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泰德.瑞伯斯
这一夜王都三原城显得格外黑暗,空气中似乎都要凝固了。瑞伯斯身穿皮甲,一只手紧紧握住长剑,一只手提着马缰绳,身披斗篷骑在马背上,立于众军之前,静静得盯着特里斯.菲尔宅邸的大门。宅邸内火光攒动,火光透过围墙射了出来就像是炼狱一般。亚岱尔从军士中间穿了出来,来到了瑞伯斯面前。瑞伯斯并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问道“博士,出什么事情吗?”,亚岱尔摇摇头,“一切顺利,刚才从特里斯.菲尔的院内飞出来了很多灰雁,想是特里斯.菲尔发信求救!”,瑞伯斯冷笑一声“哼,这些灰雁没有飞出去吧!博士!”,“当然,所有飞起来灰雁无一例外均被弓箭手射落,菲尔应该已经觉悟到不可能和外界联系了!所以很久没有灰雁再飞出来了!要么是他们用于传信的灰雁已经全部被我们射杀,要么菲尔知道此方法行不通放弃了!”,“这一点当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觉悟了!不过,博士,现在不能放松,你传令给所有弓箭手,一刻也不能松懈,严防灰雁飞出去,如果是有谁放走一只灰雁让菲尔和外界取得了联系,格杀勿论!”,“是!大人!我这就传达!”。
“大人!”,一命军士急匆匆得跑乐过来,直奔瑞伯斯,“又怎么了?”,“菲尔派人想从水道逃跑,被我们拦截!”。“做得好!水道要严加防守,告诉波利斯将军,放跑了菲尔,一切责任由他承担!”,“是!”,那士兵吃了一惊,立即起身飞奔出去,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幕当中!,瑞伯斯嘴角略微露出得意的微笑“菲尔,这次你插翅难飞了!”,不一会儿,亚岱尔又回来了。“博士,您回来了!”,亚岱尔并没有搭话,只是点点头,脸上略带犹豫之色,瑞伯斯不解的问道“博士在想什么?”,亚岱尔若有所思的说道“起初我以为这件事不容易成功,可是真神保佑,我们顺利将菲尔包围,也切断了菲尔与外界的联系!”,“确实异乎寻常的顺利!这有什么不好吗?”,“倒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我总要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总觉得成功来的太容易了!有点儿不可思议!”,“博士想得太多了!就算这里面有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亚岱尔点了一下头,“确实是这样,只是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假如明天早上菲尔还是死守在家里等待外援怎么办?我们今晚只能暂时的切断菲尔与外界的联系,可是到了明天菲尔不能去王宫,谁都会意识到出事了,到那时候我们怎么办?”,“博士似乎没有什么信心!”,“我也希望我们能够一击而成,可是万一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得先想想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不是吗?”,瑞伯斯心中其实也在犯嘀咕,菲尔如果真的沉得住气,紧紧守住里面不出来,到那个时候难道真得要攻打菲尔吗?特里斯家族作为历时百年的大家族,拥有精兵良将无数,唐.埃尔维斯更是被誉为帝国第一剑士,贸然攻击恐怕难以一击得胜!可是如果久战不决外边的力量介入,那么泰德家族失败的几率将会陡增!瑞伯斯虽然为道恩刺杀父亲挟持妹妹极其恼怒,但是此时也在为家族担忧。亚岱尔见瑞伯斯久久没有回答,他抬头看见瑞伯斯脸上一脸凝重,知道他虽然激动于一时义愤采取了冒险,但是并没有做好充分、周密的准备。他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达主题“大人,我倒是有个办法!”,瑞伯斯听到亚岱尔说出这句话仿佛挣扎于湍流、旋涡的时候后突然有一根救命稻草出现了,他要拼命抓住这根稻草,急切问道“什么办法?”,亚岱尔似乎扫扫周围,瑞伯斯立即会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抓起亚岱尔胳膊避开一众士兵,来到了相对安静的一个角落,直截了当“博士有什么办法请讲!为了泰德家族!”,“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菲尔依旧不投降,不交出柏莎,那么我们不妨以谈判为名将菲尔诱出来,而后将其扣押,然后撤出王都,回到下原城,不再在这里停留!”
