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信不信,众人还是信的,无论是杨谦这边还是韩冬至这边,两边的人都曾亲眼见到过这小子从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消失的前例,杨谦这边更是经历过黎生被直接抓走的事,所以对他这个说法倒是没有不认同。
但韩冬至接下来的话,却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既然这位……韩队长?还有杨老板,你们既然都是国内来的人,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国内的,算是都市传说似的东西,叫做解忧杂货铺。”
“解忧杂货铺?东野圭吾?”杨谦立刻好奇问了一句。
“同名而已,如果只是一本小说的话,我提它干什么。”何书恩摇头道,不过他也不墨迹,紧接着就解释了这个杂货铺是个什么东西:“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大学,这个传说是流传得很广的,根据传说内容的说法,如果在特定的时间用特定的方式,连续登陆4个特定网站,输入4组特定的错误乱码账号密码,就能够在网络上连接到一个毫无关联的新网站,这个网站能为你解决所有烦心事,只要你能给得出相匹配的代价,所以叫做解忧杂货铺。至于你能否拥有这个资格代价,网站会负责评估,具体怎么评估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在说完心愿后,电脑桌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份合同,才刚签完字……我就已经出现在中东了。”
“所以你们的猜测有误,其实我和那个制造异形的组织关系并不大,我的‘履约’对象也不是他们,而是那个解忧杂货铺的网站。”
他这一番解释并不复杂,但听完之后,所有人的眉头却几乎都皱了起来。
之前那个定向抓取,好歹还是一个觉醒了超能力的人,勉强还能让人接受,而且他就是再bug,也只是他一个人bug——最后还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但这个网站却不一样,如果按照何书恩的说法来看的话,这个网站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不仅仅是一句“超能力者恶性犯罪事件”能够简单定性的了,而性质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网站如果真能做到这种事,那么它的危险性也毋容置疑。
“能问问你说了什么心愿么?”韩冬至沉声问道,事情的麻烦性可能远远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普通绑架这么简单。
“唔……行吧,反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希望能把家里的债务给解决掉,说了这么个愿望而已,然后,桌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份合同,合同上大概说了每个月会固定给我5万块,然后需要我去中东工作,去了中东会有负责人进行接头,于是……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本来还以为是要我自己去中东呢,也想着反正签了以后具体去不去还要看自己决定,但没想到刚签完字,人就已经出现在中东了,而且正好就身处那个制造异形的组织实验室里,并且后来和家里联系,家里的账户上也确实是每个月都会多出5万来。”
“连这种事都能做到?中间没有任何其他环节?”杨谦突然又插嘴问了一句。
“没有。”何书恩立刻答道。
杨谦的眉头顿时皱得更厉害了。
结合其后何书恩所做的工作、以及之后自己等人和他的接触来看,让他辨别哪些尸体可用这件事,并不是在他展现了异能力后才针对性安排的,而是早早的在签下契约的同时,不,是在签下契约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实在是难以想象,在何书恩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说了一个心愿而已,这个网站到底是如何得知何书恩的异能力是什么,并且立刻就做出针对性解决方案的。
就和异形能够分辨出哪些人觉醒了异能力一样,这种事比起明面上的表现,暗面所代表的意义还要更为让人担忧。
不过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变化还没有一个明确认知的韩冬至来说,他倒是暂时没有关心到这一点,只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的这个传说,到底传的有多广?按理来说,如果这个网站能够造成每个月近万人的大量人员失踪,那么国内的官方机构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嗯……非要说有多广的话,其实也只是相对来说,我所形容的传播很广,也不是说大学里就人尽皆知了,主要还是小团体在互相流传而已,所以我觉得应该还达不到每月都让近万人失踪吧,而且这个网站似乎也不是每个人的愿望都能满足,我说过了,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如何鉴别的,但它毕竟还是有一个筛选过程……等等,”何书恩说着说着突然一愣,转而问道:“韩队长,你说,国内现在每个月都会失踪近万人?”
韩冬至沉着脸点了点头:“而且是和2年前地球还正常时候的失踪数比起来,除掉‘常规’绑架、拐骗之类的自然失踪人口后,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的,非自然失踪。”
“这……”何书恩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家里的人,不过他前段时间才刚和家里联系过,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所以他又稍稍放松,仔细想了想,又说了另一条他觉得可能会有用的信息:“韩队长,我觉得,那些失踪的人,并不一定就是活着失踪的。”
韩冬至一愣,紧接着突然感到背后汗毛一竖,就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此前局长在给他们交接任务的时候,说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蛛丝马迹,又左一口小毛贼,右一口太猖狂的,所以他们一直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人只是被秘密组织给拐跑了而已。
“我在制造异形的组织里干的活,就是鉴别尸体,帮他们判断哪些尸体能够用来当做材料,哪些只是‘废品’,而判断场所……他们甚至有专门的货轮,轮船货仓里堆满尸体,每次我去鉴别,都是在一大堆尸山里找出能用的,这个组织会负责走私入境,不能用的,则会被他们拉走,具体拉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而这些尸体……我看着黑白黄三色人种都有,数量的话,每次‘拉货’过来,不会少于2000‘件’,至于频率,一个月要拉3次。”
他这一番话说得平平淡淡,但此刻听其描述的众人却都有些不寒而栗,一来是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他这种淡定的心态,二来,则是对这个组织这种明目张胆的做法感到了震惊。
韩冬至在略微反应了一下这段话的含义后,就一脸怒容的问道:“等一下,你说,这中东的异形,是用人类尸体制造的?!”
他们来到的中东的时间太短,不像阮惜音一样的已经找到了明确线索,也不像杨谦他们那样的已经直接见过还未完全撤离的生产基地,所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没错。”何书恩先是点头应了一句,然后又将话题引了开来:“而且这还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所见所闻,听说,那个网站并不是只有国内有,而是全世界都可以登录到,那么,像我这样的例子,全世界自然是有不知道多少,并且根据我在这个制造异形的组织内所听到的各式消息来看,现在世界上像他们这样的黑科技地下组织,同样不知道有多少,而这些所有黑幕所造成的死亡,朝全世界平均分担一下的话,国内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每个月才失踪一万人,或许……应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