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正午,太阳在天空中灼烧万物,一个穿着黑红汉服的高大男人骑着马走在官道上,背上有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前面也是,看起来十分臃肿。
这个人便是张燎,一个只是为了想象中的生活,便抛下一切追随自我而离家的一个孩子。
此刻他的身躯无时无刻不在传递它很疲惫的信息,表情低沉,眼神困乏,马也无精打采,这与他想象中的江湖生涯天差地别,没有豪情万丈,没有宝马美人,也没有神兵利器,只有灼灼烈日,冷漠行人,三人一马,默默的行在道路上。
一个蒙眼的壮实僧人走在前方,步履坚定,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那身上千奇百怪的伤口,刀、剑、拳、腿各种武器伤痕无所不有,张燎心生敬意,架马走到僧人身边,说道
“和尚,要些水吗?”
僧人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默默赶路,张燎看着天空上的太阳,炽热的仿佛空间发生了扭曲。
“要死人了。”
张燎感受着前后两个暖宝宝带来热量,他抹了一把汗,前面有一家客栈,他依旧有些记忆,他必须马上休息了,前些时日还是冷若极冰的母女此刻就与寒冷站到了对立面来折磨他。
“啪!啪!”
回头望了一眼和尚,几只秃鹫围着和尚转,张燎用力打了几下鞭子,让昏沉的马精神起来,他可不想在道路上昏过去,那很有可能一睡长眠。
太阳落山,夕阳在天际大如天盘,一个团阴影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张燎背着宫凝下了马,然后抱下宫寒,摸了摸马的头来安慰它,把店小二叫来给了他一些小费,让他好好照顾它,自己走进客栈。
他看到了僧人盘坐在角落,闭眼休息,他不禁感叹江湖之中奇人之多,自己驾马疾奔如此之久还没别人走的快。
张燎走到掌柜面前,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拿出一吊钱,拿走一个房牌,一只提着一壶水,一只手搂着宫寒的腰就上了楼,并吩咐他们上点吃食。
进了房间,把母女二人放到床上,解开黑布,宫凝与宫寒二人都是香汗淋漓,但是没有令人不快的味道,相反还有幽香扑鼻,张燎慎重的想着,他记得这娘俩没抹过香水啊。
屋子里有热水、脸盆、毛巾,张燎打了盆热水,然后沾湿毛巾然后拧干,去给她俩擦脸,虽说一路赶来都处于黑布里,但还是积压了不少脏污,显得风尘仆仆,张燎给她俩擦完脸。
就去拿杯子倒了杯茶,张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把水杯送到宫凝嘴边,尝试喂她,水却从嘴边流走,张燎看着宫凝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最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冒犯了。”
张燎饮了几口水,一只手按住宫凝的后脑勺,一张唇伸了过去,咕噜、咕噜,水如数渡进去了,甜甜的、软软的。
张燎整个人有些发懵的想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张燎将许多的水都渡进去,大约有两三杯的样子。
张燎将宫凝放回床上,整个人很肃重,严肃,脸色可以称得上凝重了,只是那不断微颤的手出卖了他。
“吃饭、喝水、洗澡、拉撒。”
张燎想到这里不禁捂住了头,头大,巨大。
“人生总有不得不面对的事”张燎如是说。
“吃饭要嚼碎喂,洗澡尽量只用热水擦一次,一个月至少要洗一次澡,可现在正是三伏天,最好还是勤洗比较好。”
至于最后一项。
张燎只是想想就快崩溃了,自己总不能把着她,然后说“拉!”然后……口区!太恶心了!
况且还不能这样,他又不能控制别人那啥啥,现在她俩这情况还指望那啥的时候说一声告诉张燎一声,估计她俩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张燎帮她们。
“首先,我不是变态。”
张燎很严肃,表情很正经,语气坚定。
“这是为了她们好。”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最后张燎叹了口气,说道
“我心我为,皆为正义。我心我为,澄澈如镜。”
张燎把宫寒抱进怀里,喝了口水,因为有了宫凝的前例相当熟练的喂好了水。
宫寒躺在他怀里,即使是睡着了,也是那么幽美,对,幽美,成熟而又朦胧的美,却又仿佛裹着极冰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张燎喂了她两三杯水,就停下了,张燎心里盘算着雇个能够跟着去南荒不拖后腿的女佣要多少钱,想的越仔细越是觉得自己傻,自己出来的匆忙,那点钱怎么可能雇到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南荒的女佣。
那么我总不能一路上这娘俩一路吃喝拉撒都是我做吧!
虽然我挺乐意的……
张燎捂住脸,有些惭愧的想到。
“我想要的与正确的并不相同。”
张燎叹了口气,说道
“我并非畏惧流言蜚语,也不是害怕她俩事后清算,只是人要做正确的事。”
“还是雇个女佣吧。”
十八岁的张燎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