瑞伯斯若有所思,“那不就是放弃了家族在王都的地位吗?”,“是的!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为了保全泰德家族,只能这样了!”,“这样确实我们可以全身而退,也可以凭借着泰德家族百年经营的领地保住泰德家族,可是这意味着完全放弃泰德家族在王都的权势与地位!”,“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退路,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也不能不走了!我当然不愿意这样情况出现!”,瑞伯斯倒吸一口凉气,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想不到竟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是的!我也是!”。
瑞伯斯回到了众军之前再次骑上马背,不过这时候的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心中默默祈祷菲尔能够识时务,交出自己的妹妹!这个时候,天已经慢慢的由墨黑逐渐透露出了一丝蓝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瑞伯斯心中的忐忑也越来越重。就在瑞伯斯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叫道“小心!”,瑞伯斯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身子向下一沉,伏在马背上,耳边只听“嗖”的一声,一直箭从曾着头皮从头顶飞过,“刺啦”一声划破皮甲连同下衬的衣服,插入到了一名士兵的胸膛。一队士兵用盾牌挡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盾牌强,以防再有暗箭再度来袭!瑞伯斯朝那名中箭士兵砍了过去,那支箭插进来士兵的右胸,似乎并没有危险,瑞伯斯一挥手“拉下去施救!”,可是话音刚落,那中箭士兵满脸扭曲,用力撕扯着自己胸膛,像是要把他撕开一般。瑞伯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条,再仔细看看这人士兵,脸色变成了紫黑色,嘴唇青紫,双眼外突,煞是恐怖!“箭上有毒!”有人喊了一句,所有的士兵眼看这个人变成了这个模样吓得不敢上前,那人一直在地上打滚,撕扯,痛苦的吼叫、呻吟。他身上的皮肤被自己抓得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了,被抓破的地方往外渗黑色的血,他就这样挣扎着,没有人敢上前帮他。慢慢地动作越来越小,不一会他就不动了,气绝而亡。瑞伯斯又惊又恼,心想这支箭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侥幸得躲过了这一劫,瑞伯斯咬咬牙,“王八蛋,竟然敢用毒箭暗算!”,在场士兵也群情激奋“特里斯.菲尔竟然突施暗箭谋害大人,无耻之极!”“冲进去杀了他!”“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鸡犬不留!”,众军一时间突然沸腾起来,瑞伯斯倒是冷静了下来,心想自己也是暗算菲尔,包围了菲尔的府邸,菲尔这一箭无非是以牙还牙而已,可是我并没有直接害他们的性命,菲尔却直接要我的命,瑞伯斯胸中又是一阵汹涌。可是又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没有谁光明磊落。
瑞伯斯大声道“众人各守其位,不准擅离,将所有能到找的盾牌,甚至是木板找出来挡在士兵面前以防再有暗箭来袭!”“难道我们就这样被菲尔暗算,连各屁都不敢放吗?”“菲尔太欺负人了!”“这位兄弟白死了吗?”瑞伯斯没有预料到这一箭竟然引起众军的哗然,此时处置不当将是一场大灾难。瑞伯斯当机立断,“众军听着,准备攻城器具,天亮后进攻!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准放跑任何一个人!”,众军一片欢呼声而后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时候箭已经在弦上了,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暂时缓解众人的义愤了!亚岱尔听到了刚才的声音,来到瑞伯斯身边“大人,发生了什么?”,瑞伯斯用手指指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亚岱尔心中一时一凛,瑞伯斯悄声说道“想不到菲尔竟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们本来不想和他开战,但是他这么做却将两大家族推向了战争的边缘!”,“不,这一箭看似朝着您来,实际是为了战争而来!”“什么意思?”“这一箭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想让群情激奋而后进攻菲尔!”“照您这么说这箭不是菲尔射得?”“现在菲尔已经被围住,他这么做不就是等于在找死吗?菲尔精谨过人,他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亚岱尔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也不好说!他想先下手为强也是有可能的!这件事暂且不管,还是稳住大家的情绪,不要随意开战!”“嗯!”
