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圣格丽亚外院附近不远处的地方有着一块较大的草地,由于平常没人来修剪,导致大部分杂草都有着齐腰的高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灌木丛。
萧鹰和斯托尔诺夫此时就坐在草坪正中的两张石凳上,隔着石桌大眼瞪小眼。
“我说……”萧鹰指着周围和他坐下来差不多高的杂草,无奈的说:“你们圣格丽亚的园丁是不是放假了?这都不修剪的?”
“嘛,”斯托尔诺夫尴尬的挠着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毕竟外院是不配置园丁这种东西的。以前每年我们还会组织学生来这里修剪一下草地,这几年都不这样做了,太麻烦,也没多大意义。”
萧鹰点点头,表示理解。
“好,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斯托尔诺夫随手打了一个响指,手上就出现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他放在它们放在了石桌上,轻松的说。
“啊?就在这里吗?”萧鹰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就不去教室或者图书馆?”
“我可是一对一教导,用得着去教室和图书馆吗?”
萧鹰心想也是,就摆摆手示意斯托尔诺夫继续。
“今天是你的第一节课,我先给你补充一些对戒使的基础知识,首先来了解对戒使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魂戒。”斯托尔诺夫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萧鹰面前晃了晃,他的食指上带着一颗泛着琥珀色光辉的戒指,在太阳下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魂戒这种东西和普通的戒指不同,由于是灵魂凝结出来的产物,所以只要看到它,就会泛起灵魂的触动感。这是用来区分普通戒指和魂戒的重要判断依据。”斯托尔诺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铅笔,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魂戒在属性上是有分类的,这跟每个人的灵魂资质有关。”
他画好了一个类似树状图的东西,然后开始在圆圈里填写文字。
“魂戒的属性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类,法魂戒和气魂戒,其中法魂戒呢,就是驾驭天地间各种元素的魂戒总称,至于气魂戒,则就是使用斗气来战斗的魂戒啦。这些都很简单,至于戒使的等级区分,我记得迪科尔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所以这里我就不说了。”
斯托尔诺夫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他往后退了几步,面向萧鹰,“怎么样?刚刚的那些记住了吧?”
这种像小说一样的设定我都不知道听了几万遍了,怎么会记不住?
“啊,记住了。”
“记住就好,那么现在我就向你展示一下一名戒使该有的模样。”
话音刚落,斯托尔诺夫的气质陡然大变。他瞬间从一个看上去慈祥且人畜无害老人变成了一只凶猛,残暴的野兽。
这……这就是戒使使用力量的样子吗?气质竟然会变化这么大。
萧鹰心中震惊不已,虽然隔着几米的距离,但斯托尔诺夫的气势依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事实上这个气势是斯托尔诺夫故意释放出来的,他想给萧鹰心中埋下一颗向往成为高等级戒使的种子。
“看好了,这就是我的魂戒·圣斗气之戒!”
斯托尔诺夫大喝一声,他的身上突然爆射出了金色的光辉。金光在他的身上不断升腾,宛如金色的火焰。一股强劲的威压感从他身上传来,这让毫无准备的萧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就是我的魂戒,圣斗气之戒,和莎琪雅是属于同一类型的气魂戒,但由于我只是上等品质,所以我的圣斗气并不像她的天使圣斗气附带灼烧灵魂的能力。不过由于我强大的魂力所对你造成的威压感,我想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哈哈。”
听着斯托尔诺夫得意的声音,萧鹰这边却是出奇的没有出口反怼回去。因为此时他正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的卡在石桌桌面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会立马跪下去。
“小伙子很不错,虽然我降低了魂力威压的强度,但没想到就凭你这样无修为的下等魂戒之人竟然能够承受上等圣斗气之戒的威压,很好。”
斯托尔诺夫看着强撑着身体的萧鹰,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当然可以完全抹除自己的魂力威压,之所以不这样做,是因为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测验一下萧鹰的意志力。如果萧鹰直接放弃抵抗就跪倒在地,斯托尔诺夫估计就不会想继续培育他了,就当养着一个帮他和莎琪雅之间沟通的道具。
不过萧鹰的表现很让斯托尔诺夫满意。他摸着自己的胡须,稍微降低了自己的魂力威压。
“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戒使的战斗方式。”
说罢,斯托尔诺夫突然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萧鹰面前,那股要命的威压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萧鹰惊讶的站直身体,环顾四周寻找着斯托尔诺夫的声音。
“这……跑哪儿去了?”
“小子,我在你上面呢。”斯托尔诺夫的声音从萧鹰的头上传来。
萧鹰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了从空中飞速降落的‘金色流星’。那‘流星’正是飞速降落的斯托尔诺夫,金色的圣斗气则充当了‘流星’的尾焰。
就在斯托尔诺夫从一个小黑点变得能够让萧鹰辨清人形的时候,前者突然伸出手指向了地面。
“魂技!神圣冲击!”
