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哪里还用去‘查’?整个暗网里,你那神兵天降大战3异形的录像早就传得比路边野草还要常见了,可云雅的消息……”萧红鸾无奈道:“或许在暗网里会有她的消息吧,可你知道整个暗网,数据量是明面网络的多少倍吗?这其中我们才能掌握几个暗网节点?多的不说,就我们已经掌握的节点里,我们又有多少人手,能查多少数据信息?而且还要兼顾现实方面的消息和各种出入境记录……其实,为了找到云雅,无论国内还是我们,都已经投入了可以投入的最大力量,但……毫无办法,之前我提议来奥菲莉娅这里,也纯粹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着萧红鸾无奈干涩的解释,杨谦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之前他们之所以能迅速找到黎生的消息,完全是因为有郁心茗这个战略武器存在的原因,而且哪怕是郁心茗,也是搜空整个明面暗面的网络,才找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而已,都不是明确的指向性消息。
如果没有郁心茗的存在,黎生被抓这件事最终会怎么发展都还不好说。
一阵后怕的杨谦此刻倒也理解了萧红鸾的苦衷,只不过还是说道:“我倒是可以对你们的‘不作为’理由表示理解,不过嘛……作为受害者本人,云雅能不能接受,就不好说了。”
没想到萧红鸾却没有按杨谦所猜想的那样说尽量解释,反而是略一摇头就笑道:“她不接受正好,借着这件事,最好让那些还在学校里的孩子们全部退出四局,我们这些人,是为体制所困,而且本来就是在为政府工作,四局领导虽然把我们看做猪狗使唤,但领导嘛,不都那样,对我们而言,以前就是和犯罪组织拼命,现在和异能者、怪物之类的超现实存在拼命,无非就是换了个环境继续工作而已,但那些普通学生们,不应该和我们来到这种战乱之地。”
一番话说出来,倒让杨谦有些微感意外。
不过一想杨谦也就释然了,能在机兽军中拥有极高成绩,并且还能进入天正书院,更关键的是还能学有所成,萧红鸾绝对是一个明大义的人,绝不会只懂讲大道理。
“你能有这种想法,倒是证明了我眼光不错,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们这些军啊警啊的’,那么你到底是军呢?还是警呢?”杨谦挑眉笑问。
萧红鸾也不遮掩避讳,只是微微一笑,就大方的伸出手来说道:“重新认识一下,萧红鸾,原本是北京武警总队的,不过因为有个好爹,后来去了刑警队,大小算是个分队队长,现在则是因为身上有超常能力,所以被抓壮丁编进了新成立的四局里,而四局属于国安部统筹,算是拥有双重身份吧。”
眼见萧红鸾一个妹子都这么大方,杨谦也同样伸出手来和她轻轻一握,就笑道:“既然拥有双重身份,那么就还是个警察,怎么,不打算抓捕我这个在逃重刑犯么?”
“嗯?难道你不应该是国际刑警杨警官么?你一个国际刑警,我抓你干什么?”萧红鸾也故意一脸奇怪的反问了一句,不过反问之后,她就收起笑脸,有些郑重的说道:“以‘萧红鸾’的角度来说,对你的复仇行为,我算不上支持,但也并不反对,公道既然被某些人给刻意掩盖了,那么自然需要去讨个公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古有荆轲豫让、专诸聂政,都是流传千古的义士,现代只不过是法律不允许私自报仇而已,从道义上来讲,并非说不过去,但……如果以‘刑警支队长’的角度来说,我不赞同你的做法,首先,你们受到了不公待遇,可以去找更上级去解决问题,其次,你的手段……太残忍了,你头顶的煞气就是证据。”
杨谦则只是撇嘴:“但,许歌谣父母的死,和我们夺标压下刘伟杰这两件事,虽然只要长眼的都能看得出来其中大有内涵,可毕竟二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算不上直接证据,在有心人的刻意掩盖之下,就算找上级又有什么用?你们警察在面对‘证据’这方面的事情时,高兴时可以散发联想,不高兴时就能严谨苛刻,我没说错吧?”
“所以我才说‘萧红鸾’并不完全反对你的做法吧?别把警察都看的太坏了,警察在身为警察之前,都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人,面对不公,警察也同样看不惯,但,大家只不过是忠于职守而已,我要不是提前在异世界里已经和你有过接触了,换做之前的我过来,一样要先想办法把你摁趴下再说,管你有再大的理由,有再大的第二身份。”萧红鸾没好气道,“再说了,你的手段残忍暴戾,这总是洗不掉的事实吧?”
“其实……这事确实可以洗洗。”杨谦却一脸奇怪的神色说道。
萧红鸾乐了:“得,那你来洗给我听听,我倒要看你怎么洗干净。”
“嗯……”此刻面对一个多年来难得可以正常沟通的警察,而且是一个思想如此“开明”的警察,又是之前交下的好友,杨谦也突然有了一种不吐不快的想法,略作迟疑后,就说道:“当时刘伟杰他们在开庆祝宴会,我过去找他们的确是想把他们全弄死,这我不打算否认,但……我没想过碎尸,倒不如说,我就是想碎尸,又怎么可能碎的这么细?因为有人报信,警察几乎是紧随我的脚步冲来的,就几分钟时间,我怎么可能把他们剁得比肉馅还要细?更别说是连着他们的骨头一起剁成细末?而且连整个房间的家具都全部破坏了?”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让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但多年来对你的无数次重复问询中,你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件事,既然你现在说可以洗洗,那么其中另有隐情?”
“我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会信,不过换到现在这个地球的话……倒的确是可以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