2、特里斯.菲尔
“外边突然喧哗声这么大?”,菲尔吃惊的问道。“大人,门外的敌人不知道怎么突然闹了起来,一片叫骂声,嚷嚷着要攻进来!”,菲尔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瑞伯斯给我们下的通牒是天明之前,怎么突然变卦了!”,“不知道,他们刚才还挺安静,但是突然间喧嚣了起来!”,“说不定瑞伯斯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年轻人啊!”艾迪特有点儿疑虑。“应该不会!瑞伯斯虽然年轻气盛,但是却并非出尔反尔之人!”,“但愿吧!”,“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吗?”“都收拾好了,可是大人我们真的要跟着那个我们从没见过的人去吗?万一是陷阱呢?”,“我何尝不怕啊!可是如果呆在就是坐以待毙!就算赌一把吧!”,“可是您堵上的是特里斯家族!”,“特里斯家族命运恐怕就有这一劫吧!这是神安排的!如果他真的要为难特里斯家族,我们只有面对了!”
“督政大人倒是格外豁达!令人佩服啊!”那个神秘客阴阳怪气的大声说道,而后又“咕嘟嘟”得灌了一大杯酒下肚!菲尔斜眼瞟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的嘲讽,艾迪特也完全不理会这句话,那人讨了一个没趣,继续在那里喝酒。“大人,我有一个担心,如果家中所有人都逃走,瑞伯斯一定会发觉,需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防备瑞伯斯过早发现这里已人去屋空!”“我已经命令将所有灯烛,火把全部点亮,装作这里有人!”,艾迪特摇摇头,“瑞伯斯年轻或许可以瞒得过去,但是泰德家族的博士亚岱尔可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骗过的人!”,“亚岱尔也是紫绶博士,我倒是也耳闻过这位紫绶博士确实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是的,我当年和亚岱尔一起在学院学习,一起被升为紫绶博士,我对他也算了解,就我来看他极有可能看穿这点!”,“那博士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瞒过亚岱尔呢?”,“为今之计只有我留下来,您率领大家离开,只要这里有人,亚岱尔就算再聪明,也决计想不到!”,菲尔并不同意“不行,瑞伯斯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把博士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明天早上瑞伯斯冲进来发现我已经逃走了,谁知道瑞伯斯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我想明天早上瑞伯斯就算发现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也不会对我不利!”,“博士,现在的瑞伯斯已经不是正常精神状态了,不要大意了!”,“瑞伯斯虽然可能被仇恨冲昏头脑,但是他应该不会与学院作对,在这还有亚岱尔,我想他应该会念及同门之谊,就算他不念及同门之谊,他可不是一个被冲昏头脑的人!”,菲尔摇摇头,“不行,这样风险太大,博士是我特里斯家族的智囊,我不放心将你交到瑞伯斯手里!就算非要留下一个人,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博士!”,“大人,如果把别人留在这里,恐怕不足以让瑞伯斯相信您还在这里,可是恰恰是我则足以让瑞伯斯相信您还在这里!”,菲尔还是摇摇头。这个时候,那个在一边沉默的人又开口了,“死到临头了,还要相互谦让!不简单!嘻嘻!”,菲尔怒目而视,那人这个时候似乎并不在打趣,而是继续说道“博士留在这里也好!”,艾迪特点点头,菲尔不以为然“为什么?”,“瑞伯斯想要的是你,不是艾迪特博士,不是吗?”,“对!”艾迪特抚掌赞同道。“大人您就别再犹豫了,再犹豫天就亮了!”,菲尔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人,拉住艾迪特的手,深情对艾迪特说道“博士,万不得已只能如此,你保重!”,艾迪特郑重的点点头!