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屋子的门前,顾若轩才听见原来里面有声音,便急忙侧耳倾听。
屋里果然传来了乔漫雪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秦三。
“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做八夫人,莫要再惦记你的旧欢如梦!”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答应你我此生就老实本分地呆在这里,可我求你……不要过来……”
“我是你丈夫,为什么每次我来你房里,你都是这般模样?你就这么不情不愿吗?”
“我做不到……做不到……”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制服你!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为什么不能再有第三次第四次?”
听到这里,顾若轩不禁心头一痛,身体微微一颤。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啊……你放开我……不要……”屋内传来乔漫雪痛苦挣扎的声音。
“你最好老实一点儿!不然我今后定会夜夜来你房里,每天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不要……呜呜……我求你……我不想,我不……”
听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秦三强迫,顾若轩的内心如潮水翻涌,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爆起,正要再次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却被彭昊宇死死拦住。
彭昊宇用眼神示意他此时万万不可冲动,不然将会前功尽弃。
在无比屈辱的叫声之中,顾若轩悲痛地握紧了拳头,他强行忍住心头之恨,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待秦三发泄完了兽欲之后,房里便传来乔漫雪痛彻心扉的哭泣声。
“哼。我说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制服你,今后我会夜夜来你房里折磨你,直到你肯接受我为止!”
秦三的脚步声朝门口逼近,顾若轩和彭昊宇连忙躲到了走廊里的阴暗拐角处。
待秦三走远了,他们两个才偷偷摸摸地再次来到乔漫雪的房门前,乔漫雪依旧在哭,顾若轩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拍门。
“小点儿声。”一旁的彭昊宇提醒他。
“你走……你还想干什么?”听见了拍门声,屋内的乔漫雪以为是秦三又回来了,泣不成声地说道。
“漫雪。”顾若轩站在门外轻声唤她的名字。
听到顾若轩无比熟悉的声音,乔漫雪顿时瞪大了早已哭肿的双眼,喜出望外地跳下床榻打开了房门。
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救她了。
一对视,她仿佛看到了一束温暖的光,便忍不住内心积攒多日的委屈,泪眼朦胧。
风云变幻,沧海桑田。
虽仅隔了短短数日,但再次相见时她却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段时间的变数太多,多到足以让他彻底错过她的一生。
“漫雪!”终于与她相见,看她安然无恙,顾若轩欣喜万分地搂她入怀,激动得似要垂泪,“对不起……我来晚了。”
“若轩……”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令乔漫雪此时百感交集,一股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此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苦。”顾若轩紧紧地搂着她,真想再也不放开。
乔漫雪看他原本冷俊英气的面容因为重伤未愈而变得惨白,原本清秀轩昂的眉眼如今却一半被毁,即使包裹在纱布之中,可依然止不住鲜血外渗。
“疼不疼?”她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心碎万分。
“这点儿小伤,无妨。”顾若轩此时已被抱着她幸福的感觉冲昏了头脑,他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哪怕是他自己,他都可以不在乎。
“快走吧,大哥。”彭昊宇忍不住提醒道,“眼下还是早走为妙。”
“漫雪,跟我走吧,我是来带你走的。”顾若轩松开怀抱,牵起了她的手。
她深知此一时非彼一时,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她了,她与秦三不只是单单成了亲,而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再也没有理由,没有资格去爱他了。
“不……我不走……”乔漫雪松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顾若轩不解地盯着她倾城的容颜,看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倒也明白了什么。
“我现在已是秦三的八夫人,你还怎么带我走?我走了又该如何自处?”乔漫雪眼睛红红的,满含绝望地说道。
“我可以把你先安置在一处,等我完成了使命,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去过普通人最平淡最幸福的生活。这些,我早已规划妥当,你不必为此担忧。”顾若轩把双手放置她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无比深情地说道。
在他温柔又深邃的眼眸中,她看到了她衣衫不整的丑态。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吞噬了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点希望。
“不。”乔漫雪甩开了他,泪流满面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如今我已是秦三的夫人,我们不仅仅是成了亲那么简单,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事已至此,你还让我怎么跟你走?”
“我不在乎。”顾若轩再次将她深深地拥入怀中,无比自责地说道,“之前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以后的时光,我要倾尽此生去补偿你。”
“你不在乎,我在乎……”一句话,便把顾若轩推至了千里之外,乔漫雪用力挣脱掉他的怀抱,“你我之间这辈子注定是情深缘浅,愿下辈子,我们再做比翼鸟,共连理枝。”
“不!”顾若轩死死拽住她的胳膊,饱含深情的左眼在她身上一刻也不肯偏离,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下辈子太长,我等不到,我要你这辈子就做我的女人!漫雪,你不要在乎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可以吗?就算你跟他成了亲又如何?有了夫妻之实又如何?你爱的人不是他。一切皆是因为我无能,我没有保护好你,今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这等伤害与侮辱,我会拿命珍惜你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好吗?”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如此的深爱她,她今天才明白,原来他是那么的在乎她,她今天才清楚,原来他是这样的包容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已被他的话感动得泪如雨下。
“跟我走,漫雪。”顾若轩依然深情地望着她,“让我用下半生去补偿你,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你相信我。”
他越是爱她,她就越不能接受他,她已经没了爱他的资格,也自然就失去了爱他的勇气。
她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和深爱着她的神情,内心痛如针扎。在她的印象中,顾若轩一向都是冷冷的,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是有些迟钝。这样的男人,从未给过她任何浪漫,却是真心实意地爱她至深。
“我配不上你,你快走!走吧!”乔漫雪猛地把他推到门外,迅速关上了门。
她怕与他对视久了她真的会被他的痴情所动容。
一道门,把两个相爱之人就此隔离。
乔漫雪清楚,这是一道世俗之门,也是一道命运之门。倘若她此时跟他走,他将会背负着她以往的一切,终生带着污点活下去,就算他不在乎这些,可是她的心在乎,她的名誉在乎,她的丈夫在乎,这个世俗在乎。
只有她认命,才对大家都好。她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她现在已是有夫之妇。
“漫雪!漫雪!”顾若轩在门外几近疯狂地拍打着,哭喊着,“你开门!你别这样对我!”
可是门内的人始终无动于衷。
“漫雪!我求你了!你跟我走好吗?这里不属于你!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门外,顾若轩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强忍着肩膀上的伤痛,举起手臂疯狂地拍打着木门。
“大哥,别闹出那么大动静,不然被发现的话就完蛋了!”彭昊宇看他情绪如此失控,忍不住提醒道。
顾若轩停止了拍打,他实在不懂为何乔漫雪宁愿离开深爱的他也一定要继续呆在伏龙帮里受折磨。一时间,不解,伤心,失落,愤怒,妒忌……这些感情犹如一只只阴毒的蝎子,疯狂地蛰他的心脏,使他的心霎时间鲜血淋漓。
彭昊宇看他一副今夜不带走乔漫雪就不罢休的模样,又不禁劝道:“大哥,既然她不愿意走,那我们就赶紧离开吧,不然被发现的话我们谁也走不了。”
接受不了事实的他沉默了片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门内的人一字一句地说:“漫雪,我数到十,你若是再不开门,我就当……今生今世,你我从未相遇……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