一道金光从斯托尔诺夫的指尖处爆射出来,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冲向了萧鹰的位置。
就在被金光击中的那一瞬间,萧鹰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金色的世界,他的周围除了金色的光芒之外什么都消失了。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数十秒。当金光全部散去的时候,萧鹰惊讶的发现自己周围那些半米高的杂草竟消失不见了。
刚刚还杂草丛生的草地在经过金光的洗礼后竟然像被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一般。
每一根草都被修剪成了一根食指长的高度,整齐划一。从天空上看,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斯托诺尔夫。此时正坐在之前的那张石凳上,笑盈盈的看着周围。
“这就是戒使的力量,”斯托诺尔夫慢条斯理的说,“如果说魂戒是武器的话,那魂技就是使用武器的招数。”
“魂技根据强弱之分被分为十个阶级,阶级数越高则威力越大。刚刚我所使用的魂技,神圣冲击是一个位于第五阶级的魂技,必须要拥有圣斗气属性戒指的人才可以使用。”
“这原本是一招可以轻松摧毁这整片草地上所有生物的魂技,不过由于我精细的控制,它只帮我清理了杂草。而你和这张石桌,都安然无恙。”
“啊?”萧鹰突然找到了斯托尔诺夫话语中的重点,“那要是你没控制好,我不就灰飞烟灭了?”
“额……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哇,你既然敢用你学生的生命来开玩笑,真是鬼畜!”萧鹰忍不住声讨斯托尔诺夫,“小心我告你!”
“你就嘴贫,你去哪儿告我啊?”斯托尔诺夫白了萧鹰一眼,然后指了指后者面前的石凳,“你先给我坐下。”
“哼。”气呼呼的坐下来,虽然萧鹰表面上表现得很不愿意,但实际上他的腿早就软了。刚刚斯托尔诺夫的魂技威力虽然没有直接作用在萧鹰身上,但是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后者却是亲身感受到了。
“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来,把手伸出来。”斯托尔诺夫苦笑着。感觉自己真的是看不透这个小子,一会儿精明得像经历了多年风雨的人,一会儿又像一个小孩子。
“干嘛?”萧鹰把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放在石桌上,满脸疑惑。
“嗯……今天的理论课呢就结束了。诶,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有很多东西你学了也没用,我可是为了你才特意精简的课程。”斯托尔诺夫把手搭在萧鹰右手手腕处,继续说道:“所以呢,我们就直接进入下一个课程吧。”
“额,在进入下一个课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刚刚作出那么……”萧鹰伸出左手在空中挥舞了两圈,似乎是在寻找适合的形容词,“嗯……那么惹眼的操作,不怕别人看见啊?”
“啊……那没事,我事先布下了结界,低级别的人都看不见。我也有和学院的高层人士说过今天在这里教书。”顿了顿,斯托尔诺夫继续说:“好了,直接开始吧。这次的课程内容叫做洗脉。”
就在萧鹰还没来得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斯托尔诺夫身上通过自己的手腕传到了自己身体中。
这股力量顺着手腕处脉搏的地方进入,眨眼间就到达了肩膀处。而这时,斯托尔诺夫开始讲解起了课程中这个部分的内容。
“洗脉,就是让你成为一名戒使之外的另一个必经的道路。魂力乃先天灵力,虽然寄存在你的灵魂之中,但却需要通过你身体的经脉才能激发,而你吸收魂力也是通过这些经脉。”
“就像道路一样,越宽的经脉就能一次性吸收越多的魂力。在修炼之前,每个人的先天经脉宽度都是不一样的。”
“为了让大多数人能实现成为戒使的梦想,我们的祖先研发出了洗脉这种方法。一名强大的戒使可以通过输入自己的魂力,来帮助无魂力之人强行撑开他的经脉。这必须要在一个人开始修炼前就完成。因为只要开始了修炼,经脉就会被自身魂力所保护,到时候再来洗脉的话就会破坏被洗脉者的经脉,得不偿失。”
“但由于经脉的拓宽是属于外力作用,并非自然,所以你在这过程中会体会到剧烈的痛苦。不过我会先用极其微弱的魂力先通过你的经脉,待其在你身体内运行一个周期后,再慢慢地增加魂力输出。这样可以让你尽可能拓宽自己的经脉。”
“当然,每随着一道洗脉过去,你感受到的疼痛就会增加一分,咬牙坚持住,直到受不了了再告诉我。那么,这就开始了!”
