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尚且不知道,他带回来的那柄藏在菩提木棍里面的刀,在江湖上惹出了多大的混乱。三大宗门都因此秣马厉兵,蠢蠢欲动,不夸张的说,整个八州都为此暗流涌动。
施善忍不住扶了扶腰间的菩提棍,虽然与这木棍相处有了一段时间,施善仍觉得太过碍事。
前段时间,经过方丈、师父和众位师叔伯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施善终于接受在成年之前需要与这根木棍朝夕相伴的事实。
云安心疼自己的小徒弟,细心剥去了木棍的外皮,精心打磨了一番,并且细心地雕琢成了金刚杵的模样。巧手的云慈更是在杵柄上雕刻了全套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文字大小如若米粒。
此时的菩提棍再也不复当初粗糙的的样子,更像是件精美的法器。由于多日以来,施善日夜随身把玩,木质金刚杵更是变得有些油光水滑。
可惜,哪怕木质金刚杵再过精美,在施善看来,这仍是根无趣,甚至有些可恨的木棍。
众人虽不知施善的具体的生辰年月,可以他的身形看来,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六岁,堪堪比降魔杵高出半寸,再加上降魔杵中藏了那把搅得八州云动的刀,重量也实在谈不上轻便。
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每日都拖着一根几乎与自己等高的降魔杵,几乎已经成了整个一心寺的笑话。众人虽然碍于小师叔的‘威名’,不敢当面表现出来,但背后的笑声哪能瞒得住耳聪目明的施善。
虽然施善找方丈对质的时候,方丈信誓旦旦的说施善是一心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奇人必行奇事,不要不世俗的眼光放在心上。还说要保持佛心通明,不要被俗世影响,甚至拿出六祖慧能曾经做过火头僧来举例。
若不是当日,尚未走远的施善听到佛法精深的方丈在做早课时,那几声夹杂在心经中的‘哈哈哈’,也许就接受了方丈的说法。
可惜,事已至此,施善也只能‘他笑任他笑,我自徒烦恼’。
一想到这,施善就有些忧伤,甚至连最喜欢的红浆果都吃不下了。
“善哥哥,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担心被我师父发现?你放心,今年有丛红浆结果晚,我用杂草遮挡了起来,师父不知道的。”
小红儿见施善停住不吃,怕他担心,赶紧开解。
“唉,这倒是没有,就是突然有点烦恼。”施善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光头。
三斤听见施善故作老成的话语,一下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见施善对自己怒目而视,赶忙道:“小红儿说的对,不用太过担心。这里是咱们寺庙专门贮存佛经和功法秘籍建的暗间,平时不会有人来,咱们在这里耍了这么多次,不是也没人发现吗。就算药师叔发现浆果少了,只要抓不到咱们现行,就没有事。喏,这是上次采的雪蜂蜜,小师叔、红儿你俩快尝尝!”
三斤有些殷勤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瓷瓶,刚一拔开塞子,淡淡的甜香味就弥漫开来。
有了雪蜂蜜,施善也就顾不得和三斤置气了。他也反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糕点。他一面向二人散发着糕点,一边说道:
“我磨了施能师兄半天他才给做的糕点,快尝尝!”
边说着,边江雪蜂蜜在糕点上摸了薄薄的一层,一口要下去,眼睛几乎都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