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苗下午还有事情要忙,谢过凡海便离开了。
凡海还惦记着山上的寺庙,跟刘璟两人说了声,收拾行囊说要回去看看,要是他的师兄回来了,今夜便直接回山寺里,要是他们没有回来,凡海只好再过来打扰。
“大师,你路上小心。”
刘肆一路把人送到门口,回头一看,刘璟也不知道从哪儿摘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咀嚼着,侧身坐在莲花池边的护栏上,盯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肆好奇的走过去,“少爷,你怎么了?凡海大师刚走了,你怎么也不去送送?”
“大师不拘小节,不会计较这些的。”刘璟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你家少爷我正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也想不通,真是奇怪了。”刘璟加重皱眉的动作,脸上的烦躁一眼可见。
刘肆怕打扰他,赶紧压低话音,谨慎道,“少爷,是不是表少爷那边出了情况?”
刘璟到燕城就是为了和宋世钧联手处理那些在幕后针对刘家的人,还找了李老板帮忙。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宋世钧那边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刘肆只怕这是个坏消息,毕竟幕后的人并不好对付,宋世钧和李老板都在燕城。
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那些人决定对刘璟出手,宋世钧两人也是长臂莫及。
“你在胡想什么?”刘璟“呸”的吐掉嘴里苦涩的青草,从护栏上跳了下来,“我在想奚苗到底是什么人。”
刘肆“啊”了声,哪能料到刘璟一脸严肃的想了这么久,原来是在想一个姑娘家!他脸顿时微红了,急声道,“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上次去燕城的事,你还没有和奚姑娘说清楚呢!”
“说什么啊,我就是顺道让她一起过去。”刘璟眼神闪烁了一瞬,怒道,“我想的不是这些!昨晚我已经问过凡海大师了,大师在远山寺里住了二十多年甚少看见有猎户到深山里狩猎,和你别说会有猎户发现松茸。”
“啊?”刘肆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真是蠢!”刘璟气得打他脑袋,“意思就是说,松茸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奚苗为什么说她村里的老人见过这种东西?”
“也许,他们真的见过呢?”刘肆捂着被打痛的地方很是委屈,“少爷,我怎么觉得你经常怀疑奚姑娘?”
“这是怀疑吗?”刘璟翻了个白眼,“我跟她签了三个月的租用合同,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刘璟随手拿来一根稻草,给刘肆做了个比喻,“既然是一根稻草上的蚱蜢,我自然不希望跟我合作的人有所隐瞒。其他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松茸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肆盯着那根稻草,似懂非懂,“少爷,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我记得奚姑娘说过,她的村子就在远山寺山脚下不远的奚家村。从镇上坐牛哥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也许,奚家村真的有猎户曾经去到远山寺采到了松茸呢。”
“凡海大师不是也曾经说过吗?他师父不在后,凡海大师和他的两个师兄就开始云游了,有好几年的时间都不是在山寺里的,或许,在那段时间曾经有猎户不慎去到了远山寺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刘璟神色凝重,总觉得这个说法充满了疑点,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揉了揉眉心,他又道,“还有那个辣椒,她是怎么知道的?那东西在我们这儿压根就没有,她一直在村子里压根没有离开过,知道这东西,未免太可疑了。”
“可是……少爷,你不记得老爷不是时常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吗?既然你把店租给奚姑娘了,这些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刘肆嘀咕道,“奚姑娘她爹前些年被抓去征兵了,没过多久就死在沙场上,她奶奶……”
“行了行了,这些事我都知道!”刘璟哼了声,他既然会和奚苗签合同,她身家自然会查清楚,“我不是在怀疑她,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太奇怪了。一个从来没有离开村子的丫头,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刘肆想了想,竟然觉得刘璟说得有些道理,吓得他赶紧扯开话题,“少爷,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奚姑娘啊!之前你说要带奚姑娘一起去城里,也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啊!”
“我跟你说不通!”刘璟气得踢了他一脚,“少爷我饿了,赶紧给我准备早点!”
刘肆哼哼了声,不满的去到街上给刘璟买了些糕点。
刘璟见他根本不离家这些事,没有再跟他说,吃了糕点就说要去再见逛逛。
早上的小镇正是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
奚苗吃过早点后,就去街上买了些馒头,收拾了些行李就那些凡海给她的地图,要到山上找食材。为了方便行事,
她今天一天都是穿着男装的,路上倒是没碰见什么意外,很快就来到远山寺。
远山寺的大门仍是关着的,满地的落叶没有人打扫,看来凡海的两个师兄还是没有回来。
她在远山寺门前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来到了昨天采摘的松茸的地方,四处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木耳和野生的草菇。
这些东西都是长在深山里的,一般不会有人进来,除非部分猎户迷路了误闯进来。
这些事,她也是从萧老爹那儿听说回来的,经验老道的猎户都有固定的捕猎地点,不会轻易其他地方,很容易丢了性命。
她摘了将近一个行囊的木耳和草菇才下山,想着时辰也不早了就直接往奚家村的方向走去,还能在家中休息一眼。
今早出发前她就和奚川说了,要是赶不及回来,她会回奚家村歇息一晚。
回到村子里正好是傍晚,几个村中的小姑娘正在河边清洗着农具,嘻嘻哈哈的打闹声隔着远远也能听见。
望过去,居然还看见李欣也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