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守山门的弟子名叫陈虚山,乃地玄子座下第三代弟子,仅在‘无极观’二代大师兄手下练过几月招式,难怪他的‘清风拂柳’破绽百出毫无气势。
此人倒也算可塑之才,同代弟子中算得上翘楚。只是平日里颇为傲气,故而嚣张跋扈,只因地玄子爱才心切又极为护短,所以平时并未有人与之过于计较。今日遇见叶无悔,虽栽个跟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在叶无悔手下吃瘪,但陈虚山并未示弱,反而怒气冲冲的死盯着叶无悔,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叶无悔虽不爽他的做派,但瞧其心性倒也不失坚韧,哪怕受制于人也并未讨饶!所以并未多做刁难,而是淡淡的说道:“这位师兄,若是没有异议,不妨劳烦通禀一声!”
陈虚山心头不服,奈何技不如人,也只好悻悻作罢,伸手朝叶无悔示意,瞧那意思是想要回被夺之剑。
叶无悔也不生气,将剑递与他之后,抱拳说道:“承让了!”
“哼!”陈虚山倒不客套,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身前去通报了。
“哎哟哟,功夫不行,脾气倒是不小!”月儿不满的嘟囔一句。
陈虚山回头怒目而视,月儿倒也不怕他,昂头娇喝道:“若是逞凶有用的话,你尽管瞪便是了!”
“你!哼!”陈虚山气急,扭头便走。
叶无悔朝她递一个赞许的眼神,待他走远了,方才笑着说道:“月儿方才,可要把他气坏了!”
“哼,谁叫他之前如此盛气凌人!技不如人还脾气那么大,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月儿哼道。
张君宝随声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月儿姑娘说的是!”
叶无悔不禁莞尔,打趣道:“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回去睡大觉,不帮咱们通报么?”
月儿听罢一拍脑门,有些懊恼的说道:“是啊,我方才光想着挤兑他,倒忘了这点了!大哥哥,眼下该如何是好?”
叶无悔笑笑,摆手说道:“无妨,既然守门弟子都走了,那这山门还不是随我们进出啊!再者说,我刚刚没有拦你,便是想看看,地玄子师傅调教的弟子,到底心性如何!”
虽然着急,但听叶无悔这般说辞,她也只好跟着耐心等待了。
片刻功夫,陈虚山又折返回来,冲着三人冷声道:“随我来吧!”
“喂!”月儿刚要出声,叶无悔挥手拦下,朗声说道:“多谢师兄了!”
随即三人跟着陈虚山迈步而入,这场小风波,算是就此揭过。
叶无悔似是毫不在意陈虚山的无礼,有意试探的问道:“师兄方才所说,怀疑我等乃昆仑派奸细,是为何意?”
陈虚山虽然不满,倒也毫不隐瞒的说道:“近几月,各大派外出修行的弟子,皆遭遇邪派毒手,后经几位掌门证实,他们都是被:‘蛤蟆功’所伤,武林中修炼此等邪功的,就只有‘昆仑派’一家!所以各大派最近都是小心谨慎,以防门下弟子再遭不测。”
“如此说来,为何只安插你一人独守山门?”叶无悔继而问道。
陈虚山脚步微顿,面色有些难堪!
叶无悔急忙说道:“师兄不要误会,我断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陈虚山面色这才稍缓,说道:“我只是在明处的岗哨,暗地里,还有许多师兄布控。方才若不是你使得华山派剑法,他们早已倾巢而出了!前几日...”说到这,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陈虚山急忙闭口,不再言语。
叶无悔知其有意避之不谈,也不再追问。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无极观’内。
“师尊,自称掌门座下弟子的人已经带到!”陈虚山冲一位身形偏胖的红脸老者说道。
叶无悔抬眼瞧去,此人便是‘无极观’观主,华山派二长老地玄子!
地玄子‘恩’一声算是作答,挥手示意陈虚山退下。
待他走后,地玄子急忙从座椅上跳下,那模样跟其圆胖的身形极为不搭。
“小叶子,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给老头子我带点宫里的好东西啊?快点拿出来!”地玄子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伸出肉手,递到叶无悔面前问道,那副猴急的模样,哪里像一观之主,倒像是老顽童一般。
叶无悔虽与地玄子接触不多,但也知他脾气,素有‘老小孩’的性子。只是这次他并未去到那杭州,自然也没有带回什么!
他两手一摊,面露尴尬的说道:“二师傅,小子此次半路横遭变故,没有去成杭州!”
地玄子方才还嬉皮笑脸,闻言立马变了个脸色,不悦的说道:“哼!没有带好东西,你回来干嘛?”
叶无悔一阵尴尬,瞧得月儿和君宝一阵窃笑。
“咦!好俊俏的女娃娃,小叶子,你说的变故,莫不是半路娶了个媳妇吧?”地玄子好奇的问道。
月儿听罢俏脸顿红,叶无悔也是急忙摆手说道:“不是的,这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妹妹,月儿,快喊‘地玄子’师傅!”
地玄子随意的摆摆手,冲着月儿挤眉弄眼的说道:“你该不会真当他是哥哥吧?我瞧你这害羞的模样,定是想跟小叶子双宿双飞!不如这样,就在我这里,老头子给你们做主,把婚事办了,赶紧洞房,明日里生个胖小子出来!”
此番露骨的话,直听得月儿羞臊不已,双手已是捂住了羞得通红的小脸。
“二师傅!”叶无悔无语的喊道。
“干嘛!老子这是为谁操的心!别不识抬举,这么好看的女娃,给你当媳妇是便宜了你!”地玄子不满的吼道。
“地玄,莫要胡闹!”突然,一道蕴含威严的声音传来。
话音未落,身着一身白玉道袍的天成子便闪现在众人眼前!
“师傅!”叶无悔一见天成子,立马恭敬的欲行跪拜之礼。
天成子眼神扫过叶无悔三人,在他和月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片刻后恢复如初,抬手虚托说道:“不必行此大礼!”
叶无悔只觉一道温和的力道将自己托起,抬头瞧着天成子,眼眶一红,哽咽的说道:“师傅,秦伯他为救弟子,已然身故了!”
天成子似是早已料到一般,面色未变,轻叹一声:“为师知道了!随我去后山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