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术?!”在令人感到背后发毛的诡异面具下,杨谦包含着明显“你踏马是在逗我”意思的声音从中发出,这其中的反差让面具的酷炫效果几乎被抹灭了一大半。
“唔,你不要反应那么大嘛,我都说了是‘曾经’了。”显映尹子央模糊身影的那片天空,此时已经被分割成了一块“两面屏”,其中一半屏幕内是尹子央在虚空中滑动什么的样子,似乎他也正在查阅资料,而另一半则是瑟弗雷亚身处的那片虚空。
而这个时间段,正处于始皇帝迪多斯刚说完“魔人练成”4个字的时候。
“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开始穿越的么?”
“唔……因为参加了诸神的游戏?”
“没错。”尹子央先给出了肯定,随后又补充道:“而说到这个‘游戏’,我想你也应该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这个游戏的真正含义——由战后的冷战时期,各个神系之间的血腥摩擦演变出来的,写作游戏、读作战争的,战争游戏。”
杨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忘记,尹子央也就继续开始往下说:“不过其中详情先不谈,这个等以后你迟早会知道,我还是给你仔细说说魔人练成吧,魔人练成,正式名称叫做——永劫破坏。”
“这个术式是成神术,嗯,没有丝毫夸张,确实是按部就班学习、锻炼就可以成神的一种术式,夸句‘逆天’也丝毫不为过,但要注意我的形容词,曾经。”
“根据资料来看,这本来是一群小团体的独立神传承下来的术式……唔,所谓独立神,就是没有组成神系,没有信徒、没有固定神域世界组模之类神系必备要素的,独立于神系组织之外的个体神,以玄幻小说打个比方的话,就是科班门派和散修的区别,而能够不借助群体和信徒的力量,单靠一个术式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能够成神,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能领悟这个术式的强大之处了吧?”
“不是很理解,但总觉得可以意会。”
“能意会就好,而这么强大且不合常规、不按套路出牌的术式,其实最终也无法挣脱名为‘平衡’的束缚,过于强大的结果,导致的就是能够真正进行学习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资料上给的数据准确的话,一整个世界内的无尽星系无尽星辰中,最多能够同时拥有2到3个适格者,唔,最起码这群独立神的团体在冷战时期之后直到现在,也只增加了2个新神明而已,增加率其实反而比起正常的神族体系要低得多。”
尹子央模糊的虚影再度伸手快速的滑动了一番之后,手掌朝前轻轻一推,似乎推开了什么东西,又转头朝着杨谦继续开始说明:“题外话先不管,还是继续说回魔人练成,本来的话,这魔人练成术是他们最重要的秘密,别说像这始皇帝一样的学习了解了,甚至连打听都不允许打听,至少不能被他们知道是谁在打听,否则他们就会像护食的疯狗一样源源不断的开始找麻烦,但是……”
尹子央耸了耸肩:“他们虽然一直都很聪明的没有招惹神系神明,但却一时失误,惹到了箱庭联合,两个中立神明团体互相咬的互相一嘴毛的时候,又被大食教这个不搞事不舒服斯基的神系从后面插了一脚,顺带还让隔壁天主教发现好处敲了一闷棍……总之,两个中立神的团体虽然在整个战争时期都没有明确的倒向,仅仅只是自保,但冷战期间,反而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之二……”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打住。”尹子央话没说完,杨谦就连忙打断道:“说起来刚刚你说自己被追杀的时候我就感到很违和了,只是一直没问而已,大食教?天主教?这不是地球上的宗教么?”
“噢,虽然这也属于你迟早都会知道的知识之一,不过目前来说不进行一下简单说明,你确实是不太理解,简而言之这么说吧,一切地球上所拥有的宗教,其实都是有真正的神系对应的,包括小说里的克苏鲁、动漫里的箱庭联合、现实的道教、佛教、天主教、大食教,其实都对应存在着真正的神明正体,这些地球上的神明体系,与其说是地球文化的衍化或者作家的创作,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的灵魂受到了神明的影响而‘记录’下来的才对,这么说你懂了没?”
“……算了,既然我都亲身穿越了,还是先相信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骗你一样……总之,继续说回来,整个事件过后,箱庭联合倒是靠着人多势众损失不大,掌握着直接成神的秘术的那群独立神就惨多了,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秘术外流,基本上只要稍微排得上号一点的神系,都有渠道得到他们的秘术,虽然适格者依然是个极大的阻碍,但神系神明们多一个研究范本也是不错的,而更严重的是,他们的秘术不单是在神系之间流传,甚至还往虚空无尽世界中分散传播了,这始皇帝应该就是得到了秘术传播时的‘启迪’吧,所以他掌握了魔人练成。”
“独立神们倒是针对这个情况做了些补救,他们牺牲了一个四阶成员,对他们的秘术进行了‘概念封锁’……别问我是怎么封锁的,我也不知道,我仅仅只是在查看资料而已,资料记载的描述大概就是,虽然看到的、摸到的、领悟到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但除了他们下达了准许的人以外,一律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这样的意思。”
说到这,尹子央抬头朝旁边看了看,好像他也能看到始皇帝和瑟弗雷亚那边的情况:“所以这始皇帝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些叼炸天,他虽然把这魔人练成改的面目全非,但却变相的绕过了永劫独立神们的封锁,切实的学到了这逆天之术,实在是值得敬佩,要不是你们的立场敌对,我都想让你赶快去跪求拜师了呢。”
“喂喂喂,你也知道我们的立场敌对啊?他这么叼,我还怎么愉快玩耍?你的意思是我死定了么?”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你要是真面对必死绝境,我怎么可能还保持那么轻松的姿态……就是装也得装的沉痛一点啊。”
“喂!”
