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一众人等皆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广场上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少女如黄鹂般俏脆的嗓音,仿佛打破这宁静的机关之钥,刹那间广场上人声鼎沸起来。
“刚才那股剑气,令我感觉到死亡的味道!”
“是啊,好生厉害!若不是那道及时光罩,恐怕我连躲开的勇气都没有!”
...
那位道长双手搓在一起,仪态竟有些扭捏,老脸微红的回道:“姑娘,你确实可以成为正式弟子,不过这师父,却不是我,你这天赋绝佳的女娃,也只有掌门才有资格调教!”
少女莞尔一笑:“道长师父何必这么客气,按身份年龄,我尊称您一声‘师父’都不为过,又何来资格一说呢!”
对于少女的回答,道长甚为满意:“女娃娃说得好啊,不卑不亢,实属难得。如果你愿意,将来我地玄子有教的到的地方,定会指点一二!”
仿佛心内的计谋得逞一般,少女鬼马的一眨眼,调皮的说道:“此话当真哦!地玄子师父!”
“算得!算得!”
地玄子满意的回道!
“好了,地玄,还有一位备选弟子,莫耽误时间!”
看台上另外一位身着墨色道袍的道长不悦的说道。
“哼!老家伙,又摆谱!”
地玄子眉毛一挑,没好气的嘀咕道,随后欠身低声对柳惜水说道:“那老头叫人灵子,尖酸刻薄脾气臭,以后要小心他,不过不用怕,他比我辈分低,有事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少女‘友好’的伸出如玉般的手拍了拍地玄子的胳膊答道:“谢过地玄子师父!”
这一举动令地玄子颇感尴尬,随即逃也似的一闪身,回到看台之上,还不忘冲人灵子冷哼一声,当真可笑。
此时演武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位备选弟子身上。
青年迈步上前,报上姓名:“杨再兴!”
随即不待天成子等人放话,便直接走向石剑!
走到近前,杨再兴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握向剑柄!
剑身没有一丝动静!!!
少女不由的好奇的看向他,俏眉微皱,似是有些讶异。
青年似是不甘心,随即换做左手再试!
无奈剑身仍是无一丝反应。急恼之下,杨再兴双手握住剑柄,做最后的挣扎。
人灵子本欲阻拦,不过天成子挥手示意“无妨!”,这才作罢,只不过看到杨再兴的结果后,便明白天成子之意了。原来掌门师兄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如此甚好,这次,不用自己唱黑脸了。
原本出奇安静的众人,此刻早已议论开了。
“切,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狠角色,想不到竟是银样镴枪头而已,装什么大头蒜啊!”
“就是,方才一直闭口不言装清高,这下自取其辱了吧!”
“心大是好事,但是没有实力的装腔作势,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越来越多讥讽的话传进杨再兴的耳朵里,但是,他却出奇的平静,并没有因此而愤怒,仿佛这些人都不屑入他的眼一般。
天成子眼神微眯的盯着杨再兴,心中赞叹一声‘此子好强的定力!’只是这实力却有些弱,不然,定能成为一方人杰!
杨再兴淡漠的盯着眼前的石剑,似有一丝失望在眼底划过,随即毫不犹豫,转身迈步,就要下山而去!
“且慢!”天成子起身说道。
杨再兴脚步微顿,未曾答话,继续迈步而去。
“哼!”人灵子冷哼一声,下一刻已出现在杨再兴身前,抬手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喝道:“掌门说话,还没有人敢如此不恭!”
杨再兴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并未回应!那微冷的眼神让人灵子很是不悦,欲要抬手,便听天成子说道:“二长老,莫要动手,我只是想跟这位小兄弟说几句话而已!”
随着话音落下,天成子已飘身落到杨再兴面前。
“小兄弟,为何不试试内功测验便要离去?”天成子问道。
杨再兴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仍旧惜字如金的答道:“不必了!”
“哦?”似是饶有兴趣一般,天成子继续问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杨再兴抬眼看向天成子,颇为不满的说道:“你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么?”
天成子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老夫并非激将,只是好奇而已!若不为学艺,你也不会在华山耗上一年时间。但机会摆在你面前,却又不去争取!看你脾性,似乎不是这种轻易放弃之人。”
杨再兴听完,面色稍缓,口气仍旧生硬的回道:“我本就只想学剑,一年的功夫,我等的起,但是结果已出,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天成子听罢继续问道:“那你想学剑是为何?”
“精忠报国!”
说出这话的时候,杨再兴整个人气势一变!给人一种俾睨众生之将领的错觉。
似是明白了什么,天成子沉吟片刻说:“若老夫执意留下你,可否愿意拜老夫为师?”
“掌门师兄!”
人灵子不由急道。
“无妨!”天成子挥手示意,继续盯着杨再兴问道:“可否愿意?”
“为什么?”杨再兴颇有些意外的问道。
天成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仇恨是一把利器,用得好,可助你心愿达成。倘若用不好,让它侵蚀内心,反而会毁了你!小兄弟,你应是内心足够坚韧之人,老夫相信,即便没有我的指点,你也足以应付这心魔!但,未来的路不好走,只凭一股怨气一腔热血,想要做到你所期盼的那样,或许会很难!”
杨再兴明白这几句提点的话,他也深知,此番离去,就再难实现心中的执念。
仔细考量了许久,天成子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好,多谢掌门成全!”杨再兴做下决定,便异常坚定的回道。
天成子似是早就料到这般结果,毫不意外的说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玄语,天成子转而看向其他的备选弟子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华山派的正式弟子,内功修习者,随地玄子学艺;外功修习者,随人灵子学艺。柳惜水、杨再兴,随我来!”
说罢天成子带着柳惜水和杨再兴飘然而去。
其余弟子按选修测验结果,归于不同的师父门下。
不过对于杨再兴的特殊机遇,那些今日算是正式拜入华山派的弟子,都颇有不满之处,碍于地玄子和人灵子在场,并未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