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之前我身上,有欧阳燚种下的蛊毒,内力运转到要穴,便会受阻,怎得此刻却没了束缚?”叶无悔突然想起此前身中奇蛊之事,心内十分疑惑!
“不必诧异,你那小小蛊毒,早在之前老夫一掌之下,尽数破去!”那人似是瞧出了叶无悔的疑惑,出声解释道!
叶无悔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诧异的问道:“连我身中蛊毒,前辈都是能看出来?”
“虽不知是何秽物,但仍能感知一二!”说着,那人指向墙角那摊之前叶无悔吐出的血迹,接着说道:“那蛊物甚为诡异,若是在你体内震碎,极难排出!但若是以内力相逼,便无大碍!”
叶无悔朝那望去,果不其然,在那摊已快干透的血迹中,竟有一物仍缓缓蠕动,似是没有死绝!
“感谢前辈相救!”叶无悔拱手抱拳,躬身说道。
“无需如此,方才你已是领悟了些许,但你这招式,还需不断完善,临阵对敌,仍是不够!眼下,我便传你‘独孤九剑’,好好看着!”
说罢,以指代剑,使将开来!
“独孤九剑总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九剑决断,则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
“总诀式”
“破剑式”
“破刀式”
“破枪式”
“破鞭式”
“破索式”
“破掌式”
“破箭式”
“破气式”
九式使完,那人收势站定,脸不红气不喘,似是极为随意。
“这九式,并无固定招式,但每招皆有万般变化,视情况而定,万变不离其宗!阴阳八卦,各入其中,大道至理,万法归一!无需重视招式,只需做到,心中无招,但应付自如,招随意动,他横任他横,只需攻其一点,便教一切皆枉然!”
叶无悔心领神会,接道:“前辈是说,用最简单的招式,去破开最复杂的招式,方为大成?”
“不错!可以这么理解!接下来,便是你自己领悟了,功法要诀,皆已传授与你,达到何种境界,就看你造化了!”
“晚辈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问天成子去吧!”
“前辈还要在这待到何时?”
“待你一统华山之时!”
“定不辱命!”
“去吧!”
“晚辈告辞!”
...
待石门彻底关闭,叶无悔冲里面深深躬身拜谢之后,便直奔天成子之处。
刚从密林出来,叶无悔便见到,天成子已是在两年前那日他离去之地等着了。
叶无悔迈步上前,叫声师父。
天成子点点头,问道:“已经见过老前辈了?”
“是,只是不知前辈名号!”
“前辈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应下了那份重任?”
“为救师姐,为重振华山,弟子非应不可!”
“傻孩子,何必如此执念!师父本想与你一同前去,怎奈你竟未先与我商议,私自去闯那后山禁地,如今还应下这极难实现之重任!唉...”
“师父不必如此,无悔心中并未觉得不值!”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重感情!”
“师父,即便不是师姐遇此横祸,哪怕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于危难中,也应施以援手!”
“好孩子!”
“师父...”叶无悔欲言又止。
天成子点点头,说道:“那‘赤炎玄火鼎’,可以拿去!”
叶无悔心底感动,但未表露,只是问道:“师父,如此重要之物,当真无妨?”
天成子面露苦涩,为难的说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看所求之人,意欲为何!”
说罢,转眼看向叶无悔,那眼神带着询问之色。
叶无悔了然,开口说道:“师姐是被万毒宗宗主欧阳燚所擒,还被下了蛊毒,索要此物之人,就是欧阳燚!”
天成子点点头,似乎早已猜到,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此番神情,叶无悔尽收眼底,转念一想,便已是猜到几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坚定的说道:“师父,弟子有一想法,可保华山声誉!”
“我知你意,只是这样,你便成了华山叛徒,此策乃为下下之选!”
叶无悔一说,天成子便知他所意,一口回绝道。
“师父,若舍弃我一人,能救师姐于水火,又可保华山百年声誉,那又有何不值?”叶无悔急忙说道,神色间充满了毅然决然之色!
天成子紧紧盯着他,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若是如此,天下间,将再无你立足之地,这代价太大,为师怕你扛不起!况且,你能习得这‘独孤九剑’,便是前辈默许之人,你是要肩负起重振华山一统的重任,此事,休要再提,我们另想它法,实在不行,我与你二位师叔,杀上门去,救出惜水便是!”
“哪怕是救出了师姐,可她身中之蛊毒,又如何解去?”叶无悔仍是不甘的说道。
天成子摆手道:“无妨!届时,为师去请‘枯草大师’来,定能药到病除!”
叶无悔不再急于争辩,他明白天成子此番心意,全都是因为自己,但,他心中所想,却绝非如此!
“师父,若是欧阳燚担心我们去救师姐,便不会如此草率放我!弟子猜想,若真是依师父之策,到时,华山派将无高手坐镇,只怕,那时便是昆仑邪教大举侵犯华山之时!”
顿了顿,叶无悔继续说道:“若是因师姐一人,令华山倾覆,那师父,又如何对得起这华山派的众人?两相比较,孰轻孰重,弟子心知肚明!若是因为师父的维护,让我负尽天下人,那弟子,宁可不从!师父,还请三思!”
望着天成子阴晴不定的神色,叶无悔急忙再道:“师父,弟子心意已决!还望师父成全!”
“唉!”
天成子深叹一气,颇为无奈的说道:“赤炎玄火鼎,若是交给欧阳燚,定会拿来炼制奇毒,届时,整个武林怕是要尸横遍野生灵涂炭,如此灾祸,华山派绝承受不起!难道,这就是你的宿命?”
叶无悔神色平静的说道:“宿命?此生,哪怕仅有一次,弟子也誓要撕裂这既定的轮回!即便是死,又有何惧?至少,那是我活过的痕迹!”
瞧着眼前还略显青涩的稚气容颜,却一副舍生取义的大义凌然,天成子内心都在滴血!如此好儿郎,但凡迈出华山一步,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他心头,满是自责和不忍!
“师父,莫要神伤,这条路是弟子自己选的,是坦途也好,修罗炼狱也罢,弟子都甘愿去走一遭!不成功,便成仁!弟子绝无半点怨言!”
天成子伸出手,竟有些颤抖的悬在半空,许久,方才落下,拍了拍叶无悔的肩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父放心,如今我身负众多使命,不会轻易低头!有这前辈传授的‘独孤九剑’,想要我命,那就提着脑袋来取好了!”
“乖孩子,苦了你了!”
“宁教天下人负我,莫教我负天下人!无悔义无反顾!”
“好!好!好!我天成子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弟子,此生无憾了!”
说罢,竟隐隐看到,天成子那双目之中,似是有激动的泪水溢出。
叶无悔情绪所致,噗通一声,跪拜在天成子脚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朗声说道:“师父二十年的养育栽培之恩,无悔无以为报,他日,弟子定当拿华山一统来报答您老!此誓,终生莫敢相忘!”
天成子老怀欣慰的点点头,扶起他,感慨的说道:“此去,任重道远,只需谨守本心,莫要被世俗所扰!虽有千难万险,但有为师在世一天,定能证你清白!”
“弟子明白!师父保重,无悔这便去了!”
“尽情去闯吧,为师等你凯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