“咳,不开玩笑了,这么给你解释吧,就好像房子无论怎么改造装修,地基都无法更变一样,他虽然对魔人练成进行了魔改,甚至绕过了概念封锁的屏障,但魔人练成的最根本,是怎么都无法绕过的,那就是魔人练成的基础——必须要用圣遗物为根基,和施术者进行融合,才能入门。”
“所谓圣遗物,就是汇聚了人们的善念、恶念、信仰、怨恨之类的事物,以这始皇帝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他那座幻想国都了吧,而构成了幻想国都的,就是无数梦回帝国的石人小孩的‘信仰’,知道了这些以后,你的逃脱办法就很明确了,待会儿我会把你的意识隔离封锁,然后远程操控你的无意识灵魂发出梦回帝国的幻想,这样的话,那边那个世界的封锁就会对你失效,我会在这边继续观察后续,寻找让你脱困的时机的,只是期间的过程嘛……嗯,很痛苦就是了,希望你能忍住,毕竟这是唯一的脱困方式。”
“……”
“不过有了确切的逃脱办法以后,又觉得放着眼前一座金山溜走实在是可惜,人类果然很贪婪,算了,魔人练成这种bug能力还是不指望吧,反正参加了游戏以后,有的是获得强力力量的机会,按部就班也未必就比一步登天要差……”
“等等。”正在尹子央自顾自的进行评价的时候,杨谦再次打断,而且这一次带上了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简而言之,圣遗物就是汇聚了人们精神力量的东西,我这么理解没有问题吧?”
“嗯,以魔人练成体系的判断基准来看,稍有偏差,但基本没错,怎么了?”
“我在想,这个世界里的我这个身体,应该也算是精神力量汇聚的产物吧?虽然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精神力量。”
“快收起你的大胆想法,虽然圣遗物并没有要求精神力量需要几人份的才够,严格来说,既然能够具现出来,那怎么都够了,但是,别忘了,永劫独立神们之所以拥有这么逆天的术式却依然被打的喊爸爸,就是因为人少,而之所以人少,就是因为这并非是任一个人都能学会的东西,虽然我也对魔人练成感到好奇和渴望,但是目前的情况下,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具体怎么样,才能算作‘学会’?”杨谦没有立刻打消念头,反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天际的尹子央虚影定定的凝视了杨谦一会儿后,才转过头去,好像又在查资料,片刻后才回过头来说道:“没有过于明确的说明记载,只说如果能学会的话,自然能学会,不会的话,怎么都不会。”
“这样啊……刚才瑟弗雷亚说的键之书,你听到了么?”
“按始皇帝的形容,是他早年的笔记那个?”
“嗯,就是那个,我有幸在之前读过半本键之书,书里映射的景象,也和始皇帝他们那边现在映出来的景象类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那半本键之书当做引子,嗯,不瞒你说,他这魔人练成,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
再度沉默了片刻,尹子央才十分不信任的问道:“……你确定?现在可不是随便乱开玩笑的时候。”
“有百分百能逃命的机会的时候,你觉得我会随便拿自己安全乱开玩笑吗?”
“我觉得你会。”
“……”
“好吧,我最后确认一遍,你可以肯定你的感觉没错么?绝对没有问题?”
“不敢说绝对,但是……”说到这,杨谦略作停顿,利用此刻身处精神世界的优势,结合刚刚自己莫名领悟到的一些东西,缓缓抬起了手掌,片刻后,远在遥远世界彼方的尹子央,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虽然一闪即逝,但他分明看到杨谦的晶石巨手上,刚刚短暂的出现了一个星球崩灭的虚影。
永劫破坏的最尽头成就,就是要容纳世界于己身,所以他在看到始皇帝那边的无尽星空景象后,一听始皇帝说了“魔人练成”,他就判断绝对不仅仅是同名。
而现在杨谦虽然是利用了他身处的那处世界会随精神而改变的便利,但那一瞬间的星球崩灭虚影确实是有些让人心惊,也证实了他的确是没有感觉失误。
于是,呆愕片刻后,他终于回神,并且缓缓张开了嘴巴:“这样的话……还愣着干什么!魔人练成啊!永劫破坏啊!这是通关奖励级别的战利品吧?!别傻站着了!我给你这边远程支援,快去抢宝藏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