“赶紧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菲尔问其他家臣“全部都收拾妥当了吗?”,“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菲尔还没有说话,,那人又灌了一大杯酒“那就出发吧!大人!”,菲尔要不是这个人掌握着这里众人的命运,否则早就将这个阴阳怪气,目中无人的人绑起来了,菲尔忍住怒气“那就出发吧!吩咐下去,保护好老弱妇孺!”,“是!大人”,菲尔一挥手,那人就掉头离开了,菲尔走下大厅的台阶,艾迪特跟在身后,旁边有一个人迁过来牵过一匹马来,他接过马缰绳抓在手里,想要上马,可是刚把一只脚放进马镫内,犹豫了一下,放下脚,转身对艾迪特说道“博士,还是一起走吧!”,艾迪特摇摇头,“大人,没有时间了,赶紧走吧!迟则生变!”,菲尔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翻身上马,他又看了一眼艾迪特,艾迪特催促道“大人,赶紧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吧!”,那个神秘人早就上马了,显得极其不耐烦,率先走了出去,菲尔把头转了回来,跟了出去。艾迪特弯腰恭送菲尔离开!出了大厅的内院来到回廊中,众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低声命令道“所有人不要出声,悄悄行动!”。他转身面对那个神秘人,“就请先生带路吧!”,那人也不客气,调转马头就朝着回廊角落的一处角门而去,但是这角门过于矮小,无法骑马穿行,他只能下马牵着马从这里出去。菲尔心想这里出去不就是通往林格尔斯河的水道吗?刚才家臣已经回报,林格尔斯河水道已经被沉船堵塞,他从这里走出去干什么?虽然心存疑虑,但是他还是跟了过去,到了角门边他也下马牵马走出角门。身后所有人紧随其后出了角门。出了门,菲尔重新上马,那个神秘人也不回头,直直朝着林格尔斯河方向走去,菲尔心中越来越没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了……
菲尔越往前走心中越发心虚,这分明就是刚才家臣已经探明的那条已经被瑞伯斯派人把守住的水道嘛!菲尔眼睛盯着那个神秘人,心虚已极,落到这步田地完全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这样完全不认识的人。那个神秘客倒是显得格外镇静,坐于马背之上身体摇摇摆摆,手中的酒壶一颗也没有关上过,是不是来一口,似乎这不是逃命而是夜下郊游一般优先轻松。菲尔虽然极度怀疑但是也并无良策,跟在他身后慢慢超前走。
就在众人马上就要到瑞伯斯沉船处的时候,那神秘客突然变了方向朝着路边的一条小巷子走了进去,菲尔皱皱眉头,这条路他太熟悉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哪里,那条小巷子根本就是死胡同,那人从那里转进去究竟想干什么。虽然心中有诸多疑问,但是菲尔别无选择只能跟了进去,果然走到了胡同尽头只有一堵黑漆漆的砖墙,菲尔这时候心中的怀疑已经转变成了愤怒,他刚要发作,可还是忍住了。这时身边有人凑了上来,“大人我看这个人并不是帮我们,他有意把我们引导死路上,让我先去结果了这厮!”,菲儿一摆手,摇摇头“不要轻举妄动”,那神秘客跳下马,用自己的酒壶在砖墙上长短快慢不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一通,而后面对着墙不动,菲尔心中有气又好笑,难道你要给这砖墙跪拜一下,求他让路不成。菲尔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那神秘客立在原地不动。突然那石墙发出“隆隆隆”的声音,那一整面墙上中间突然有一块向内凹陷,慢慢的,那一整块墙就被拉了进去,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里边黑漆漆的,那神秘客扭过头“督政大人,请吧!”,菲尔有点儿犹豫,身后有人立即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大人,不可!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那神秘客虽然没有听见他们叽叽咕咕说了什么但是看他们的神情便已经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他牵起马就钻了进去,那门有一点儿爱笑,马必须将脖子完全弯下去才能进去。