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沉,北风凛冽,夹着丝丝片片的雪花狂吹不止。烛灯的光晕昏昏暗暗撒下,映衬在脸上好似多了些温暖。
光晕斜照,朦朦胧胧间可见,那人眉眼清秀,身姿挺拔,只是面遮黑沙,看不清五官的真实样貌,隐约之间却已展露又是一位美男。
“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挑衅。”
“小姑娘,你是错怪在下了,我只是想归于万魂门罢了。”
“把蝈蝈放下。”
“好好好,小东西对不起。”
“哼,敢抓我灵虫,日后再收拾你。”
蝈蝈壮着胆子说完话,一溜烟跑没影。
“看剑!”
茉白见蝈蝈躲了起来,拿起龙泉直冲那人刺了去。
两人此时已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却丝毫没有分出胜负。
“这丫头,武艺成长的着实不错再打下去,恐怕要输在她手下了!爹娘的在天之灵该看到了吧!”
龙泉发出束束寒光,此时的茉白疲乏至极,想尽快结束这场无由无果的争斗。茉白腾空而起,做了一个水中捞月的姿势,倒挂在半空中连刺数剑速度极快。剑下之人躲闪之间黑纱滑落。
微微烛晕将黑暗驱散,清秀的五官显露在光晕之下。茉白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时呆在了空中。
“二哥?你真的是二哥吗?”茉白惊喜间一时忘记自己还悬挂在半空中“啪叽”一声摔了下来。
“哎吆,我的屁股呀!”茉白边揉着屁股边看着陌彦。
“二哥,真的是二哥!”茉白起身径直的往陌彦怀里钻去,眼中说不尽的思念。
“这么大姑娘了,还不知道害臊呀。”
“再大的姑娘,在哥哥眼中都是宝贝妹妹。”茉白在陌彦怀中撒着娇,很是亲昵。
“二哥,你越发的英俊,小妹快拜倒在衣摆之下了。”
“哈哈哈,茉白出落得也更佳美丽了呢。”
“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扮成坏人来拆我台。”茉白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说来话长了。”
“陌彦见过魔尊,今日前来,陌彦便是投奔于您的,请收下陌彦!”
“真是好呀,又得一名猛将!”此时的荆水已换回了黑袍。
“你们怎么认识?”茉白一脸懵神。
“不知是谁,心心念念的救二哥,哭着喊着要二哥醒过来。”
荆水一脸调笑的看着茉白,茉白深深埋下头去露出小女子特有的娇羞。
那日陌彦依旧在熟睡中,哥哥嫂嫂出门不在,荆水轻车熟路的来到妙府,找寻到了陌彦的房间,房门一开一阵异味涌入鼻中,幽灵草?
幽灵草为高山雪域特有,雪域酷寒,环境恶劣,多有雪兽出现,荒无人烟,因此得知此物的人少之又少。其物为草本腐生,叶片互生,茎直立,通体呈白色肉质。
叶鳞片状内侧长有不整齐的细牙,干后变为黑褐色。
其干叶研磨成粉状,便成一剂杀人毒药,闻之轻则陷入幻境,幻境由自身执念所化,好些人多陷于贪欲不能自拔,直到元气耗尽而死。再则永远昏睡不醒,跟死尸一般并无异象。最严重的则七窍流血直接丧命。
茉白听闻一阵胆寒,抱着陌彦又是一阵亲昵。
“对不起二哥,祸端都是白儿引来的,险些连累哥哥丧命。”
“你个傻丫头,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完陌彦看着怀中的小人,满是疼溺。
“那你是怎样将我二哥救醒的?”
“我百毒不侵,血液自有解药之效,割破指肚,唇间轻轻数滴,自然就醒了。”
“天呐,我也要喝,这样以后我就不怕再有人毒害我了!”说这茉白两眼冒金光朝荆水扑了过来。
“好好好,给你喝,给你喝!有我在,谁还敢毒害你,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
“茉白,休要无礼!”陌彦看着妹妹说话这般肆无忌惮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不妨事,不妨事,你这妹妹,我已奈何不了她了,哈哈哈。”
“哼,你们都瞒着我,都不告诉我。”茉白一拧头,看向了另一面。
“傻瓜,告诉你不就没惊喜了!”
“喔,也是,不过这个惊喜实在是太突然了,比吃一辈子糖块还开心。”茉白依旧沉浸在喜悦中。
“报,魔尊,发现了枯木春的踪迹。”
“好!随我把他捉回来!”荆水眼中的温柔一下尽散,取而代之的又是满满的杀意。
“魔尊,你尚没痊愈,不适合再劳累颠簸,还是交由我与白儿吧!”
“是呀!你就好好休息吧,正好我也显显身手,看看近日研习的法术武学有没有长进,再说,他枯木春是人都知道不学无术,收拾他,我茉白动动小拇指就可以了。”
“我相信你,只是,切勿轻敌,枯木春心肠歹毒,好使暗招……”
“哎呀,行拉行拉,啰啰嗦嗦跟个女人一样,我自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我们走!”
“茉白,越来越不知体统!”
“哎呀,没事二哥,鬼是自己人。”
“是吧?鬼?”茉白回头抛了个媚眼。
“你!这是魔尊!怎么成鬼了!对不起少主,茉白从小娇惯坏了…”陌彦又是一脸冷汗。
“没没没,我就喜欢她无法无天的样子。”
陌彦脸上黑线无数,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追了茉白去。
“来人!将竹篁里给我带上来!”
“饶,饶命…二哥饶命。”竹篁里吓得跪坐在地上给荆水砰砰磕头。
“你叫我什么!”
荆水怒火中烧,手中的尊座扶手被捏了个粉碎,甩手一巴掌打在竹篁里的脸上,竹篁里嘴角鲜血直流,脸上一会肿胀起五个手痕。
“魔,魔尊,小人口拙,魔尊饶命。”
“嗯,不错,还算机灵。”
“不,不敢。”竹篁里头低到了地面上,丝毫不敢抬眼。
“抬起头来!平日里你撒娇撒痴的本事呢!你飞扬跋扈的本事呢!啊?”荆水声音粗躁,甚至有些发狂,已经完全失了往日的模样。
竹篁里默不作声。
“想不想活?”
“想。”
“好,我现在就给你条活路!”
“只要能让我活着,做什么都行。”竹篁里慌慌张张,快速的爬到荆水身旁抓着衣摆央求着。
“明日你就去妖王那里报到,就用替父报仇的说辞,你熟知万魂门的丝毫,对他有利,又是空离愁之子,想必他定不会推脱。你要做的就是潜伏在妖王那里给我做内线要做到,他的一举一动,所有密谋算计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荆水走到案台旁顺手拿起一个琉璃花瓶欣赏着。
“啊?这不也是在要我命吗?”
“你是我的线人,我定会护你周全!”
“好好。”
“怎样取得他的信任,想必我不用教你吧?你平日里哄你父王的那些把戏就足够了。”
“你若背叛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手一松琉璃花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荆水踏过大殿的地毯向竹篁里走过去,竹篁里吓得连连倒退,荆水一把掐住了竹篁里的脖子,竹篁里脸涨得通红,额间青筋暴起,腿脚乱踢,眼看就要断气了。
荆水从腰间快速的掏出一颗红丹塞到了竹篁里口中,这才松开手,竹篁里张着嘴巴吓得两腿发抖,面目青紫,一个劲的哆嗦,随即腿下渗出股股液体,实在难闻,荆山纤长的手指遮挡着鼻唇,很是嫌弃。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