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怕浪费么,再说了,偶尔换换口味,不自觉的就吃多了。你别多想,平常我也很注重养生的。”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腰,瞥见人家的纤纤细腰,悻悻又放下了手。
景文离看了白嫣然一眼,复又和苏桐说道:“走吧,还有正事没处理呢!”
“哦!”苏桐起身后,颇觉歉意地对白嫣然解释,“那个,我们去看账册,等事情了解了我再陪你。”
“……好!”白嫣然脸上露出一个得体大度的微笑,“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期盼地看向景文离,见景文离一丝挽留或者关心的意思的都没有,不由失望地低头施了一礼,受伤地转身疾步出了饭厅。
苏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竹院,不无责备地看向景文离,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就不怕伤了她的心?”
景文离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说爱而不得最是伤情,现在让她有些心理准备总要比将来再伤情要好。伤了她的心有你为她不平,伤了我的心又有谁为我不平?……哼哼,你倒是多情,男的女的你都知道心疼,唯独把我撇在一旁。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说完,赌气似的一甩袖子走了。
“……”苏桐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找到词儿来反驳。不由撇嘴暗想,这男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听这话怎么这么酸溜溜的。正想着,院子里传过来一声轻斥:“还不快点儿,难道你还想着熬夜?身体不要了?”
“哦哦,来了!”苏桐急忙跟了上去。
竹院外的主仆听到这一声轻吼,脸色更是暗沉。
听雨替她家主子抱不平:“小姐,奴婢看您就是太善性,刚才您怎么不说话?那个苏姑娘都答应您不缠着世子爷了,没想到竟然背后这幅作态,她……”
“住口!”白嫣然沉声呵斥了听雨,厉声说道,“这些话岂是你能说的?”
听雨委屈地回了一声,“奴婢这不是也为小姐委屈么?”
又是一个深秋,万物开始凋敝,秋风扫过,落叶如雨,天空反倒是通透明澈,蓝得像是一块宝石,高远飒爽。
白嫣然抬头望着这天空,声音幽幽:“你为我委屈,谁又为她委屈?这四年,是她陪在他身边遭了那么多的苦,拼了性命地帮他拿回了这一切。四年后,反倒是我插进了他们中间。我委屈,我嫉妒,我难过,可我也愧疚。”
“可是小姐是受了世子爷的带累才……”听雨眼眶发红,“小姐这四年也受苦了呀!您那么喜欢世子爷,就差点……差点……,世子爷不能这么对您!”
白嫣然白瓷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角凄然一勾,“没有对与不对,事虽由他而起,但是却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是受害者,怨不到他头上,他此刻心中定然也是苦的。大概这就是冤孽!……上辈子定然是我欠了他一世,这辈子……,走吧,我累
了!”
苏桐和景文离复又奋战了一整天,两个人直熬得眼下青影,这才把所有的卷宗粗粗的看过了一遍。
景文离看完了最后一页,也疲累的往椅背上一靠,摇了摇趴在桌边的苏桐,“醒醒,累了你就先回去睡一会儿。”
苏桐抬起头,打了个呵欠,满眼都是泪的说道:“不用了,万一我睡一觉把看过的都忘了,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咱们先把事情捋一遍再回去。你看出了些什么?”
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接过景文离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这才觉得精神了些。
景文离又接过了她喝过的茶杯,也喝了一口俨茶之后,才开始说道:“隆裕十七年春,西北的雍朝一反平日友好,起八万精兵来犯,当时镇守西北的顾家老将军顾奉旧伤复发,少将军顾正领兵御敌,几番交战后,雍朝不敌,败退五十里。西风谷一战是胜负关键一战,却不想正指挥作战的顾正在紧要时刻无名胸口疼痛,晕厥当场,致使我朝西风谷一战大败。
雍朝趁我军没有主帅之际,掩杀推进二百里,夺城三座。我朝死伤兵士十万之多,兵溃太甚,朝廷来不及指派将领。仓惶之际,是顾正身边的副将郎忻挺身而出,用计把雍朝兵阻拦在北仓山外,两军相持数月。之所以隆裕帝如此震怒,是因为此一战后,纵然两国讲和,熙朝却也赔了雍朝百万两白银并绸缎瓷器无数,还赔了一座城池。后有人举报顾正叛国,是故意在西风谷晕倒的,连雍朝也默认了此事,所以……”
景文离说到此,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顾正从战场上晕厥后被救下来,后军医诊断说是心悸之症。后顾正醒来过一次,听闻熙朝溃败,急怒攻心,口吐鲜血而亡,也有人说是事情败露服毒自杀。后来仵作验尸后,果然尸体是中毒的症状。再加上顾家从来没有心悸这种的病的病史,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举报之人的话是对的。”
“我看的那部份卷宗怎么没有提到这举报之人?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话,有一部分是顾家家将的,也有的是顾家家眷和顾家奴仆的证词。”
“举报之人据说是顾正身边的亲兵,录完口供之后便撞死在牢中。说是没有提前举报,对不起万千死去的同袍。”
“那就是说,这完全是他的一面之词了?那个什么隆裕帝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连这样的一面之词都信?把顾家杀了,雍朝人巴不得呢!”
景文离也没有在意她这大逆不道之言,继续解释到:“这上面隐晦的提到,隆裕帝让人侧面向雍朝打探此事,证实了顾正通敌的说法。故而……这案子才这么言之凿凿的定了下来。顾家是跟随着祖皇帝开朝的老臣,几代忠心无二,隆裕帝也不愿相信,这才命人从上到下的开始调查,故而证词才这么多。”
苏桐接到,“难道就不能是雍朝的故意栽赃陷害么?是不是最终也没有有力的证据推翻这证词?又加上郎忻还侧面印证了亲兵的某些说辞,这才让隆裕帝完全相信了顾家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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