又有人拦着菲尔,菲尔挣脱他的手,下马牵马向前走了过去,他也跟着神秘客钻进了那道低矮的门,门里面更加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在那地面非常平坦,菲尔慢慢朝前走,不一会前边出现了火光,菲尔壮着胆子朝着火光走了过去,走出门洞,一整排骑兵整整齐齐排在哪里,严阵以待,手中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菲尔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举着火把的骑兵是王都的府军,菲尔大吃一惊心中明白上了当,刚想上马,那神秘客突然坐在马背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身后的家人已经拥堵在了门口不知所措。,“督政大人不必紧张,这些人是瑞伯斯派来把守这个路口的人!”,菲尔又惊又怒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想干什么?”,那神秘客还是十分悠闲对着那些骑兵下令道“还不给督政大人让路!”,那一队骑兵听令后闪出一条通路,而后他对菲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督政大人,请吧!”,菲尔这时候感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进退两难,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那神秘客依旧悠闲“督政大人不会认为我要抓你吧!”,菲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嗯…这…”,“呵呵!”,他也不再辩解而是依旧坐在马背上悠然转身顺着那条骑兵闪开的路走了出去,酒壶依旧没有离开他的手,就像在简约这些骑兵一样。菲尔壮起胆子骑上马,跟了上去,身后的人也跟了上去。那神秘客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也不转身得意一笑,继续喝着酒朝前走。不一会他们便走出了那个门口,没有遇到危险的菲尔这才突然意识到这条路他也经常走,这确实是通往附近码头的路,只是想不到这两条通向码头的路中间竟然有这样的一条暗道相连,自己久居王都竟然一无所知,更加对神秘人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果不起然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码头,到了码头以后,一艘大船就等在那里,船上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守在码头上神秘客走过去,菲尔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也紧走两步,跟在神秘客身后,神秘客也不在意,到了那几人身前,神秘客只是点点头,那几人也不说话,闪开几步邀请他们上船,神秘客在马上灌了最后一口酒,拧上酒壶的盖子,挂在身后,而后翻身下马,朝着船走了过去,到了船边,那几人立即架起一块通向大船的木板,神秘客也不停留踏上木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神秘客没几步就走到了船上,回过头盯着菲尔,菲尔也不再犹豫,下马上船,身后的人也紧随着菲尔上船。神秘客看着他们上船也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走到船舱中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菲尔指挥所有人上传以后,不等他下令,那船便离开码头朝着林格尔斯河河中央行驶了过去。菲尔这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走到了神秘客所在的船舱,坐在神秘客的对面,问道“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那神秘客身体侧坐着,一手搭在弦窗上,眼睛望着林格尔斯河河面,他似乎并没有听见菲尔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显得有点儿忧心忡忡,菲尔有些不解,刚才身处敌人包围他一直都悠闲、从容不迫,此刻脸上却显出了几分忧色,多少都有些令人不解。