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女士既然是商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韩冬至并不否认,只是一边点头一边重新装起了军官证说道:“的确不是免费的,不过我们要的不是钱,要的是帮助,一来,我们四局派来中东执行任务的成员们,无法得到官方的支援,让我们的处境很是尴尬,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没有大义名分,更是让我们顾虑重重、头尾两难全,就拿这次云雅被绑的事情来说,我们完全找不到她的消息的确是客观主要原因,但就算找到了……其实能否进行救援,我也不敢完全打包票说yes,所以我们确实是很需要一个像许女士这样的地头蛇来帮我们一点忙;二来,功利点说,只有你们对我们产生了帮助,我们才有充足的理由去帮你们平反,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多年,在盖棺定论多年后的现在,想要翻旧账,那必须是得有一些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的。”
“另外的话,我也想正式向杨谦和这位解女士发出邀请,希望两人能到四局内任职,二位这样的高端个人战力,是国内现在非常急缺的。”
说着,韩冬至伸手朝解千愁礼貌的示意了一下,身体稍微前倾了些。
“哈——”许歌谣却不置可否的无语长出一口气道:“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角啊,解千愁就算了,把杨谦先连哄带骗的弄去你们那里,然后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圆就搓圆么?”
“我这可不是挖你的墙角,同为国家公民,为国献力,我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目前全国上下都在深受超能力者恶性事件的影响,身为国人,自然需要帮助国家稳定局势。”韩冬至微微摇头否认了挖墙脚的说法,看他那毫不违心的表情,看样子他似乎真的是这样想的,“至于杨谦,你们既然已经给杨谦安排了新身份,那么加入四局自然没有问题,我刚才说了,像他们这样的高端个人战力,国内现在很急缺,我虽然无法全权代表局长,但也确实是真心邀请。”
“挖没挖墙脚,看的不是出发点,而是结果,不过就算不说这个,就说我们当年那些破事儿,既然你把我们看做国家公民的一份子,那我倒要问问,为国民伸冤,难道还要看这个国民有没有价值?没有贡献、没有价值,就冤死也无所谓了?”
许歌谣的谈判本事再菜,那也是和丽萨放在一起对比才显得菜,她本人再怎么说,也好歹是个能在中东游弋的商人,而且成天跟些兵油子混在一起,吵架哪能怂,所以此刻一听出韩冬至话里的漏洞,就立刻眉头一挑质问道。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无论怎么讲,杨谦毕竟有十二条命案在身,而且是极为恶劣的碎尸屠杀案,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们也无法顶着压力强硬的进行翻案。”
“呵,果然是官字两张口,横竖都能说啊?对你们有利,那杨谦就是那个国际刑警杨谦,身世清清白白、一尘不染,甚至还是个好同志;对你们无利,那就是碎尸杀人魔杨谦,‘无论如何’都背了12条人命。”许歌谣一声嗤笑,就进而讽刺道。
韩冬至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摇头道:“没办法,这就是官场,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不留下把柄受人掣肘才行。”
“那是你们官场的理,而非公理。”虽然韩冬至表现的似乎很无奈,但许歌谣却不领情,“在我等升斗小民看来,如果连为我们伸冤都需要当成一场交易来做,那你也拉倒吧,这冤我们不伸也罢,再说了,你说的也是事实,杨谦身上确实有12条人命,这我们也从不打算否认,要说冤也确实没那么冤,我许歌谣从不贪心,能有这12个人为我父母陪葬,虽然对不起二老,对不起我谦大哥,但事实上来说,值了。”
“许女士的确是洒脱,但这事我觉得还需要问问杨谦本人的想法吧?毕竟最终骂名是他背的,如果能把刘伟杰干过的事爆料出来,最起码,在民间可以多少改变一些对他的看法,让他的案子多少带上一些侠义的‘合理性’。”
“哈哈哈哈哈哈!”许歌谣闻言顿时忍不住爆发了一阵爆笑,“韩大校,你当中国网民们的记性有多好啊?闪存硬盘还是防火记忆卡?当年多少淫民群众牵肠挂肚的快播案,几年过去以后谁还想得起来?现在你到大街上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又有谁记得那个姓马的大学生?国内除了明星们的恩恩爱爱分分合合,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占据某博头条的?就杨谦那档子破事儿,你就是翻早间晨报和午间新闻都够呛能随便翻到,别说网民们的记忆?”
虽然是在满脸忍俊不禁的奚落,不过奚落完后,她却突然端正了态度,一脸的严肃:“而且,杨谦的胸怀远不是你们可以揣度的,他这个人,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完美写照。名声?打从他心里冒出了寻仇想法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没有在乎过除了‘公道’之外的任何东西,你以为我们当时没拦他?可也得拦得住啊,他就是一个盖世英雄,我建议你别用你那稳赚不赔的‘交易’来侮辱他。”
在将韩冬至说的沉默无言后,许歌谣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话说死,话锋一转就补了一句:“不过算了,就这么一口回绝你,搞得我好像很独裁专政似的,到时候你们自己去找他吧。”
毕竟,如果真能够洗刷杨谦的一部分骂名,最开心的或许还不是杨谦,反而是坐在这里的3个女人——解千愁、黎生,以及最重要的,她自己。
得了她这句话,韩冬至也终于找到了问话的时机,顺势就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呢?哪怕暂时不说入职四局的事,在云雅的事上,也得向他表示感谢。”
“不知道,早就跑得没影了,你们还是等明天再……”
“虽然就我个人立场来说,不是很想阻拦杨谦做他想做的事,但……”没等许歌谣说完,一直在旁边一脸神游天外表情的解千愁突然开口,中断了几人的话题,“东南方向,就在我左后方,杨谦在那个方向一直散发着很强烈的杀意,我建议你们过去看看。”
“东南方向……”韩冬至略微皱眉想了想,就突然神色一变,猛地站起来低喊道:“糟了!朱嘉毅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