫头”一声声呼唤萦绕在山间。村口,“妈,看这是我给婉婉买的丝巾,好看不?你说她会喜欢不?”“哎呀,思思啊,你都说了一路了,你嘴巴不累我都听疲了。你们这小年轻喜欢的我这老婆子哪里知道?马上就到家了,你见到婉婉不就知道答案了嘛。可饶了你老娘这耳朵吧。”秦婶讨饶似的点了点闺女的额头。还跟老头子故意抱怨道:“你看你这闺女,这二嫂还没进门,这小姑子就巴结上去了。就想着买丝巾给嫂子,咱两遭老头遭老婆子啊可抛到脑后了。我看呐,我以后只能靠儿媳妇儿养老了,这女儿啊,可一点福都别想了。。。”说着说着别假装似的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妈。。。”秦思思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妈戏精的作着以及老爸温柔带笑的眼神。
惹不起,惹不起。又吃一嘴狗粮。果然,单身的人到哪儿都被“欺负”。
一家人笑闹着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不经意往那最熟悉的地方看去,身子惚的呆住。缓缓的抬起手,嘴角嚅动。秦有德发现了女儿突然的安静,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那熟悉的屋子现在已是一片废墟。一家子飞奔着跑过去,“爸,婉婉家这是,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婉婉呢?”一向稳如泰山的秦支书此刻却慌的回答不了她,如松的身影禁不住往后趔趄了几步。滚烫的泪水瞬间漫溢出眼眶,两母女已抱在哭成泪人儿。“婉婉啊”“婉婉啊”。。。。
秦二银刚从地里除完草回来,看着这一家人这魂失魄散的样子,忙放下背篓,扶着秦有德,“支书,从城里回来啦,这是咋了?”还没说完,秦有德便抓住他胳膊,迫切的问道:“婉丫头这是咋了,婉婉人呢?还有这家怎么成一片废墟了?你快说说这是咋回事,我们就出去了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快说呀。”母女两也急切的看着秦二银。
一向老实不善言辞的秦二银在三人的迫切关注下,瞬间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婉丫头上山了,昨儿一早就去了,昨儿下了大雨,打雷。夜里的时候这屋子起了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大火了,我们救火的时候没有发现婉丫头,她们说婉丫头在山上一直没回来,今儿一早村里的壮小伙儿都上山寻去了,还没回来呢。”
终于,惊慌的心终于放下来,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秦有德拍了拍秦二银的肩膀:“二银兄弟啊,谢谢你们大家伙儿帮忙救火,真是谢谢啊。我秦有德回头必备谢礼谢谢大伙儿。”招呼走了秦二银。秦有德思虑一番,“思思,你和你妈先回家去,把国邦那屋儿收拾出来,看看缺什么给婉婉备上。老婆子,你回去准备准备,看看有啥,多少是个心意,和思思把谢礼给大家伙儿送去,不能让大家白辛苦一趟。”“我知道的,家里还有些肉和鸡蛋,一会儿我分一分给大家送去,那你呢,你干啥去?”秦婶点点头肯定老头子的话。嫁了秦支书这么多年,多少学到了如何更好的处世。厚道人家终是福。
“我不放心,去山上也找找。这丫头,逃过这一劫,也是福气。你们归家去吧。”说完秦有德快步向山上走去。“妈,婉婉会没事吧?她那么好,老天爷不会让她那么早就走的。”似在说服妈妈相信,也似在说服自己相信。
阎罗部队,秦国邦昨天开始便心神不宁,接水时还被开水烫了一下。连何瑞都笑话他,这是想媳妇儿啦。今儿一见秦国邦认真的写报告,便挤眉弄眼的述说昨儿的大团长的糗事,那笑皮的,气得秦国邦给了他一拳。惹得他嗷嗷在办公室乱叫。没注意撞上了刚进门的曲意。
曲意立在门口,秀丽的头发别在耳后,一身飒爽的绿军装,黑亮的高跟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报告首长,军医曲意前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