菲尔继续追问道“先生不会食言吧!现在该是告诉我实情的时候了吧!”,“等到我们脱离危险以后吧!”,菲尔不解得问“我们已经脱离了瑞伯斯的包围,还有什么危险呢?”,“危险就是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发生!”,“先生深谋远虑!先生现在可以赐教了吗?”,“我叫博尔登!一个市井小民而已!”,“博尔登是先生的名字,那先生姓什么?”,“没有!从我记事的那一天我就没有姓氏!”,“没有姓氏?”,菲尔并不相信,“不过这倒省去了许多家族的争斗不是吗?”博尔登虽然戏谑,但是却更像是无奈的苦笑。菲尔知道他不再肯吐露更多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逃出来?”,“原因我在你家的时候告诉你了!”。
这时候菲尔似乎心有不甘,突然灵光一现“博尔登先生,我现在要上岸,王都内府军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我完全可以保护我们自己了!”,“内府军?哈哈!,刚才在哪个路口堵截你的就是内府军,督政大人没有看出来吗?”,“那是内府军?”,“看来你确实没有认出来!”,“内府军庞大,有几个叛徒也正常啊!可是你怎么会合内府军在一起呢?”,“内府军确实大,但是那些人只是穿着内府军的装束而已!王国的府军现在是什么样子督政大人心里没数吗?”。菲尔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博尔登虽然言辞刻薄,但是说得确实是实情,自从废王储政变失败以后,东地三大家族掌握了王国的实权,国王成为有名无实的傀儡以后,三大家族都沉迷于扩充自己家族军队的力量,王国应该拨给府军的军资都被用于充实自己家族的力量,府军多少年得不到重视,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持,军纪涣散,军备废弛,不论内府军还是外府军都已经不堪一用,菲尔咽了口唾沫,一时间语塞。“看来督政大人是知道的!那些穿着府军装束的人当然是全歼了原本守在哪里的府军这才能够在哪里恭迎督政大人,不是吗?”,“博尔登先生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那些人竟然都听先生的号令,丝毫没有犹豫,先生可不像自己说得只是一个市井小民那么简单吧!”,“我确实并不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但是u我却不为权势、地位、金钱而来!督政大人刚才说得不对,那些人并非听命于我,我们没有统属,都是兄弟!”,“先生这话实在让我莫测高深!”,“没什么高深的,督政大人想要维护特里斯家族的王国的地位还想回去我不拦着,可是现在回去打算做什么呢?”,菲尔并不答话“你当初肯跟我走,是为了避免战争,现在回去不如直接和瑞伯斯宣战!”,菲尔想想也对,避免战争才是当务之急,想想博尔登说得在理,他也就不再要求回去了,也不想在打听这位博尔登到底是何方神圣,独自坐在了舷窗边上,静静地望着林格尔斯河河面发呆,心乱如麻!
忽然菲尔意识到事有蹊跷,他的家中原城在王都以西,林格尔斯河上游,此时菲尔所乘之船应该朝西行也就是逆林格尔斯河而上才能到中原城,可是现在船明显是顺着林格尔斯而下,也就是朝东行,这样越走距离中原城不就越远了吗?菲尔不敢大意,立即发问“博尔登先生,我们返回中原城不应该是逆林格尔斯河而上才能到中原城,可是现在船明显是顺着林格尔斯而下,这样岂不是南辕北辙?”,博尔登也不回头,保持原来的坐姿头也不回“督政大人,假如你是瑞伯斯发现督政大人跑了,他会怎么做呢?”,菲尔不知道博尔登此问是何意图,也就没有回答,博尔登没有得到菲尔的回答自问自答道“假如我是瑞伯斯,如果发现督政大人逃跑了,一定会顺着林格尔斯河向西追!”,菲尔顿觉有理,“先生深谋远虑,佩服!”,博尔登并没有接话,还是同一副坐姿。菲尔也不再说话,空气似乎静止了,气氛一时间有一点儿尴尬!菲尔感觉到不安,为了打破沉默菲尔明知故问道“王都三原城在晚上所有城门都会关闭,想必先生一定有妙招”。其实菲尔心中有数,博尔登能够将路口的府军换成自己人,那么城门口的士兵八成也会听命于他,出城当然不在话下。果然博尔登略带轻蔑的笑笑,“王国内盛传督政菲尔大人是一位足智多谋,能够运筹帷幄的大人物,想不到也不过尔尔!”,“大家谬赞,实在不敢担!”,菲尔客气道。“果然是谬赞,呵呵!”。菲尔不想这位博尔登说话丝毫不留余地。博尔登轻轻说道“督政大人不用心急,等到了城门口,一切就都知道了!能不能出城那时候就知晓了!”,博尔登说完又不再言语,菲尔的目的没有达到,气氛相较于刚才更加尴尬,菲尔干咳两声也把头扭到窗边,静静看着河面。
