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被丢弃、孩子没了
舒雨华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来血迹,跟在她身后的丈夫看到了大声惊呼“血”她也没停下来,拼尽浑身气力,回到了家。
大门紧闭,舒雨华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她用拳头砸,用脚踹,从路边捡来了石头砸,里面都像是没人一般,不给她丝毫的回应。
折腾的没力气了,她就倚着门抱着枕头哭,一边哭一边砸门,这个夜晚对她来说像是个无尽的深渊,可怕,绝望,萦绕在她心头,将她的心生生撕碎。
终于夜色褪去,天边泛起光亮。
路上偶尔有稀疏的行人路过看到她这个样子,都避之不及都赶快走过,或是离得远远的驻足观望。人越聚越多,对着门口狼狈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
经过一夜的折腾,舒雨华已经不成人样了。
她的一双手因为砸门、抓门而变得血肉模糊,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病号服松垮垮穿在身上,也都磨破了。长发披散着,凌乱不堪,面无血色。女子没有穿鞋,一双脚上全是泥和血,凡是她踩过的地方,还会留下深深浅浅的血迹。
终于,身后的大门打开,舒雨华看到开门的是管家,立马上前拉住管家哑着嗓子问:“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家里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孩子。
管家被她扯得后退一步,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余光瞥到外面的人,礼貌的道:“二少奶奶,小少爷在家呢,我这就带你去看。”听到孩子就在家里,舒雨华悬了一夜的心,终是稍稍松了些许。也不管门口有没有人,直接拽着管家往里走。
后面家丁等他们都进去,立马关上了大门。
舒雨华拉着管家进去,问她孩子在哪儿,管家立马变了脸色。
一脸哀伤的哭了起来,随即将她带到了前厅。
还未走近,就看到前厅不知的一片白色,看上去似是布置的灵堂样子……
舒雨华每一步走的都显得沉重不堪,甚至他都不敢往前走。
看见姐姐的时候,舒雨华冲上去抓着姐姐,大声质问孩子,她的孩子去哪儿了。
而舒雨华的姐姐泣不成声,任凭舒雨华怎么问,都不说话。前厅的动静惊动了舒雨华的姐夫,她丈夫的亲哥哥。
姐夫出来的时候,见是舒雨华夫妇,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嫌恶的看了舒雨华一眼,将妻子揽在身边,开口道:“雨华,孩子已经没了。本来你姐姐不忍心让你知道,但现在你既然看到了,也没必要瞒着了。我们家不会怪你,毕竟我弟弟那么喜欢你,但等孩子的事处理完,你们就搬出去住吧。”
姐夫说这番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一丝的亲情顾忌,甚至连跟在舒雨华身后的弟弟他都不看一眼,只是一心让他们搬走。
孩子没了……
这对舒雨华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良久,看着姐姐姐夫二人的身影在眼中变得模糊重叠。
舒雨华冲上去,死死抓住姐夫的衣领,眸色猩红的咬牙,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气力,姐夫一个男人竟然都挣脱不开。
母爱的伟大,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现在的舒雨华不是原来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她了,现在的她是孩子的母亲。刚出世的孩子还没见过面,就被他们抱走了,现在突然告诉她孩子没了,怎么会没呢?
舒雨华不相信,她不相信——
最后还是姐夫叫来人将她架着拉扯开的,舒雨华嘶声喊着,让他们还给她孩子,姐姐姐夫只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作为孩子的亲姨姨,从她丈夫这头论,更是孩子的亲大伯,姐姐一家为舒雨华的孩子买了棺木,为的就是让可怜的孩子安心的走。
舒雨华不相信,她挣脱开抓着她的家丁冲到棺材旁。
她虽然生产之后就昏迷了,但昏迷之前她是清清楚楚知道的,孩子是活的,哭的很有力气,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没了。
她用力去推棺材的盖子,一旁的姐姐姐夫见此,立马让人制止。
他们越是这般心虚,舒雨华越不相信,她拼尽全力的想去推棺材,“不,我的孩子还在,这里根本没有我的孩子,我要看,我要看看……”
“来人,二少奶奶刚失去孩子,已经疯了,把她带下去休息。”说话的是舒雨华的姐夫,现在的他看到弟弟一家就觉得头疼。之所以还放他们进来,为的只是不让他们两个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在大门口丢人现眼。
家丁将舒雨华拉下去,也不顾她的哭闹嘶喊。
舒雨华的丈夫心智不比正常人,但对妻子和刚出世的孩子的疼爱是实打实的,见妻子那般哭闹,他似是也明白妻子为了什么。学着妻子的样子,他跑过去去推棺材,依旧被自家哥哥派人架了出去。
“哥哥,哥哥宝宝还给我媳妇儿——”
舒雨华的姐姐看着舒雨华夫妇被人带出去,涂得妖艳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她对丈夫道:“看你那个傻弟弟还挺疼媳妇的。”
“你那个傻妹妹不是也蛮在乎孩子的?”姐夫道。
姐姐嗤笑一声,“是啊,两个傻子,真是天生一对。”
舒雨华相信孩子没死,只是被姐姐和姐夫藏起来了,但目的是什么她想不明白。刚被人强行带下去,舒雨华就听到了锤子钉东西的声音,想到这是在钉棺材,舒雨华想要冲出去阻拦,奈何家丁人多,她根本摆脱不了。
眼睁睁看着棺材被钉上,抬出去下葬。舒雨华连跟出去看一眼都做不到。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自那之后舒雨华便没了精神头儿,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吃不喝也不跟人说话,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我的孩子没死……”
一直将她扔在后院扔了七天,这是舒雨华生产后第七天也是孩子的头七。
舒雨华的姐姐带了些东西来看她,并告诉她:“妹妹,我知道你想孩子。我也想他,但谁让他没那命呢!我给他带了些东西,你这个当娘的烧给他吧。”
舒雨华坐在院里的石头上,整个人还穿着那身宽大的病号服,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听到熟悉的声音,舒雨华眼里含着泪水抬头,见到姐姐,说着那么难听的话,她腾地站起来,掐上了姐姐的脖子。
“我的孩子没死,他没死——”被跟着姐姐的丫鬟家丁拉开,舒雨华还念叨着:“我的孩子没死,他是个男孩儿可漂亮了,可有劲儿了,怎么会死……”
她生下的是个男孩儿,生下来的时候哭声很响亮,她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孩子怎么会没呢,舒雨华始终不相信,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嫌恶的用手绢擦拭着舒雨华碰过的地方,姐姐恶狠狠的开口:“二少奶奶疯了,这里已经不适合她住了,让她搬到别苑去。等等,把二少爷也请过去。”
借着这个机会,舒雨华夫妇被姐姐赶到了冷冷清清的别苑,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没有生火和吃的。