原本停在萧鹰肩膀处的那股力量在斯托尔诺夫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立马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魂力在肩膀处分成了数份,分别沿着不同的路径前行,途中会经过萧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再回到右手手腕处被斯托尔诺夫吸收回去。
望着萧鹰面无表情的样子,斯托尔诺夫不禁微笑起来。
在第一道的洗脉中不觉得疼痛的人,在十人中就会出现一个。这个小子,虽然是下等魂戒,但资质还算不错。
“好!接下来第二道!”斯托尔诺夫一边说着,一边增强了自己的魂力输出。
……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吧,萧鹰就感觉斯托尔诺夫的魂力在自己体内过了一道又一道,每次的路径都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萧鹰从始至终都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而这十分钟里,斯托尔诺夫的表情也从淡然变成欣慰,再变成惊喜,最后变成了震惊。
他震惊于萧鹰轻松的表情。
要知道,即使是天赋异禀的人,在经历了10道洗脉之后,疼痛感就会开始浮现。如果能够忍受住60道洗脉所带来剧烈疼痛,那这个人就可以被称为天才,如果经历了70道,只要不四处惹事,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方强者。
但面前这个只拥有着下等魂戒的萧鹰,竟然在经过了75道洗脉后,脸上依然波澜不惊!
要知道,一个人的洗脉道数是有限制的,其最高的设定就是81道洗脉。而萧鹰到了75道洗脉都没感受到疼痛,这就极有可能到81道洗脉时都不会出现疼痛感。
先天神魂!
斯托尔诺夫想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词汇,移开了自己搭在萧鹰右碗处的手。就在刚刚,他已经帮助萧鹰完成了第81道洗脉,但后者依然毫无反应。
“啊?”突然感到魂力的消失,萧鹰惊讶的望着斯托尔诺夫,“这就完了?你不是说过……会很痛吗?”
回过神来,斯托尔诺夫缓慢的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错,正常来说洗脉会伴随着难以承受的痛楚,我当年也只承受住了50道洗脉。而你……却经历了81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极有可能就是先天神魂。”
望着斯托尔诺夫不可置信的眼神,萧鹰小心翼翼的问。
“不好意思,先天神魂是什么?”
“先天神魂,乃天选之人。天生经脉就极其适应魂力的流通。这样的人极其罕见,即使放眼整个贝德尔恩大陆,也屈指可数。你要知道,贝德尔恩大陆上可是有着数亿的人口……所以每个拥有先天神魂体质的人必定都是妖孽般的存在,但是……”
“但是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魂戒会是下等,这不符合逻辑!”
萧鹰皱皱眉,他怎么觉得这老头是在变向的损他呢?不过从刚刚斯托尔诺夫的描述,他也知道了先天神魂是多么厉害的一种属性。
萧鹰看着自己因为激动过度而不断颤抖的身体,自己即然拥有了妖孽级别的修炼天赋。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主角光环终于显灵了?
“萧鹰,你快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有什么不同。”斯托尔诺夫急切的声音传来。
“啊?”萧鹰回过神来,“怎么感受?”
斯托尔诺夫看上去很激动,就和半夜等着足球赛开始前那些球迷脸上的表情一样。他直接站起身,走到萧鹰面前,说:“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记住,要放空自我,然后再去慢慢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遵循着斯托尔诺夫的指示,萧鹰闭上双眼,暂时放空了大脑。
说来奇怪,一个人想要放空大脑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更别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盯着你看了。
但是这一次,萧鹰却感觉意外的轻松,就仿佛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那么简单。
就在萧鹰放空大脑不久后,他看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画面。
那是一个拥有着无边无际黑暗的空间,不过在黑暗的中间,正散发着一抹淡淡的青色光芒。
那是一颗散发着青光的珠子。珠子的材质似乎是一种奇怪的液体。它凭空悬浮在黑暗中,像一盏灯。
同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周围的黑暗在微微抖动着。
就像是你把一块石头扔向平静的水面上,所看到的波纹一般。在这片空间里,珠子就是那块石头,而周围的黑暗就是水面。
仿佛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萧鹰竟然暂时忘记了自己要来这里干嘛,就呆呆的注视着那颗奇怪的珠子,仍由时光流逝。
……
不知过了多久,萧鹰才缓慢地睁开了双眼。此时他身上的气质明显与往日不同,显得更加的沉稳和神秘。
不过随着萧鹰眼中极淡的青色光芒消失,那股奇怪的气势也随之离去了。
“呼。”萧鹰深深呼出一口气,双眼中难掩震惊之色,“刚刚我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你自己的灵魂本源。”斯托尔诺夫站在身边,急切的神色依然挂在他的脸上,“你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颗泛着青光的珠子?”
听到萧鹰草率的叙述,斯托尔诺夫连连点头,不断呢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诶,那到底是什么啊,你就不能科普一下?”萧鹰摊开双手,紧盯着在身边不断点头的斯托尔诺夫。
瞥了萧鹰一眼,斯托尔诺夫不急不缓的说道。
“灵魂本源,是你灵魂的特殊显现形式。普通人是不可能看到灵魂本源的,只有成为了戒使才可以看到。而且随着你修为的进步,灵魂本源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据典籍记载,先天神躯会吸收第81道洗脉的所有魂力,直接跨越炼体期达到启蒙境界。根据你刚刚描述的画面来看,你现在已经是一名戒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