船在河面上顺着河流向东行驶,菲尔所在的船舱安静异常,但是船上却十分热闹,特里斯家族的家臣刚才躲过一劫,这时候死里逃生,都有些兴奋,喝酒划拳、高谈阔论,吵闹声、嬉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菲尔听到大家兴奋的声音,心中颇感欣慰,慢慢放松了下来,渐渐地困意袭来,船舱内火炉烧的正旺,温暖舒适,菲尔实在忍不住,头倚在窗边闭上眼睛……就在菲尔半梦半醒中,菲尔突然听见有人大声讲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菲尔勉强睁开眼睛醒醒神,突然他发现船舱中已经空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走出船舱,甲板上站满了人看着东溏门的木栅门慢慢向上开启。他们看到菲儿出来闪出来一条路,博尔登立于船头双手背于身后,他也感觉到了菲尔出来了,“督政大人休息好了吗?”,菲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谢谢先生的关怀!”,“我的心胸没有督政大人那么宽广,随时随地都可以关怀一个陌生人,不过我没有心思关怀督政大人,只是希望这一路能够平安!”,菲尔又被呛了一句,老大不乐意,转身回到了船舱内!家臣们敢怒不敢言,他们对这位神秘出现的人竟然将这一切掌握在手掌之中,无不惊叹,如果贸然和他为敌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博尔登面朝城门背对着大家站着,一直等到木栅门完全升起,船只重新起航走出了东溏门后,他这才转身从大家闪开的那条路中走到了船舱,菲尔已经在船舱内,菲尔听到博尔登回来了,完全没有反应,还是闭着眼睛坐着。博尔登嘴角露出微笑,笑嘻嘻的又坐回了原位!
菲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也似乎听到了博尔登微微的笑声,他心中好笑又可气,这个博尔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对他客客气气每一句话都尖酸刻薄至极,现在不理他了却又开始笑了,真是有毛病。
博尔登似乎心情好了许多,“督政大人现在一定在想我到底是谁,属于何流何派,是善是恶吧!”,“不错!”菲尔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不过他这时候也学博尔登刚才的样子,身子也不懂,面无表情。“督政大人倒是非常诚实!”,“比起阁下确实诚实了几分!”,“哈哈哈!说得好!”博尔登被菲尔数落了几句反而高兴了起来,菲尔真是无奈至极,心中一直重复一句话这人一定是有病,真是不可理喻!博尔登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自己端过其中一杯喝了一口,将另一杯放在了菲尔的面前“督政大人请吧!这酒虽然比不起督政家的葡萄酒纯美,却也值得一尝!”,菲尔睁开眼睛瞟了一眼眼前的这杯酒,这杯酒不红不白,既非红酒又非白酒,黄不拉几。菲尔端起酒杯一股浓烈刺鼻之味扑鼻而来,菲尔不想喝但是又觉得不喝实在不礼貌,就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不想这外观不佳甚至惨不忍睹的酒入口甘冽,味道甚是美味,虽然确实比不起自家的葡萄酒,却也是滋味非常,他不自觉的赞美道“这酒确实有些味道!不错!不错!”,“酒味与外观无关,这酒虽然看起来糟糕,却与他的味道无关,我们喝酒喝得不是卖相,而是味道,不是吗?”,“博尔登先生话里有话,有话不妨直说!”,“在下言语刻薄,不拘礼数,行事狂妄,但是这与善恶无关!”,“先生是是善是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我说了也不算!”,“当然,当然!”,博尔登从怀中掏出一小卷羊皮纸递到了菲尔的手中,菲尔顺手接了过来“这是什么?”,“督政大人看过便知!”,菲尔打开羊皮纸卷,刚看了几行额头上就冒出了大颗的汗珠,“怎么会这样,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